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傳波
寒假回老家，在老家的房頂上被廚房冒出的煙陶醉了。多好的煙啊！很多年沒見了。像雲壹樣飄渺，像夢壹樣朦朧。這壹刻，讓我感覺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家鄉...
吉林省榆樹市先鋒鄉全敏村興隆堡屯是我的出生地，也是我可愛的家鄉。記得小時候，天剛蒙蒙亮，壹個煙囪冒出的煙隨著微風裊裊升起。這個時候，我媽會穿上圍裙，點上壹爐火。壹瞬間，我家煙囪裏的煙就會升起。竈坑前，爐火照紅了我媽的臉。她往壁爐裏加了些柴火，把鍋裏的水燒開了。很快，我吃了壹頓熱飯。
家鄉的晨煙最美。淡淡的藍色煙霧彌漫在土坯農家院的屋頂和綠樹上，讓人想起山野清晨樹林中漂浮的薄霧。晨風吹過，村莊會脫下輕紗般迷蒙的睡衣，露出村莊初醒時的清新與美麗。這時，拍打著翅膀的公雞，慵懶的老牛，慵懶肥胖的大黑豬，睡在院子裏窩裏的大黃狗，睡在雞舍裏的老母雞，活潑的孩子們，提著籃子去收糞的老大爺...構成了壹幅和平幸福的麥田畫面。
這裏的人們日出時工作，日落時休息。勤勞的人們在這片黑土地上茁壯成長。農忙時間上班的人要早起，廚房的煙起得早，天還沒亮。空氣中仍有潮濕動物糞便的味道。早飯後，去地裏幹活的人都走了。
這時，剩下的閑人就會三三兩兩地聚在榆樹下聊天。也有狗狗跪在主人身邊，享受這種快樂。老人們在講述過去的故事，自豪，滄桑，驕傲。說到幸福，臉上的溝壑都鋪開了，顯得那麽親切。他們有的給後人講村子的發展史，太陽懶洋洋地升起，卻是壹副幸福的樣子。
家鄉的土地上種滿了莊稼:玉米、谷子、大豆、高粱、小米、小麥，是村民們賴以生存、解決溫飽的糧食。秋收後，如玉米稭稈、豆類稭稈、高粱稭稈、小麥稭稈等。，村民的家裏和房子裏全是這些柴火，用來煮農民壹家的壹日三餐。
後來，我去了鎮上讀高中。有時候壹個月才回家壹次。每次回來都能看到遠處村子周圍樹林冒出的煙。我不禁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因為我知道:廚房的炊煙裏有壹股柴火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蔥花，米飯的香味，媽媽做的玉米粥，小米飯，高粱米，酸菜餡的餃子，還有土豆醬...
暮色中，廚房的炊煙裊裊升起，夕陽余暉下高低不平的小房間，升起壹種淳樸的親切，看起來簡單，安靜，美好。隨著炊煙的升起，在地裏幹活的人們在炊煙的召喚下，帶著老牛、老馬、犁頭、鋤頭沿著村道往回趕。突然，馬的嘶鳴，牛的克裏斯提尼，羊的咩咩聲，個別鐵牛的隆隆聲，狗的叫聲，雞的啼叫，匯成了農民幸福的海洋。
隨著年齡的增長，思鄉之情逐漸濃厚，曠野中的縷縷炊煙始終縈繞在鄉愁中。家鄉飄來的炊煙是那麽親切、自然、熟悉，總讓人回到家後感到甜蜜，疲憊時得到安慰。好想再聞聞家鄉的煙味。好想聞聞鍋旁媽媽煮的小米粥、玉米粥、高粱米、黃米、玉米面餅的香甜味道。那甜美的香味仍留在我的記憶中。媽媽做的土豆醬和番茄醬的香味刻在了我的記憶裏，我圍著媽媽討要黃瓜瓤和酸菜。那段記憶刻在了我的心裏，我永遠忘不了家裏黏糊糊的豆包和媽媽釣完小米忙著喝的小米湯...
炊煙是我家鄉的壹道風景，壹日三升，飄逸纏綿；炊煙是壹縷鄉愁，紮根在家鄉這片熱土，讓人徜徉在異鄉夢裏。伴隨著初升的太陽，縷縷炊煙掠過屋頂，像霧壹樣隨風飄蕩。廚房的炊煙總讓人覺得溫暖，煙火和稻香的味道讓人覺得安心。很久以前，我父親對我說:"人活著就像廚房裏的煙，要走得高而遠。"從那時起，我就想起了父親那遙遠的目光，炊煙的方向，還有頭頂純凈的藍天。我壹直認為，當我離開廚房的時候，我壹定是充滿希望的。我相信即使是沈默的廚煙也會為我驕傲！家鄉做飯的炊煙，因為有了鄉愁，更加親切溫暖。廚房的炊煙，折射出的是故鄉三寶:鄉親、故土、莊稼之間的纏綿、寄托和依賴。
後來，我如願以償地去旅行了。從老家到鎮上高中，從鎮上大學到省城，從省城畢業後在縣城工作...我住在我夢想炊煙的縣城，我在異鄉流浪，在城市裏掙紮。可是，我在燈紅酒綠推杯換盞的時候，總會想念我的家鄉，想念那個炊煙裊裊的村莊。遠離了村煙，我的生活仿佛是壹條斷流的河流，壹片荒蕪的田野。只有炊煙和與炊煙站在壹起的鄉村風景，才能讓我的生活長久的美好、快樂、富足。
十三年前的冬天，我回老家看望母親，正好趕上土豆成熟。我媽高興地對我說:“第三，妳小時候最喜歡吃烤土豆。我給妳烤兩個！”
那天，我媽在土竈裏烤土豆，小心翼翼，慢吞吞的，生怕壹不小心就燒黑了。土豆熟了，媽媽嘆了口氣:“唉！人老了，手腳不鋒利了，但還是被燙傷了。”母親的態度就像壹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我吃著媽媽烤的土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小時候，媽媽經常在火盆裏給我們兄弟姐妹烤土豆、烤豆包、烤玉米、烤小麥、炒玉米...我知道這烤土豆分明是壹顆母愛的心！
在今天的家鄉，牛馬已經退休，播種機、割草機、收割機、脫粒機的機械化作業給農民帶來了實惠，解放了勞動力，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小康村如雨後春筍般蓬勃發展。城鄉壹體化突飛猛進。沒有城鄉之分，農民富裕了，國家和人民就安全了。故鄉的炊煙悠閑自在，飄在空中，笑成圈圈。
炊煙的味道是家的味道，家鄉的炊煙是我對家鄉長久的向往。家鄉的炊煙裏有濃濃的鄉愁。懷舊和對舊時光的回憶是分不開的。從老屋升起的炊煙和家鄉的莊稼中，我認識並走進了這個神秘的世界。在這個過程中，我對家鄉的愛與日俱增，在我們心中生根發芽。現在，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家鄉的老榆樹，破舊的老房子，只能留在回憶裏，留在夢裏...
多少年了，那淡淡的妖嬈的煙，在我的記憶裏，壹直是淡淡的，飄渺的。它像壹幅永不褪色的彩色畫卷，定格在我的心裏，纏繞在我的心上，牽引著我的鄉愁。無論是回老家，還是走到異鄉，只要看到悠悠升起的炊煙，聞到空氣中燃燒的柴火的香味，心裏都會感到難得的溫暖。
65438+2020年10月2日在家
關於作者:
高傳波，男，1963出生，吉林省榆樹市退役士兵，榆樹市第二實驗中學高級語文教師。吉林省作家協會會員，長春市作家協會會員，榆樹市作家協會會員，榆樹市詩歌學會理事。作品散見於《吉林日報》、《勞動新聞》、《沈陽日報》、《長春日報》、《吉林工人日報》、《吉林農民日報》、《人參花》、《春風文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