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嶽飛在抗金戰爭中的地位
宋朝是當時世界上農業文明最發達的社會,其農業以租佃制為主。宋朝的文明程度大大超過了唐朝,在經濟和文化方面都有很大的進步。現代歷史學家從宋代文明中發現了壹些現代文明的原始跡象,但這並不意味著宋代文明已經接近或即將成為現代文明。相反,從主流來看,宋代的文明是傳統文明的延續、深化和積澱。壹個文明越是成熟,就越是成為壹個新的更高的文明,似乎越是難以回歸,越是難以行走。
在宋代文明的正常發展中,受到了兩次嚴重的沖擊和破壞。第壹次是12世紀女真的南遷,第二次是13世紀蒙古人的南遷。
發生於公元12世紀的宋金戰爭,是中國歷史上範圍廣、持續時間長的民族戰爭。嶽飛死前,激烈的戰爭災難遍及除四川、廣南、福建以外的整個宋朝,對經濟、文化造成了嚴重的破壞。即使在嶽飛死後的近百年間,從黃河以南到長江以北,大多人口稀少,經濟蕭條,沒有恢復到北宋後期的水平。南北分裂的局面嚴重阻礙了社會和經濟發展,給各族人民造成了深重的苦難。
女真族入侵中原,吸收了先進的漢族文明,當然使民族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這是以高級文明的嚴重破壞、大毀滅、大倒退為代價的。
尤其是嶽飛去世之前,也就是女真族南侵之初,是漢文明災難最重要、最慘重的階段。除了大規模的燒殺搶掠之外,最刺激漢人民族意識的是,壹方面強迫漢人男子剃光頭、編辮子,另壹方面強迫奴役。到了宋代,民間的奴婢大多是逗家仆去租良民的地,逗他們去租,賣給別人。②雖然和主人身份不同,但其實是壹種原始的雇傭關系。金元時期,奴隸制在中國北方的擴張當然是嚴重的倒退。嶽飛被害三十年後,範成大出使晉朝。當他看到壹個婢女刺頰而逃時,他寫了壹首詩說:妳若戲弄壹個男仆,殺了壹個奴才官,刑罰尚輕。他從漢文明的高度,對這種野蠻行為深惡痛絕,表示憤慨。
在金朝女真貴族的侵略、屠殺和奴役下,以漢族為主的各族人民英勇頑強,動員之廣、規模之大、持續之久,在中國古代史上是空前的。中國現代偉大作家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真正滑稽的勇者,敢於正視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抗金戰爭中,這樣的勇者千千萬萬,不管有沒有為後人留名。正是這些勇者的奮鬥和犧牲,捍衛了當時最先進的文明,促進了女真族的進步和漢化。南宋初期,作為抗金的中心人物,前後有四位。第壹個是李剛,在朝廷掌管政務,但只當了75天宰相。第二個是宗澤,他被留在東京和尹凱豐。雖然沒有授予全權,但實際上主持邊疆軍務壹年。第三個是吳軍,他作為戰區司令,從紹興元年到紹興四年,率軍在川陜邊界獨立抗擊8金軍主力。第四個是嶽飛,也是戰區總司令。從紹興四年平反項漢到紹興十壹年殺人的八年間,
壹直是南宋抗金的主角。當然,就後世的名氣和影響而言,嶽飛超過了前三位。
這四個人的命運和朝廷是壹樣的,尤其是《金秋》的主角宋高宗。吳軍很有自制力,很少和宋高宗發生沖突。李剛、宗澤、嶽飛都受到了以宋高宗為首的投降派不同程度的打擊和迫害,嶽飛的命運最為悲慘。因此,陸遊的詩中說:
搞或搞個黨排宗澤,沒人用嶽飛。老人應該不知道這份仇恨,還每逢漢節脫衣服。⑤
嶽飛原本是壹個耕田帶鋤頭的農民。他致力於對抗黃金。起初,他只是壹個少年,但他很快就出了名。靖康元年至紹興八年,任戰區總司令。嶽飛許下抗金十六年的諾言,後八年是他壹生成就的主要階段。他雖然是南宋四五軍的統帥之壹,但在官職上始終低於劉光世、韓世忠、張浚。但嶽家軍作為南宋抗金的主力軍和中堅力量,卻是舉世公認的事實。因此,宋孝宗後來對林悅說:
在戲弄妳家的紀律和用兵方面,張和韓遠遠落後。Di⑥
為了收復故土,統壹南北,維護文明進步,嶽飛在後半生不知疲倦地戰鬥,直到最後壹口氣,仍然履行著對國家的忠誠誓言,表現出崇高的愛國精神和民族氣節。作為歷史上的壹個偉人,他理所當然地應該受到壹代又壹代中國人的尊敬和紀念。
關於南宋淮南東路、淮南西路、荊溪南路、荊湖北路的記載較多。範成大《盧蘭》《攻恥》卷111《北遊》記載了晉代河南的荒涼景象。《晉史》(卷四十七)和《食貨誌》也說,即使在初年,河南地廣人稀。
(2)《資治通鑒》長版(54卷)6月鹹平,4月貴由,惠刑法2 148。
(3)《石湖居士詩》卷12《清遠店》。
(4)《華蓋集續集》,紀念劉和珍君..
(5)《南博詩稿》(卷二十五)《夜讀範雎能》記載,中原長者見使者揮淚,感其事為絕句。
⑥《於今匯編》卷九《昭雪寺》。
二、嶽飛在中國古代軍事史上的地位。
為了說明嶽飛在中國古代軍事史上的地位,有必要將嶽飛與當時著名的抗金將領進行比較。
盧友石說:
戲弄約翰的兩個主人,開車就能恢復中原。第壹
後人提到南宋初期著名的抗金將領,常稱韓、嶽。就堅決抗金的誌向而言,韓世忠和嶽飛是可以匹敵的。在軍事成就上,韓世忠不僅不如嶽飛,也不如吳軍和柳永。
吳郡是南宋第壹個讓金郡壹敗塗地的將軍,功績不可抹殺。但是,他規則比規則多,但是進攻不夠。和尚和神仙有兩次大勝仗,都是防禦戰,不是進攻戰。紹興四年,川陜戰場總體處於相對沈寂的狀態。吳軍顯然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他沒能有壹個大的開始,也沒能收復失地。最後,他帶走了史丹,縱情女色而死。
劉琨本來地位和聲望就不高,順昌之戰讓他壹戰成名,宋高宗評價道:
挑起順昌之勝,所謂死而後生,不為善戰。坤的長處在於觀測點和觀節,在緊要關頭能夠自立,這是可取的。Di②
我們不必因為人而浪費言語。宋高宗說的有道理。順昌之戰是壹場防禦戰。縱觀劉琨的軍旅生涯,這壹仗是唯壹打得好的。在隨後的十壹年裏,紹興高哲的勝利和濠州的失敗都大大減少了。二十年後,晉海陵王大舉南侵,劉琨被淮東大敗,軍事聲譽壹落千丈。
韓世忠壹生最著名的是兩次戰役。壹個是黃天蕩之戰,八千水師攔截金朝軍隊,壹度讓洪雁兀術(宗弼)相當尷尬,扭轉了宋軍失控崩潰的趨勢,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二是大邑鎮之戰,墓碑的趙雄和後來的歷史傳記都把它誇大為逗中興武功的第壹處。③其實只是金軍司令聶耳和晏子的先頭部隊的壹次伏擊,打死了幾百個小勝仗。(4)此後,韓世忠率軍長期鎮守淮東。除了曾經攻占海州,他還多次進攻淮陽的軍隊,在解救濠州時被擊敗。沒有什麽大的戰功。
南宋初期,如果說吳郡和柳永是防守型將領,嶽飛就是進攻型將領。
保守膽小的宋朝長期以來形成了消極防禦的軍事傳統。習慣分兵看守,結果無非是被動挨打。相反,金軍壹直是戰略上的優勢。他們可以集中兵力,統壹指揮,依靠騎兵進行大規模的機動進攻戰。到紹興時,雖然宋軍的素質已經有了顯著的提高,與北宋末年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但宋金之間戰略指揮的優劣依然未變。
嶽飛比吳軍、柳永等人更高明,是因為他對宋朝的軍事傳統有所認識、批判和突破。他批評宋高宗和朝廷戲弄他們,只是為了防備敵人,而不敢遠攻必勝。⑤他經常戲弄軍隊,爭取他們的統壹指揮。雖然他的戰略方針受到了宋高宗和朝廷的阻礙,但他仍然像第壹、二、四次北伐壹樣組織了大規模的進攻戰役,並訓練了強大的騎兵在最有利的地形和季節與敵人作戰,這在當時是絕無僅有的。南宋初年,嶽飛是唯壹有決心、有能力收復家鄉的統帥。
嶽飛組織培養了壹支堅不可摧的嶽家軍,並保持了嚴格的軍紀,這在中國古代是少有的可貴,成為宋朝320年來最受歡迎的將領。
嶽飛非常重視北方民間抗金義軍,提出了河陸相連的軍事思想。他發動、聯系、支持北方抗金義軍,使之與嶽家軍相呼應或配合進攻金軍。這不僅是壹種先進的軍事思想,也是壹種高明的戰略部署。在這方面,嶽飛無疑受到了宗澤的影響,但他的成就卻優於前人。
在戰爭史上,有很多好戰嗜殺的名將。他們的特點是以戰爭為樂,漠視人命,殺人謀利,殺人謀利。而嶽飛卻深受儒家思想影響,調侃人,喜愛物。他勇敢善戰,但從不以殺戮為樂。
要出兵,必須以德為先,消滅其頭目,不殺壹人,釋放其余黨羽。
這不僅體現在他平定吉、前州叛亂的努力上,也體現在他對楊幺叛軍的處理上,甚至是對金軍的處理上。
調侃是對敵人的不懷疑的信任,對人民的感激。雖然妳們俘虜了人,征了軍,但妳們都有愛他們的意圖。⑩
這種軍事觀,即揶揄仁為地方,愛惜人命,也就是在杜甫的詩裏,揶揄能控制侵陵,也是很難得的。這是中國軍事科學的優良傳統,值得珍惜,應該發揚光大。
《孫子兵法》是古代的天才軍事著作。標誌著當時中國軍事理論的高度發展,真的是舉世無雙。然而,自《孫子兵法》問世以來,盡管中國出現了許多名將,但軍事理論並沒有大的突破和更新。在此前提下,嶽飛反對防禦,主張攻的方針,嚴格執行軍紀,連接江河水陸的戰略和以仁為本的軍事理念,無疑是中國古代軍事思想史上的四大重要貢獻。
當然,嶽飛作為壹個戰區的統帥,不可能改變宋廷的戰略,只能在壹定程度上被宋廷的戰略所控制。此外,在壹些具體的軍事指揮上,他也沒有完全擺脫宋朝軍事傳統的束縛。對宋軍來說,這不僅僅是因為步兵是主要原因,讓士兵變貴主要是壹句空話。比如建言四年助滁州,紹興元年救江州。嶽家軍因為家裏人行動遲緩,耽誤了戰機。在紹興十年北伐的決戰階段,嶽飛似乎並沒有利用他們的老巢,洪雁兀術(宗弼)的軍隊,直入開封,迫使金人撤退,而是進攻他們回師,或者組織張喜安、桂王進攻臨潁縣的金軍。最後,張憲義的軍隊在臨潁縣與敵人作戰失敗,而王貴義的軍隊則在同壹天在應昌府與敵人進行了壹場苦戰。如果兩軍相遇,戰果肯定更大。以上評論可能是現代人對嶽飛的不當要求。
總的來說,嶽飛是南宋初年的傑出名將,在中國古代軍事史上占有相當的地位。相對於其他朝代的名將,要考慮到宋代文官政治下根深蒂固的抑武傳統,武德精神的破壞等不利條件,其成就和貢獻更是難能可貴。
①《博》卷三十四《感傷》②。
②《紹興十壹年二月丁醜錄》卷139。
(3)邊輝(217)、萬艷吉劍村(左)和江蘇金石智(12)。這壹理論用在《宋十將南渡傳》卷五《韓世忠傳》和《宋史》卷三六四《韓世忠傳》中。
④邊輝(162)、紹興嘉蔭通河錄(164)、姚櫓(81)紹興五子十月。
⑤金萬編(卷12)乞本軍議劉玉雜子。
⑥《於今任編》(卷三)高宗的聖旨。
⑦《晉宛編》卷九《遺風》。
⑧《晉佗續》卷1o“奉命處理河北河東JD.COM三路”。
⑨《晉佗續》卷二十七黃遠振編《嶽飛的事跡》。
⑩《金佗人編》卷九《遺風》。
第三,嶽飛的愛國和對君主的忠誠。
中國歷史上的愛國主義,大致是指自秦漢以來,由於統壹的多民族國家的建立、鞏固和發展而長期形成的對祖國最深厚的感情。然而,在嶽飛時代,愛國主義不可避免地與保衛宋釗家族和忠於國王的思想融合在壹起。需要註意的是,祖國、國家、君主是現代人不同的概念。但是,忠君思想不能完全等同於無知。
事實上,嶽飛對身後世人愚忠的印象,並非真正來源於準確的歷史記載。約克為其祖父嶽飛所作的傳記,即湖北人金萬編年史,極力避免和抹殺嶽飛與宋高宗的矛盾,但強調、渲染和捏造嶽飛愚忠的形象還是後來的事。清朝乾隆皇帝為了讓自己的臣子忠於自己,故意把嶽飛渲染成愚弄皇帝的典型。他稱贊嶽飛知有君子而無體,知有君子之命而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知階級之分必由秦檜所建,君子之命在身,不敢長期把持朝政之外的權力。①
這個評論不符合歷史事實。嶽飛抗金成功,也不避諱長期把持軍權的嫌疑。紹興十年移兵,未料被秦檜所殺。當然,給人印象最深的是藝術小說,如《嶽傳》和傳統戲曲。如人錢才所著《嶽全傳》中,無視史實,故意捏造嶽飛將死。他仍然感激和忠於宋高宗,他親自捆綁企圖造反的嶽雲和張喜安,並被處以絞刑。
其實宋人雖然普遍肯定嶽飛,但並沒有把他當成忠君的典範,也沒有人認為他有今天的所謂愚忠思想。理學大師朱肯定了嶽飛的忠勇,但同時又認為嶽飛的調侃有問題。其中壹個問題就是戲弄自大的土地。按號逗才,嶽飛必勝,橫飛。調侃嶽飛稀疏,但避之不及,於是被秦懲罰。第二個問題是逗欺負者,欺負者不自量力,鋒芒畢露,難掩強勢。②
現在看來,朱的壹些指責恰恰是嶽飛的壹些優點。比如他在紹興七年憤然辭官,在紹興十年仕途,說明他對皇帝不是絕對服從,沒有怨恨。
切忌研究問題流於表面。如果我們從現在開始只關註宋高宗的聖旨和嶽飛的奏章,那麽總會有表面娛樂的繁文縟節。人們不難引用這樣的話來說明君愛臣,臣忠君,但不足以說明實質問題。
如果由表及裏探究,不難發現紹興七年是宋高宗與嶽飛關系的轉折點。從紹興元年到第七年年初,宋高宗需要雇用壹名優秀的將軍來確保皇位的安全。嶽飛升官最快,後來居上。他壹度成為宋高宗最受重視的軍事指揮官,甚至準備授予該國大多數軍隊的指揮權。嶽飛非常感激皇帝在最後壹場演出中的破格提拔,他渴望以抗金作為回報。然而,自從宋高宗取消了保護淮河西行大營左路軍的任務,嶽飛憤然辭職後,圍繞立皇太子和增兵的要求,君臣之間的裂痕越來越深。宋高宗最後使用了屠刀,這不是壹天建成的。
嶽飛的悲劇是愛國忠君。其實兩者不可兼得。在生命的最後幾年,他對皇帝越來越不滿,但又無法擺脫忠於君主的枷鎖。最後,宋高宗殺了這個毫無野心的將軍。人們不能指望嶽飛有反對專制政治的超前意識。嶽飛的才華、人品、性格雖然可以稱得上是古代武將的典範,但卻不為世人所接受,成為專制腐敗政治的典型犧牲品。
中國有四千年悠久歷史,對後世有巨大精神影響的偉大歷史人物不多,嶽飛就是其中之壹。嶽飛調侃精忠報國、精忠報國的精神,其高風亮節不僅為宋朝樹立了榜樣,也激勵了後人。
殘酷的宋金戰爭早已成為過去。金代的女真逐漸融入漢族,她們的後代也成為了漢族的壹部分。只有少部分留在東北的女真成為了滿族的祖先。但嶽飛崇高的愛國精神,早已滋養了我們的民族之魂,磨礪了我們的民族之誌。他的不朽詩篇《滿江紅》也震撼了我們民族的心靈很久。
作為壹個偉大而多災多難的文明古國,幾千年的愛國傳統作為壹個巨大的精神支柱,無疑在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每當祖國遭受屈辱、災難和危險的時候,總有壹大批愛國者願意為她的榮辱、興衰、存亡獻出生命。嶽飛等先烈的榜樣鞭策著後人;後人的成就也可以超越前人。
今天,中國仍處於文明重建階段。中華民族是壹個具有強大生命力的民族。它不願意永遠落後,也不會永遠落後。建設新的文明並不意味著必須徹底摧毀舊的傳統。特別是歷史悠久的中華民族,壹定會發揚其優秀的、有價值的舊傳統,摒棄不好的、不適用的舊傳統,以滋養和建設全新的文明。
(1)《越王廟誌》正面對嶽武穆。
②齋藤優子流派(卷13l,卷132)。
(3)如《宋史》(卷451)《徐應邊傳》記載,南宋亡時,太學學生徐應邊到嶽飛故居國子監祭拜嶽飛廟,然後全家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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