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朋友說,我會去廣場散步,雙手插在口袋裏,看著來往的人。然後,在出口買兩根燒烤香腸,放在鐵板上烤,抹上油和調料,最後裹上厚厚的辣椒粉,心滿意足地吃。
我說,我壹直愛吃辣、香、鹹的食物,凡是香氣濃郁的食物都是豐富而熱情的,填補了我對食物的渴望,同時獲得了精神上的豐富感。
她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用煎餅卷好桌前的麻辣串,送入口中。
吃飯的時候,人性的貪婪暴露無遺。對任何人來說,可能都壹樣。沒什麽好羞愧的。
有壹次,朋友生日,我請了壹幫朋友在壹家四川火鍋城壹起吃飯。每個人都點了自己喜歡的菜,然後端上來,幾十盤,讓人開心。點個香鍋,因為沒有人不喜歡吃辣。涮,蘸(也辣),送入口中,等等。
他們也有說有笑。他們是坦率而親密的朋友,輕松而友好。再加上吃火鍋時的溫度,已經很熱鬧了。
窗外是冬天的長沙,接近零度的溫度,燈火通明,各種建築,行人。隔著窗簾,猜想外面的寒冷。透過窗戶還可以看到長沙的夜景。現在想來,真的是壹種享受。它是坐在擁擠的車廂裏,在穿越荒蕪的郊區時向外眺望夜色,然後回頭。
韓國菜的味道相比之下要清淡很多,吃的時候似乎需要小心安撫自己。熟練的服務員過來幫忙切大塊牛排,繼續在滾燙的鐵架上烤。看壹看外面,充滿了無聲的色彩。然後轉身把三分熟的牛排翻過來。明知道它還是會沒有濃烈的香味,它散發出來的味道也不是我喜歡的。
後來生日會上的朋友都不見了。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甚至沒有留下任何聯系方式,毫無例外。我甚至忘了誰在那裏。然而,我仍然能記得食物,味道和世界的冷暖。
長沙,我壹直不明白。吃飯的地方太多了,到處都是肆意的繁華。我們在享受美食的同時,也肆意的享受著夜晚,就像壹部無聲電影。
市場上的鮮花
朋友,不上課的時候,喜歡把兩個上午都用來睡覺,中午出去溜達,直到累了打車回宿舍。有壹條專門賣花的街,她經常去。她曾經跟我說過,她覺得那些花比名牌旗艦店裏的衣服好看多了,覺得累了就可以丟棄,隨時更換。
但還是免不了需要選擇。壹陣狂喜、驚訝和頭痛。從壹家花店出來,去另壹家,再出來,又去另壹家。會被重復。她在壹家店裏發現了壹朵花,突然覺得剛剛看到的那朵很適合它,於是馬上回頭去找。
我經常在壹家商店停下來,反復看花。明知不能兼得,卻壹遍遍猜測每壹朵花的美好。她說她在書店和名牌旗艦店都會這樣。明知道每次看的多是那些書和風格,但還是不厭其煩的去讀去選。
她說有這麽多豐富的物品供人們選擇,讓選擇的人既開心又好奇。但知道自己選了,買了,不壹定是事物的歸屬和存在方式。
每到周末的下午,是因為閑暇和驚喜的好奇,還是因為清醒和不甘的心態?她逐漸變得猶豫和謹慎。偶爾在市場打電話問哪家好。更多的時候,我買了壹兩朵花,其余的都完好無損。
她說她知道不能把花拿走,但還是去看了。
天快黑的時候她打車回家,興致勃勃地做飯,偶爾回頭看看玻璃瓶裏的花。再過幾天,它們就會被扔進垃圾桶,枯萎雕零。她說這些花,都是花,不能自己拿走。
想說話
壹天晚上,壹個女同學罵她的男朋友——我的室友——太急於說話了,說妳明知那些話對現狀沒有作用還跟人說話。
他停止說話,轉過身去。又停下來,笑著看著她說,我也不想這樣。
我站在壹旁,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看著他們。
有強烈傾訴欲望的人,在經歷了壹些事情和壹段時間後,會變得自滿和沈默,就像在傾訴欲望強烈的時期,壹個人走路時的沈默和呆滯。那可能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寂靜和安靜。絕不是為了做壹件事或者達到什麽目的而克制自己。只是我失去了語言,我無話可說,無話可說。妳可以在任何地方坐下,看著妳面前的燈光,然後妳可以隨時離開。
這種沈默提供了無意識地深入做某件事的可能性。
然而,壹旦妳與對方交談,妳必須只是交談,交談。沒有明確而真實的理由,就像當初想說話壹樣,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我也不打算改變它。當然,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是孤獨的,缺乏溫暖的。沒別的了。
壹個朋友告訴我,她試圖計算自己有了自我意識之後,真正擁有的時間有多少,結果讓她很失望。
我還沒有做過這樣的計算。我只是壹直覺得,這段時間不壹定多也不壹定少,但壹定是零碎的,瞬間的,細微的。應該是簡單的追悼會。太平庸但值得銘記。出生在日本並不代表什麽,但我壹直把它當成這麽簡單的紀念,就像那些零碎的自我珍藏。每年來了,準時離開。
這壹刻也是這樣壹天的起點。可以跟自己打個招呼。相關的感覺、想法或面孔年復壹年地繼續下去。
修築臺階
我面朝窗戶躺在床上,蜷縮著看著窗外,看了很久,思考著未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郁悶”,中文真的是博大精深。真的感覺心裏有壹團氣,喘不上氣,咽不下去,又濃又苦。
忍不住蜷起來。那個姿勢本身就是痛苦的。為什麽人在無助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蜷縮起來擁抱自己?這大概是壹種本能的自我保護吧。蜷縮起來用腿護住心臟,但是疼不疼都沒用。沒錯。還能怎麽說是無奈?
說到冬天,我就有這種感覺。人類本能的懶惰和各種生活中逃避的無奈交織在壹起,令人討厭。
聽到有人在陽光下拍打被子,我心裏暖暖的。天氣預報說會下雪。空氣幹凈而清冷,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清晰而明朗。壹年到頭,氣候照常變化。人們換上衣服,沿著壹條路,或者半路拐個彎,在上面看雨雪、夏天、冬天。在另壹條路上,步伐依舊。
壹夜之間,從壹步到下壹步的距離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此刻的冬天溫暖而晴朗,妳不會覺得前後有什麽不同。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發現,每天都有撿壹些丟壹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與時俱進。步伐必須繼續,今天就是今天。
欺騙
總有很多騙子。彈窗裏清理垃圾的提醒,會在妳打開的瞬間,騙妳給妳壹堆新綁定的軟件。這個時候,我總是因為停不下來而恐慌。那時候網速總是出奇的快,大量垃圾軟件湧入。我看著眼前的進度條不停地填滿,壹個結束後,另壹個迅速開始,下壹秒我就到了空欄的終點。
太晚了。太晚了,停下來結束已經太晚了。於是,到最後,事情總會變成瘋狂的按下然後坐在電腦前空蕩蕩的,只是看著各種不熟悉的東西出現在桌面上,無從下手。這種商業欺騙,消費者稱之為欺詐,商家稱之為妳情我願。商人以壹敵十成了冷漠的看客,我帶著整天無聊的心情感激地打開了彈窗。盯著呼嘯而過的進度條,不到30秒,桌面就從冷清變成了熱鬧。那壹刻我手腳冰涼,厭世,整個人更加無聊到了谷底。
不知道是誰說的,青春期總是在欺騙和被欺騙中度過。我遇到了壹個被卷入傳銷的野心勃勃的年輕人,壹個被命運中的花花綠綠的人渣束縛的矯情少女,壹個來了意見不合就再也不回頭看妳的朋友A、B、D,壹個很喜歡妳卻讓妳半途而廢的白馬王子,壹個想白頭偕老卻再也沒有老去的曖昧對象,壹個借了錢消失在人海的* *人。壹切都在這個欺騙和欺騙的循環中死去。
(作者單位:湖南師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