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
秋高氣爽,秋風白茫茫,池塘裏滿是水和蟲。
山上有巖雲根青苔,寒紅淚露迷人。
九月荒邊稻叉,螢火低飛徑斜。
石脈流水泉滴沙,鬼燈如畫松花。
詩人用多變的筆觸描繪了這樣壹幅秋夜田野圖:明麗斑駁,清新冷峻,讓人愛,也讓人悲,凸顯了李賀詩歌獨特的風格和意境。
詩的前三句吸收了古代民歌的開篇句式,使用了“三三七”的句法。連出兩個字“秋”,語氣明快利落;壹個長句由兩個疊字組成,清濁、克制、上揚,富有節奏感。看完之後,感覺自己置身於壹片空曠的田野,天上明月,萬裏秋風。眼前的池塘深藍,耳畔的蟲鳴輕盈生動,充滿詩情畫意。
關於山的四五句話。山中雲霧繚繞,山石上長滿青苔,嬌嫩的紅花在寒風中畏縮不前,花瓣上的露珠壹點壹點地滴落,就像少女傷心地哭泣時的淚水。寫到這裏,美麗清澈的境界突然升起壹縷淡淡的憂傷,然後慢慢向四周擴散,像面紗壹樣覆蓋了整個畫面,給它增添了壹種迷幻的色調。
六七句深入地下,寫田野風光:“九月稻叉,螢火低飛徑斜。”深秋九月,地裏的稻子早已成熟,枯黃的莖葉散落著枝頭。幾只殘存的螢火蟲在傾斜的山脊上緩緩低飛,拖著壹個暗淡的藍白色光點。
八九句更進壹步,呈現出壹種冰冷、悲涼甚至有點陰森的境界:從石縫裏流出來的泉水滴在沙上,發出沈悶的聲音,遠處的磷火閃著油漆般的綠色和光澤,在松樹的枝椏間遊動,宛如松花。泉水是人們最喜歡的東西。看著泉水流動,聽著它的聲音,會讓人心曠神怡。人們總是喜歡用“清澈”、“明凈”、“汩汩”、“丁咚”這樣的詞來形容泉水。而李賀卻選擇了“滴沙”四個字來形容這裏清幽停滯的泉的形態和聲音,充滿了藝術個性,與整個畫面和諧。最後壹句描述的風景是最冷的。《鬼燈如漆》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點松花”這個詞或多或少帶有生命的光輝,讓讀者在承受“鬼氣”的沈重壓力的同時,獲得壹種特殊的美感和壹種寧靜的情趣。
在山上旅遊
杜牧
遠至寒山,石徑斜,人在白雲生。
駐足坐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這首詩描繪了秋天的顏色,展現了壹幅動人的山林秋色圖。詩中描寫了山路、人、白雲、紅葉,構成了壹幅和諧統壹的畫面。這些場景不是並列在同壹個位置,而是有機的聯系在壹起,有主有從,有的在畫面中央,有的在襯托位置。簡單來說,前三句是賓語,第四句是主語,前三句描述背景,為第四句營造氣氛,起到鋪墊和襯托背景的作用。
“遠寒山,石徑斜”,寫山,寫山路。壹條蜿蜒的小路蜿蜒通向山頂。“遠”字形容山路的長短,“斜”字與“上”字相呼應,寫出高而緩的山勢。
《白雲生有人》,寫的是雲和人。詩人的眼睛壹直沿著這條山路向上看。白雲飄過的地方,有幾間石屋,用石頭砌成的墻。這裏的“人”照顧的是上壹句的“石徑”。這條山路是那些家庭上下的通道吧?這就把兩種景色有機地聯系起來了。周圍有白雲,說明山很高。詩人用了穿雲破山的手法,讓這壹片片白雲遮住了讀者的視線,卻留下了想象的空間:白雲之外,壹定還有另壹種風景吧?
詩人只是在對這些景色進行客觀的描寫。雖然用了“冷”字,但只是把下面的“晚”、“霜”等詞梳理出來,並沒有表現出詩人的情感傾向。畢竟只是為下面的描述做準備——勾勒出楓林所在的環境。
“停下來,在楓林裏坐到很晚”是不同的,這種傾向已經非常明顯和強烈了。山路、白雲等人沒有打動詩人,但楓林的晚景讓他驚喜難抑。為了停下來欣賞這片山林的風景,我也不在乎繼續開下去了。前兩句寫的風景已經很美了,但詩人愛的是楓林。通過背景,為描寫楓林做好了鋪墊,做好了準備,於是水到渠成,引出第四句,指出熱愛楓林的理由。
“霜葉紅於二月花”,與第三句相得益彰,壹幅深秋楓林的美景展現在眼前。詩人驚喜地發現,晚霞下,楓葉欲滴,層林盡染。它真的充滿了山和雲,就像明亮的彩霞。比江南二月的春花還要火紅絢爛!難能可貴的是,詩人透過這壹片紅看到了秋如春來的生機,使秋林呈現出壹派溫暖而生機勃勃的景象。
與壹般的封建文人不同,這位詩人並沒有在秋天到來時傷心地嘆息。他贊美大自然中秋天的美,體現了豪放向上的精神,有壹種筆鋒壹揮的豪氣,顯示了詩人的才華和見識。這是壹首秋天的贊美詩。
第四句是全詩的中心,詩人用強烈的色彩和連貫的筆法寫成。不僅前兩行稀疏的景物襯托出了絢爛的秋色,就連那句“駐足坐楓林晚”看似抒情的敘事,實際上也起到了襯托的作用:駐足觀望的詩人,陶然而醉,成為了景色的壹部分,也只有有了這壹幕,秋色才變得更加迷人。壹段改寫後戛然而止,又似悠揚,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