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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丹心》,再聽已是曲中人

《鐵血丹心》是83版射雕英雄傳主題歌。歲月恍惚三十余年矣,聽者從癡癡年幼者早演變成了雞毛索索的油膩中年,縱使歷閱桑海滄田,聽歌無數,但只要此曲壹響,便是精神為之壹振:依稀往夢似曾見,心內波瀾現。滿肚回憶,好似滿欄雞崽聽到叫食聲齊齊順著曲調洶湧而來。於是記得,在那電視稀少的歲月,萬人空巷,只為聽壹聲“靖哥哥蓉兒”,多少人聚集在壹臺老式電視前,滿心期待,悲喜交加;還是記得,在為四化而奮鬥的晚課堂上雙人桌前,眼中見的是ABC單詞,心中誦的是無師自念的九陰真經“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更是記得,給朋友同事甚至老師起的綽號有“老頑童,黃老邪”,夥伴間玩笑打鬧,吃的或打出的那壹掌叫“降龍十八掌或九陰白骨爪”。

忘記意味著背叛,但“鐵血丹心”我們從末背叛。當下娛樂綜藝滿天飛的熒屏,“鐵血丹心”也在演義著其不同的版本:周華健的男聲獨唱版,王祖藍李亞男夫妻合演版,李玉剛壹人二聲版,玖月奇跡雙排健版,各種民間現場版……我相信,每壹位邂逅各版“丹心”的觀眾,都會情不自禁入勝於江湖刀光劍影、俠骨柔情的意境之中。

做為壹首年代老歌,壹首譜寫俠義的主曲,三十余年過去了,生命力還如此生勁,我們不得不感慨其詞曲交融曲境相融得太好了。什麽是江湖,西風烈馬,愛恨恩仇,盡在丹心壹譜中:合聲曲起,頓覺黃沙飛漫,大漠草原,盡現蒼茫。曲宛轉柔“依稀往夢似曾見,心內波瀾現”展開故事情鏈,江南地,尋常家,恩怨終難卻。“拋開世事斷仇怨,相伴到天邊”意界開達至上,恩仇了卻,寫盡快意江湖浪漫畫風。“遂草四方,哪懼雪霜撲面,射雕引弓,塞外奔馳”瞬間引領聽眾置身沙場戰帳,頓時熱血盈身,恨不能馬上披掛上陣,體驗壹番“馬作的盧飛快,箭似霹靂驚弦”之快感。“應知愛意似流水,斬不斷理還亂”是否想起李太白“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往事知多少,愛恨何時休!曲漸悠慢,“天蒼蒼,野茫茫,萬般變幻”何等大寫境況!天地在我心中,時也命也都要靠自己拼搏來扭轉,別樣演繹著“人間正道是滄桑”的感慨。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壹個武俠夢,攜劍天下,匡扶正義,維護世界和平,呵呵。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就是這個意思。武俠小說,特別是金庸老先生的武俠小說,為我們的武俠夢搭建了這樣壹個平臺,夢中主角大都是尋常小子,白手起家,創業過程中奇遇不斷,最終都達到想要的目標巔峰,功成名就美人同歸。這種超級雞湯的夢想描述,當然是有著無限廣闊市場的,所以老金的作品正如王朔所言似金饅頭,築夢者無不心往之。其他武俠劇亦如此,時下打著職場創業勵誌的劇情亦如此。好夢必有好歌,這歌可以叫作主題歌,夢的主題歌,“鐵血丹心”正是這主題歌中最早最經典最勾起人們夢源的壹首。

“鐵血丹心”,作詞鄧偉雄,作曲顧嘉輝。我常常自想:此歌曲氣勢恢宏,曲調剛柔並濟,詞文古風文意,在那魚龍混雜寸土寸金的彈丸香港,此二君是怎樣編譜出此等金曲來的?內地傳統文化號稱正統,但在利用歌曲傳承古風文化方面遠遠做得不夠,至少流傳的通俗歌曲古意風格太少了,似乎更熱衷於晚會應景似歌曲創作。而港臺地區,此類歌曲通過影視作品層出不窮。譬如《笑傲江湖》中插曲“滄海壹聲笑”,開口就是“滄海壹聲笑,滔滔兩岸潮”,何等瀟灑。其中之“江山笑,煙雨遙“清風笑,竟惹寂寥”等,無不讓人感受如詩入夢般境界。近年來活躍在綜藝壹線的周傑倫、方文山等詞曲文方面古文風畫面確是創作卓越,“菊花臺”、“青花瓷”等讓人驚嘆古詩文歌曲魅力,值得內地曲詞人借簽。

“鐵血丹心”原唱者為羅文甄妮,二人皆為香港當年巨星。羅文唱功了得,歌聲鏗鏘有力,收放自如。甄妮被譽為高音女王,嗓聲質麗卓絕不凡,二人聯袂,成就了這首神曲經典。時光遠逝,甄妮早已久隱歌壇壹線,多年前留下首《魯冰花》在人們心中“來回的唱”,而羅文,亦早已駕鶴仙去,令人痛兮!金庸先生在世時曾為其題挽“歌在人間”。每每想起,自有壹番意味。

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經典永桓,故事永桓,夢,亦永繼。正是:心經百劫也在心間,恩義兩難斷——丹心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