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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任治療慢性胃炎驗案賞析

何任治療慢性胃炎驗案賞析

國醫大師何任熟諳中醫四大經典,診治頑癥精妙絕倫,在用中醫藥治療各種疑難重病方面驗識俱豐,醫術精湛,尤其是在治療慢性胃炎方面獨具匠心,療效卓著。現結合壹些醫家對本病病因、病機、證治的認識和何任治療本病驗案的賞析,冀以弘揚何任學術思想和診治經驗,傳承仁術。

病機闡微

對於本病的病因,董昕東等認為主要是肝氣郁結,橫逆犯胃,胃氣不和所致。鄭亮等認為乃是由各種原因導致的脾胃虛弱使然。劉紅燕等認為本病之產生多因情誌不舒、飲食勞倦和手術損傷所致,病機則以肝郁脾虛、膽失疏泄、上逆犯胃為主,其病在胃,其因在膽,是以脾胃為本,肝膽為標的本虛標實之證。朱繼東、楚紅生等認為,其成因主要為長期飲食不節,情誌失調,以及寒熱諸邪等損傷脾胃,而致脾陽不運、寒濕內停,胃氣失和、氣機不利,引發本病。蘆德銀認為本病的發生是飲食不節、勞逸、外感、七情及他病傳變等,其中情誌因素影響最大,故臨床上以肝胃不和為多見。

孫光榮教授認為,脾胃性平,又賴肝之溫升而升,賴肺之涼斂而降,故方能脾升胃降使水谷清濁有分,各歸所化,則不病矣。脾不升則泄瀉,胃不降則嘔逆,此其常度。而胃痛之因,有本末之別,本者,胃腑之體受寒熱稽留、氣血逆亂、陰濁纏結而作癰也;末者,胃之經氣不暢而癰之謂。臨床分兩端為緒:壹者脾腎寒濕,二者肝郁腑滯,由此變生百端。

貴襄平力倡金元四大家李東垣的“脾胃傷則百病生”的發病觀,認為飲食、勞倦、情誌均是脾胃病的致病因素,脾病與胃病是相互影響、相互轉化的。飲食失節先傷胃,多表現為實證、熱證,癥見胃脘脹痛、惡心嘔吐、口苦口幹、大便硬結、火升面熱等,但飲食傷胃有余之證,卻使脾氣虧虛,陰火上行灼肺,出現氣短、精神少、身熱、面如火燎等癥狀;勞倦過度先傷脾,多表現為虛證、寒證,癥見怠惰嗜臥、肢體無力、大便溏泄等,但勞倦傷脾不足之證,卻使胃中津液不布,谷氣下流,導致胃亦隨之而病。

袁國東認為本病往往由於飲食寒熱失度,導致脾胃損傷。平素嗜食辛辣厚味,助濕生熱,或脾失健運,釀濕生熱,或積滯宿食,郁而化熱,導致脾胃濕熱或胃火亢盛;或七情失調,氣機不暢,肝氣郁結,氣郁化火,肝氣犯胃,而致肝胃郁熱。慢性胃炎除上述各種原因導致胃火(熱)壅盛外,胃寒也是本病重要的病理變化,常由於過食寒涼食物,或外感寒邪直中,或過服寒涼藥物攻下傷胃。而寒主收引,寒邪內客於胃,則陽氣被寒邪所遏而不得舒展,致氣機阻滯,胃氣不和,故表現為胃脘冷痛,惡冷飲,喜熱食,得溫痛減,如《素問·舉痛論》中所說:“寒氣客於腸胃之間,膜原之下,血不得散,小絡急引,故痛……”同時還可伴嘔吐清水、脘脹、口不渴、納差、大便稀溏等表現。

邢麗輝認為小兒慢性胃炎其病多為小兒飲食失節損傷脾胃,加之小兒稟賦不足,脾胃虛弱,氣機升降功能失調或寒積胃脘,氣血瘀滯不通則胃痛,久則留瘀生痰,脾胃為濕熱所困,出現納呆,胃失和降,胃氣上逆,則惡心嘔吐,正如《素問·痹論》所說:“飲食自倍,腸胃乃傷”。梁向紅、周勇等認為本病病位雖在胃,而與肝、脾的關系甚為密切,胃與脾以膜相連,胃主受納腐熟水谷,以和降為順;脾主飲食精微的運化轉輸,以上升為常,二者同為後天之本,在生理上相互配合,在病理上亦相互影響。如勞倦內傷,饑飽失常,多為脾胃同病;肝屬木,為剛臟,喜條達,主疏泄,肝氣橫逆,木旺乘土,或中土壅滯,木郁不舒,或肝火亢熾通灼胃陰,胃失滋榮,故胃病多關乎肝。

何任認為,本病多屬肝氣犯胃、肝胃不和,胃氣上逆而致。

治則探幽

對於本病的治療,張明艷認為宜遵循胃腑以通為貴原則。《素問·五臟別論》曰:“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故實而不能滿也。”胃主通降,不通則痛。急則治標,藥專量大宜生用。緩則治本,丸散久服收功。同時,本病初期證型單壹寒熱易辨,後期證型較多見寒熱錯雜、虛實夾雜之證,若證已轉化,則及時調整治療方案。如果陰陽表裏不分,虛實寒熱不辨,狹義理解“胃氣以降為和”“通則不痛”等,治療往往無效,甚至會產生副作用。

向建忠認為本病的病位在胃,但與肝、膽有密切的關系,理氣和胃是主要的治法,但宜辨病與辨證論治結合,分型論治:肝氣犯胃型,治宜疏肝理氣,和胃降逆;肝胃郁熱型,治宜疏肝泄熱,和胃降逆;脾胃虛弱型,治宜理氣健脾,和胃降逆。

谷守敏等認為其病機以氣滯為要,因氣滯而變證百出,所以,治療也要抓住這壹關鍵因素。

周和平認為本病多是因脾胃虛寒引起,因此治療應以溫脾健胃止痛,調和脾胃升降為治則。劉浩端認為根據本病的病機特征,治療應以補中益氣、活血化瘀、化濕消脹、調和氣機為大法。吳慶和等在治療上極力推崇清代名醫葉天士《《脾胃論》註釋》的“滋養胃陰”說。葉天士對脾胃有獨到的見解,提出:“納食主胃,運化主脾……太陰濕土,得陽始運;陽明燥土,得陰自安……以脾喜剛燥,胃喜柔潤也。”對脾胃的功能進壹步細化,同時明確提出了“胃陰”的概念,接著進壹步指出胃陰失調的大法,“所謂胃宜降則和者……不過甘平,或甘涼濡潤,以養胃陰,則津液來復,使之通降而矣。”余紹源在臨床上也善用“滋養胃陰”之法,並創“益胃飲”以滋養胃陰為主,活血化瘀為輔,治療慢性胃炎,收到了良好效果。

孫光榮認為,本病病位雖然在胃,而與肝、脾的關系最為密切。在生理上,脾為臟而胃為腑,脾主升主化,而胃主降主納,有經絡相連,同居中焦,互相制約、互相配合,是氣機及水谷精微升降運動的樞紐,升則上輸心肺,降則下歸於肝腎。在病理上,如內傷、饑飽失常,多可導致脾胃同病。而肝屬木,主疏泄,肝氣橫逆,木旺乘土;或肝郁化火,迫灼胃陰等都可影響脾胃之升降功能,導致本病的發生。因此在治療時要以溫陽健脾以升清、和胃降逆以順通、疏肝理氣以止痛為大法。

楊占英認為治療本病應據本虛標實、寒熱錯雜之病機特征,以辛開苦降、和胃降逆、開結除痞為大法。張聲生等認為其病因雖有寒凝、食積、痰飲、濕熱、瘀血阻胃,或肝氣犯胃,或陰虛、陽虛,胃失所養等不同,但終致胃之氣機壅滯,胃失和降,不通則痛則是***同的病機。因此,理氣和胃止痛是治療胃病的根本大法。要結合具體病機,采用相應的治法。主要有疏肝和胃、散寒溫胃、瀉熱清胃、消導瀉胃、補虛暖胃、滋陰養胃、化瘀通胃、清化醒胃、芳化胃濁、疏通胃氣、升降調胃、補中益胃、止血護胃、化痰順胃、驅蛔安胃等,臨床可靈活運用。

何任認為本病多因肝氣犯胃而致,因此宜疏肝和胃,行氣止痛為大法。

方藥擷萃

對於本病的選方用藥,段飛茹等常用四君子湯加黃連、大黃治療,藥物組成:黨參15g,白術12g,茯苓12g,黃連6g,大黃3g,甘草6g。本方可健脾益氣,清熱解毒,祛濕化濁,治療56例,總有效率為92.86%。葉凡常用半夏瀉心湯加味治療,藥物組成:法半夏10g,幹姜6g,黃芩10g,黃連6g,太子參15g,大棗10g,白及15g,三七粉3g(沖服),蒲公英15g,炙甘草6g。治療56例,總有效率91.07%。

趙時雨常用半夏瀉心湯加味治療。基本方:清半夏、黃芩、黃連、幹姜、太子參、甘草;腹脹者酌加木香、檳榔、枳實(殼)、厚樸、佛手;飲食積滯加雞內金、焦三仙、萊菔子;疼痛者酌加延胡索、川楝子、白芷;反酸者加吳茱萸、煆瓦楞子、煆海螵蛸;膽汁反流性胃炎加茵陳、柴胡;幽門螺旋桿菌感染(HP陽性)者加蒲公英、白花蛇舌草。治療63例,總有效率88.9%。

王倚東常用加味四逆瀉心湯治療,藥物組成:姜半夏10g,黃連6g,黃芩10g,幹姜10g,柴胡10g,枳實10g,白芍10g,黨參15g,吳茱萸3g,煆瓦楞子10g,生麥芽30g,炙甘草6g。治療40例,總有效率95%。徐紅等用荊花胃康膠丸治療,可理氣散寒、清熱化瘀,治療82例,總有效率97.9%。高雲常用香連丸湯劑治療,藥物組成:黃連6g,薏苡仁30g,茯苓15g,生黃芪30g,白芍12g,雞內金15g,山楂、神曲各15g,麥芽、谷芽各15g。治療33例,總有效率為90.90%。

盧淵常用和胃降逆湯治療,藥物組成:柴胡15g,延胡索12g,三七參10g,川楝子12g,陳皮12g,白芍15g,焦白術20g,法半夏12g,枳實12g,紫蘇梗12g,莪術15g,百合15g,代赭石30g,煆瓦楞30g,甘草6g。本方可疏肝利膽,健脾和胃,降逆止嘔,理氣止痛,治療膽汁反流性胃炎176例,總有效率為96.67%。

胡建軍常用香砂六君子湯治療,藥物組成:黨參15g,白術10g,茯苓10g,陳皮10g,枳殼5g,清半夏10g,砂仁5g,木香10g,厚樸10g,甘草5g。本方可健脾和胃,燥濕化痰,治療38例,總有效率為89.47%。梁玉等常用三黃六君子湯加減治療,藥物組成:黃連、黃芩、黃柏、蒲公英、烏賊骨、黨參、白術、茯苓、陳皮、甘草、法半夏各5 10g。治療42例,總有效率為88.1%。馬春常用葉氏養胃湯加減治療,藥物組成:麥冬15g,生扁豆10g,玉竹10g,生甘草10g,桑葉10g,沙參10g。治療31例,總有效率為90.32%。

何任常用自擬脘腹蠲痛湯治療。

典型醫案

男,54歲,2006年4月27日初診。患慢性淺表性胃炎12年,胃鏡示“慢性淺表性胃炎伴胃竇部糜爛”。近來間歇胃脘脹痛4月,1周前胃鏡示“慢性淺表性胃炎伴胃竇部糜爛”,痛處不固定,時有惡心,飯後疼痛加重,情緒不好時疼痛亦加重,舌淡,苔白膩,脈弦,何任用自擬脘腹蠲痛湯加減治療。方藥:延胡索20g,白芍20g,生甘草10g,川楝子10g,蒲公英30g,沈香曲10g,烏藥10g,制香附10g,海螵蛸10g,郁金10g,炙刺猬皮15g,九香蟲6g,玉米須30g。煎服,每日1劑。前後***服45劑,胃鏡示糜爛消失,至今未有疼痛復發。

臨證心法

從此醫案可以看出,胃痛是患者的主要痛苦所在,其病機主要是肝氣犯胃,肝胃不和,氣血郁滯。朱丹溪曰:“氣血沖和,萬病不生,壹有怫郁,諸病生焉。”引起胃痛的病多端,但氣血郁滯是其癥結。而氣血郁滯,受責於肝。故《素問·至真要大論》曰:“木郁之發,民病胃脘當心而痛。”所以,何任抓住這壹關鍵病機,采取了以下諸法,重點解決胃脘疼痛問題。

疏肝瀉熱,行氣止痛由於肝氣郁結,氣血郁滯,胃絡不通,不通則痛;且氣郁又可化火生熱,灼傷胃絡,使胃絡絀急而痛。故何任首先選用了《太平聖惠方》的金鈴子散。方中川楝子味苦性寒,歸經入肝,本品性主降瀉,能疏肝郁、清肝火、止疼痛、除濕熱,以清熱舒肝,行氣止痛;延胡索味辛苦性溫,歸經肝、胃,本品溫而和暢,辛潤走散,能暢血脈、消瘀血、散滯氣、行壅結、通經絡、止疼痛,既可行血中之氣滯,亦可通氣中之血滯,其性和緩,不甚峻猛,為止痛之要藥。如《本草綱目》常用少量延胡索碾末溫酒調服,治療胃痛;《沈氏尊生書》玄胡索散、《濟生方》三神丸,常用少量延胡索與當歸、白芍、莪術、木香等配伍,以治療婦女痛經;《濟生方》之橘核丸、《醫學發明》之天臺烏藥散等常用治療疝氣疼痛。故《本草綱目》曰:“玄胡索能行血中之氣滯,氣中血滯,故專治壹身上下諸痛,用之中的,妙不可言。”《本草求真》記載:“延胡索,不論是血是氣,積而不散者,服此力能通達,以其性溫,則於氣血能行能暢,味辛則於氣血能潤能散,所以理壹身上下諸痛,往往獨行功多。”由此可見,二藥相伍,相輔相成,各有側重。金鈴子散清熱行氣,泄氣分之熱而止痛;延胡索活血行氣,行血分之滯而止痛。***奏清肝泄熱,行氣止痛之功。肝郁結,氣血暢,胃絡通,其痛自止。

酸甘化陰,緩急止痛肝氣郁結,不僅可以導致肝胃不和,而且肝郁可以化火,致火邪灼傷胃陰,胃絡絀急而痛。《黃帝內經》雲:“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醫聖仲景酸甘化陰,緩急止痛的名方芍藥甘草湯。白芍味苦酸性微寒,歸經肝、脾經,本品苦酸而陰柔,入肝經血分,能化陰補血,和營斂陰,壹可補肝血而養經脈,斂陰精以和營衛,為肝家要藥;二可調肝血而緩攣急,濡筋脈而柔肝止痛,為止痛上品。《本草求真》記載:“赤芍藥與白芍藥主治略同,但白則有斂陰益營之力,赤則只有散邪行血之意;白則能於土中瀉木,赤則能與血中治滯。”甘草味甘性平,歸十二經,該品味厚氣濃,其性平和,壹可益氣補虛,緩中健脾,通行百脈,滋養五臟;二可緩中補虛,調和藥味,緩解峻猛,固護正氣。《本草正》曰:“甘草,味至甘,得中和之性,有調補之功,故毒藥得之解其毒,剛藥得之和其性,表藥得之助其外,下藥得之緩其速。助參芪成氣虛之功,人所知也,助熟地療陰虛之危,誰其曉焉。祛邪熱,堅筋骨,健脾胃,長肌肉。隨氣藥入氣,隨血藥入血,無往不可,故稱國老。”所以方中芍藥與甘草相伍,酸甘化陰、緩急止痛,且與理氣之品合用,既疏肝氣,又緩肝急,壹散壹收,相輔相成,切中活肝要旨,故取效甚捷。

調暢氣機,行氣止痛由於肝氣郁結,肝失條達,致氣機郁滯,胃絡瘀阻,不通則痛。治宜調暢氣機,行氣止痛,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沈香曲、烏藥、香附這3味藥物。沈香味辛苦性微溫,歸經脾、胃、腎,可行氣止痛,溫中止嘔,納氣歸元。烏藥味辛性溫,歸經脾、肺、腎、膀胱,本品辛開溫通,上行脾肺,下達腎與膀胱,通理上下諸氣,能順氣降逆,寬中快膈,疏散凝滯,散寒止痛。《本草綱目》:“烏藥,辛溫香竄,能散諸氣,故《太平惠民和劑局方》(以下簡稱《局方》)治七情郁結,上氣喘急用四磨湯者,降中兼升,滯中帶補也。”《本草求真》:“烏藥,功與木香、香附同為壹類,但木香苦溫,入脾爽滯,用於食積則宜;香附辛苦,入肝、膽二經,開郁散結,每於憂郁則妙;此則逆邪橫胸,無處不達,故用以為胸腹逆邪要藥耳。”香附味辛微苦性平,歸肝、脾、三焦經,本品辛散苦降,芳香性平,能疏肝氣、解郁結、寬胸膈、調脾胃、除痞脹、進飲食,可上行胸膈,下走肝腎,散壹切氣,解壹切郁。故《丹溪心法》之越鞠丸、《局方》之小烏沈湯、《良方集腋》之良附丸、《局方》之快氣湯等,均取其理氣解郁之功。《本草綱目》:“香附之氣平而不寒,香而能竄,其味多辛能散,微苦能降,微甘能和。散時氣寒疫。利三焦,解六郁,消飲食積聚,痰飲痞滿。”由此可見,三味相伍,調暢氣機,行氣止痛,力專效宏。氣機暢,絡脈通,其痛自止。

行氣活血,化瘀止痛《黃帝內經》雲:“氣為血之帥,血為氣之母;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瘀。肝氣不舒,氣機不暢,久必及血,使血瘀胃絡,不通則痛。治宜行氣活血,化瘀止痛,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炙刺猬皮、九香蟲這兩味藥物。炙刺猬皮味甘性溫,歸經肝、胃,可理氣止痛,化瘀和胃。九香蟲又名蜣螂蟲,本品味鹹性溫歸肝、脾、腎經,可理氣止痛,溫中助陽,乃治療氣滯血瘀研發的疼痛之良藥,臨床常廣泛用於治療各種疼痛。如治胸脅脘痛,可用九香蟲90g,炙全蠍60g。研末,蜜丸,每丸重3g,每次半丸,每日2次;治胃痛、脹氣、呃逆,可用九香蟲、茴香蟲各3個,研末。溫水吞服,每日3次;治中焦寒凝氣滯之胃脘痛,可與高良姜為伍,以溫中散寒,理氣止痛;治伴隨腰膝酸的疼痛,可配杜仲以補腎壯陽,強腰止痛。二藥相伍,行氣活血,化瘀止痛,氣暢血和,瘀去絡通,其痛自除。

清瀉胃熱,制酸止痛由於肝氣郁結,可郁而化火,使胃中積熱,灼傷胃絡,泛酸作痛。治宜清瀉胃熱、制酸止痛,故在方中又配用了蒲公英、海螵蛸這兩味藥物。蒲公英味苦甘性寒歸肝、胃經,本品能解火郁、化熱毒、泄濕熱、散滯氣、通絡道、消癰腫。其性平和,有苦泄而不傷正,清熱而不傷胃陰的特點。海螵蛸味鹹性微溫歸經肝、腎,本品體輕質脆,鹹溫善斂,可燥濕制酸,收斂止血。二藥相伍,***奏清瀉胃熱,制酸止痛之功。肝火去,胃熱清,泛酸止,其痛自除。

清利肝膽,驅邪外出由於此患者病史已長達12年,久病必虛。而脾虛胃弱,運化失職,可致水濕內停,故見舌苔白膩。同時,肝氣犯胃,克及脾土,也可使健運失職,水濕不化,使胃氣失和更重。治宜清利肝膽,利水滲濕,驅邪外出。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玉米須這味藥物。本品味甘淡性平,歸腎、胃、肝、膽經,可利尿消腫,清利肝膽。現代藥理研究證明,玉米須具有良好的利尿、利膽、保肝、降血脂、止血、抗菌等作用。如此配伍,可使肝膽清利,胃腑和暢,胃氣復健,濕、熱、火、積滯之邪等由小便而出。肝膽利則不克脾土,濕濁去則胃氣自復,諸癥自愈。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何任調治此證,辨證精心入微,立法切中病機,組方配伍巧妙。疏肝郁於輕揚條達之中,養肝體於酸甘化陰之內,清胃火於行氣利濕之際。循機順變,瀉火逐瘀,化濕利水,開門逐邪於導水外出之機。全方寒溫並用,氣血同治,標本兼顧,占盡先機,用藥肯綮,故效如桴鼓。如此長達十余年之沈屙痼疾,月余即收殊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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