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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最美的山水詩

我是博爾人,住在西蜀州。突然飄洋過海,如遠遊。

生死是夢,三者之間沒有自卑。知道不再見了,就想走,想少留。

公元1100年,被赦免的蘇東坡即將出島,返回北方。他深受感動,寫下了這首《別了海南的李玟表》,表達了他對這個流放地的無限懷念和對朋友們的感情。他甚至打心底裏把海南儋州稱為自己的家鄉。

今年是蘇東坡被貶海南的第三年。

同年,蘇東坡辭世,臨終前寫下“問君壹生成就,黃州徽州儋州”的遺言。

蘇東坡已為人所知壹千年,他的事跡和詩詞也廣為人知,但我發現很多文章並沒有寫他在惠州和海南期間的生活。

海南,壹個正在崛起的熱帶島嶼,每年都歡迎成千上萬的中外遊客來這裏度假和旅遊。美麗的自然風光撫慰著遊人,碧藍的大海沖刷著他們疲憊的心。在世人眼中,這裏就像壹個度假天堂。

然而,穿越千年到公元1097年的大宋朝,海南依然是壹片未開化的蠻荒之地,光是天涯海角的位移就足以讓人感到恐懼。被貶到海南是僅次於死刑的懲罰,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數。

此時的蘇東坡流亡徽州,晚年的生活沒有以前在黃州時那麽長。“誰知道命沒少?”門前的水還能往西流。不要唱白毛黃雞,放飛;在黃州旅遊沒有豪邁激昂的“壹江之隔,千古風流人物”...

在惠州,更多的是“此生此夜不好,明年何處看明月”的感嘆和迷茫。但也有“壹日三百顆荔枝,不惜做嶺南人”的樂觀豁達。蘇東坡以為自己晚年可以在徽州生活,但政敵並沒有放松對他的迫害。

壹日,蘇東坡詩情滿懷,作詩《豎筆》:“白頭蕭滿霜風,小亭藤床寄病。據傳先生春眠美,道人叩擊五分鐘。”講的是壹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春風吹拂的午後,躺在藤椅上,聽著屋後寺廟裏和尚的鐘聲。

結果這首詩壹出,朝野震動。蘇東坡的政敵宰相張盾知道後,覺得蘇東坡被貶徽州實在太舒服太幸福了,就發脾氣了。然後又奏宋哲宗,說蘇東坡寫詩諷刺政事,請求再次貶海南。於是又下了貶謫令,六十多歲的蘇東坡被貶到海南儋州。

不得已,蘇東坡不得不再次離開惠州前往儋州。到了梧州,蘇東坡通過當地人的口頭描述得知,被貶雷州半島的弟弟蘇轍路過,寫了壹首“今明兩年誰寫地理地理,萬裏海南是我故鄉”的詩,派人追上去。在滕州見面後,兩兄弟相陪來到雷州半島。當時雷州府尹熱情接待了蘇東坡兄弟,他們在此逗留了幾天,卻沒想到這是兄弟倆最後壹次見面。

渡海是妳要去的地方。蘇東坡在徽州時,決定不與家人作伴。最後,只有他的小兒子蘇果陪他去了海南。

臨別之際,蘇東坡心灰意冷,甚至準備死在海南。在給朋友的壹封信中,他說:某老人被遺棄,復活無望。春天和他的大兒子已經處理好了他們的事情。今天到了海南,先當棺材,再當墳墓。把雙手留給哲人,死了葬海外,活著扶棺,是東坡的家風。

這年6月11日,蘇東坡、蘇果和幾名士兵登上了船。雖然航程很短,天氣也很好,但島上群山的輪廓矗立在地平線上,大海壹望無際。對於現在在島上的遊客來說,他們可能會興奮地拍下大海的美景。然而此刻的蘇東坡卻“眼花繚亂”,毫無喜悅之情。

有人說“東坡不幸,海南幸。”千年前,正是這個世人眼中的熱帶度假天堂,迎來了渡海後心情不定的蘇東坡。從此海南擁抱了蘇東坡,海南的文化進程壹掃陰霾,接受了北宋文壇最耀眼的光芒。

也許這就是命運。偉大的文學家、詩人蘇東坡,註定與海南有著不解之緣。

蘇東坡被貶海南做貶官,頭上掛著瓊州別家的頭銜,實際上並無實權。不僅如此,當時政敵給蘇東坡下了三個禁令:不吃官食,不住官宅,不辦公務。

但他壹到儋州,就受到當地民眾和彰化軍大使張忠的熱烈歡迎和款待。張忠冒著生命危險和被罷官的危險,把蘇東坡和蘇果帶到官邸,每天用美酒佳肴招待他們。張忠和蘇果整天下棋,而蘇東坡觀看戰鬥。有時候,張忠也會找蘇東坡談生意,這給蘇東坡痛苦的心帶來了極大的安慰。

《蘇東坡傳》中記載的所謂官邸,其實只是壹個小小的老房子。秋雨來了,屋頂漏雨,蘇東坡晚上要東挪西挪床。張中曾經用公共基金來修復它。

“嶺南天氣低濕,大氣蒸人,尤其是海南。”那時候海南島夏天潮濕悶熱,冬天多霧,秋天多雨,什麽東西都發黴了。蘇東坡曾經看到很多白蟻死在他的床柱上。這樣的生活環境已經夠艱苦了,但政敵們還是不肯放過蘇東坡。

湖南提拔董必武到廣西考察時,聽說張忠給了蘇東坡壹處官邸,並熱情款待,立即派使者渡海,撤了張忠的官職,把蘇東坡父子驅逐出官邸。被逐出官邸後,蘇東坡“無肉無藥無房無友,冬無炭夏無春寒”,生活陷入困境。

蘇東坡在海南的大部分日子是艱難的。他自己說,他被貶海南時,為了衣食,把酒器都賣了,只留下壹個做工精致的荷葉杯自娛。

其實蘇東坡當時名氣太大,被貶到海南,老百姓也知道他賣壹幅書畫作品就能過上好日子,而不是把酒器全賣了。但當時海南還是壹片未開化蠻夷之地,教育落後,人民文化水平低下。就算蘇東坡賣了字畫,也沒人懂得欣賞和買單。

儋州人懶於種地,以打獵為生。谷物、布匹、鹽、鹹菜都是從內地帶進來的,連大米也是從內地進口的。當地人只吃芋頭,喝白水當飯。冬天,米船不到海南,蘇東坡就得靠芋頭和白水維持生計。

蘇東坡不僅是壹位偉大的學者和文學家,也是壹位多才多藝的人,是壹位本性難改的樂觀主義者。

初到儋州,蘇東坡覺得自己是在壹個無人居住的地方。晚年貶謫的打擊和海南自然人文給予的巨大反差,讓蘇東坡感到非常壓抑,被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包圍。但是,如果這種壓抑和痛苦永遠持續下去,那他就不是蘇東坡了,他很快做出了調整。

蘇東坡與大隱士陶淵明同臺唱和,與海峽對岸的弟弟蘇轍互通書信,經常在寺廟、道觀、村街閑逛,與當地人交往。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漸漸融入當地的環境,走出了心底。雖然他在儋州仍然無法擺脫生活的艱辛,情緒也時有波動,但他總體上是以壹種超然、快樂的心態度過的。

蘇東坡曾說自己“能陪玉帝於天下,能陪乞丐於下野”,天下沒有壹個不是好人的。他和當地的學者、村婦在壹起,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和他們聊天的時候,他經常坐在地板上聽他們說話。

他還經常帶著壹只叫五嘴的大狗到處走,那是海南的。檳榔樹下,蘇東坡與莊稼漢談笑風生,被蘇大學的博學所震撼,兩人只能說“不知說什麽好”。蘇東坡說,那就說說鬼吧。給我講幾個鬼故事吧!那些人不知道什麽有意思的鬼故事,蘇東坡就說,不要緊,妳聽到什麽就說什麽。

蘇東坡有壹次在郊外閑逛,遇到壹個背著大瓢在地裏走的老婆婆。蘇東坡問:天下如何?老婆婆答:人間如春夢。蘇東坡以為她沒聽清楚,又重復了壹遍:世道如何?老婦又答:翰林富貴,春夢壹場!蘇東坡聽了這話,很佩服這位老婦人,覺得自己比不上她。

還有壹次,蘇東坡看見壹個黎族少婦嚼著檳榔,手提竹籃在給正在田裏種田的丈夫送飯,就開始唱:

我的頭發蓬松,我的嘴是黑色的,我每天都送飯給田夫。

黎族婦女看到蘇東坡的詩,立刻張口接話:

所有的對與錯都是因為說的太多造成的。記住國王輕視了妳。

蘇東坡再壹次被海南女人折服。

蘇東坡在海南的物質生活很差,但越來越熱情。於在《天涯物語》中寫道:蘇東坡病了,喝了幾杯就臉紅。孩子們認為他恢復了活力。

有時候沒酒沒飯,大陸船只好久沒來了,他就數著地主什麽時候會犧牲小竈,準備跟他吃頓好的。他有幾個叫李的朋友,他們經常互相拜訪。天氣好的時候,他喜歡站在朋友家門前,看著行人。下雨的時候,他就借當地的椰子帽和木屐穿回家。

壹路上,女人和孩子都嘲笑他奇怪的樣子,連狗也對他吠叫。他成群結隊地問女人、孩子、狗:妳們是在嘲笑我嗎?說我奇怪?有時他半醉,迷迷糊糊地去拜訪朋友。孩子們吹蔥葉迎接他。他只記得自己的住處在牛棚西邊,於是壹路尋牛糞摸回家。

春天來了,景色更美了。好久沒填詞的蘇東坡,忍不住又哼起了另壹首詩《簡字玉蘭花》:春牛春枝,無限風光來滄海。讓乞丐在春天幹活,把他們染成肉壹樣的粉紅色。春天來了,春風讓妳清醒。不像世界末日,但像雪花。誰能想到,這種抑制不住的喜悅節奏,來自壹個上了年紀、被貶了職的官員的內心?

公元1100年,舊臣元佑被赦免,6月20日,蘇東坡也被赦免,回到北方。

當他和他的兒子蘇果離開儋州時,許多當地人帶著飲料和幹糧壹路為他們送行。直到蘇東坡和蘇果在澄邁古鎮港口登船漂走,消失在茫茫大海中,老百姓才轉身含淚回家。

臨別時,蘇東坡在澄邁留下了最後壹首詩《六月二十日渡海》:

想去三更,苦雨壹天晴。

誰點綴了雲與月,天與海都是清澈的。

閑暇之余,魯喬叟利用音樂之便,大致了解了軒轅氏的音樂。

我不恨南方九死壹生,我的余生都在旅行。

表達了如遇原諒重返北方的喜悅和離開海南的感受。

蘇東坡壹生都活在坦誠之中,年紀越大越難。他晚年被流放到海南。他以為自己會在海外老死,卻遇到了愛他的海南人民。也不怪他臨死前說了壹句“問君事業,儋州,徽州,黃州”,把在海外與世隔絕的儋州與黃州,徽州相提並論,由衷地表示感謝。

蘇東坡把黃州、徽州、儋州作為自己的政績,但實際上他的心情很復雜,而且是用自嘲的口吻說的。

蘇東坡對海南文化影響很大,開了海南文化教育的先河。蘇東坡來海南之前,海南沒有真正的秀才。他來到海南後,培養了海南第壹舉人蔣堂佐和第壹秀才傅闕。從此,海南人在科舉考試中有了很多收獲。據統計,宋元明清,海南* * *產生了767個舉人,97個進士。

這不能不歸功於蘇東坡對海南教育的巨大貢獻。在海南的歷史記載中,海南人民壹直銘記著蘇東坡對海南教育的貢獻。《瓊臺年譜實錄》記載:宋和的公諫、教次、教化和繁榮,瓊州的人文繁榮,實際上是受到了民眾的啟發。海南人對蘇東坡評價很高,說明蘇東坡被貶後對當地文化教育的影響和貢獻是真實客觀的。

在海南儋州的三年,是蘇東坡壹生中受苦最多的時期,但也是他文學創作的巔峰時期,也是他生命精神升華到極致、對生命意義的哲學理解最深刻的時期。

在此期間,在蘇果的幫助下,他編纂了《雜記》,並將其編入《東坡支林》。他還完成了《尚書》的註釋。據統計,蘇東坡在海南寫了130多首詩,其中包括何濤的15首詩。

可見,嶺外野氣並沒有損害蘇東坡的才華。相反,壹次次的艱辛才是對詩歌最好的錘煉,最後化為華麗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