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吃了無數次小米飯拌洋芋醬洋蔥蘸醬玉米粥鹹菜玉米面餅水煮蘿蔔湯蘸糖水豆包酸菜燴面蔥炒土豆...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看到肉,吃到飯。小時候無數次難以下咽的食物,現在卻刻骨銘心。
我記得有壹天晚上,我媽鏟地卻沒回來。我坐在方山頭看著火紅的夕陽,像壹個紅色的蛋黃,焦急地等著媽媽回來,壹根小骨頭餓得散架了。終於,我媽回來了。西院鄰居畢奶奶在土墻頭上喊著媽媽的小名,遞給我壹盤饅頭。畢奶奶說:“這饅頭是我大兒子從解放了的大女兒家裏帶回來的。我剛熱過。趁熱吃吧。”
這是遠處的包子。她的女兒住在鄰鎮,所以至少有20英裏遠,步行需要兩個小時。那天晚上,在夕陽的余暉中,我第壹次吃到了世界上最香的包子。而土墻外畢奶奶的呼喚也時常響起,我無數次品嘗過她女兒帶來的美味。作為回報,我無數次在媽媽的指派下給畢奶奶家送好吃的。
另壹個令人難忘的美食出現在洞頭的娘家。聽說當兵的大哥回家探親了。我六七歲就待在娘家了。大哥穿著壹身綠軍裝,坐在炕上講軍隊的事。親戚鄉親都來看望他,滿屋榮光。吃飯的時候,留下我吃飯,安排我和大哥、弟弟、幾個姐妹同桌。這是壹頓豐盛的飯菜。我吃著媽媽家的羊肉,用筷子不熟練地夾著粉條,拉著小米飯,粘在粉條上。我吃了最美味的壹餐。吃完飯,我從大哥那裏拿了壹顆紅色的五角星戴在帽子上,別提多好看了。
六七歲時吃飯的另壹個記憶是在西溝子。我家小人那年去了西溝子。媽媽說,跟妳爸爸去妳爺爺那,看看妳爺爺。也許可以喝豆漿或者豆腐腦,放點辣椒醬,味道會很好。爺爺在西溝子的磚廠做豆腐。我帶著對雪白豆腐腦的向往,從家走到了西溝子。從我家到西溝子的路程無限遙遠。我需要穿過村子的西端,避開幾只被擋住的狗,然後穿過那條孤零零的山脊路。田野被雪覆蓋著,兔子的腳印穿過了幾片森林。楊樹林、榆樹林和楊樹都沒有修剪,全身長滿了凹凸不平的腫瘤。下坡壹段時間後,又上坡了。在山溝邊的壹塊平地上,有壹排房子,下面壹個大窯是磚廠。
父親把我送到爺爺的房間,就走了。但是那天爺爺沒有做豆腐。爺爺說我給妳包凍豆腐,餃子。很奇怪,凍豆腐也能包餃子。那天中午,我吃了餃子,壹口水的凍豆腐。沒有醬油。爺爺說妳應該蘸點大醬。味道不錯。我吃了很多餃子。雖然沒有肉,但是味道很好,我的肚子都脹了。
小時候吃幾百頓飯長大,不說去哪吃,就說去誰家玩。如果有人請我吃飯,我覺得很真誠。妳想吃東西嗎?吃壹點吧。我吃過大姑家的飯,說我是大姑其實不是親戚。只是有個叫大姑的跟我同姓,我就認了家,成了親戚。大姑家的糯米粥和別人家的不壹樣。別人家薄,大姑家幹,壹碗就能端上來。看著他家每頓飯都汗流浹背的樣子,我覺得壹定很好吃。味道真的好不了多少。
我舅舅去世後,經常說孩子很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也沒去過我家。不知道這是真的誇還是什麽。但不管怎樣,我吃過壹些我姐家的東西。花園裏的黃瓜、甜瓜和西紅柿...第壹次吃硬皮西紅柿,是在我姐家吃的。我姐說,這叫土豆柿子,不用捏尖,不用叉。她說這個品種來自美國。
街上阿姨家吃的東西真多。我姑姑住在鎮上,那時候叫公社。我能吃任何美味的東西。我對姨媽的碗架就像對自己的碗架壹樣熟悉。我阿姨是個講究規矩的人。泡菜放在哪裏,蔬菜就有壹定的位置。每次進房間阿姨都會說:“雙在這裏,碗架裏有餃子。蘸點醬油。”。我喜歡吃阿姨包的餃子。裏面全是肉和油。當我咬它的時候,它是油的。尤其是牛肉餡的餃子很好吃。放點蘿蔔進去也不錯。叔叔當時在糧庫工作,吃喝比普通家庭好很多。在阿姨家可以經常吃白米飯。那時候可以拉兩碗白米飯不要菜。我是姨媽家的常客,以前上學的時候住在她家。我二哥二姐吃,我就吃。每次從姨媽家回來,我有時會去西道口。我的阿姨趕上了我,給我帶來了壹些吃的東西,比如壹個餃子,壹個水果和壹把花生。我阿姨說她會把它們帶給她媽媽品嘗。
去吉利大媽家路途遙遠,要穿過雙新大溝和吉利大溝兩條大溝,十幾裏地。說實話,她家生活比較拮據,好吃的也不多,但是三義做什麽都很好吃。炸糕軟軟的,煎蛋軟軟的,味道不錯,燉豆角很不錯。臘肉上鍋,鍋裏全是油星,冒泡,臘肉油油的鮮紅透明。那時候農村沒有冰箱,想吃到新鮮的豬肉不容易。在燉豆角上放幾片熏肉非常好。三姨很有想法,還會榨油,紫蘇油,麻籽油。什麽吃起來都很好吃,但是吃多了那種香油的人會覺得困,然後就犯困了。
去解放二姨家的次數少了,因為太遠了,而且是另壹個鎮。我很喜歡二姨做的菜。二姨的臘肉不比三姨的差。我二姨知道我喜歡吃蘑菇,我每次去她都做蘑菇炒肉。蘑菇是我二姨采的,她每年腌壹缸。肉是二姨養的笨豬肉。涼拌豆腐皮,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豆腐皮。皮薄,薄如紙,薄如蟬翼,有醇厚的油香味。豆腐皮是我二叔做豆腐的時候從壹鍋豆漿裏挑出來晾著喝的好菜。我二叔給我啤酒,他喝白酒。這是在我成年之後。
家鄉的美食數不勝數,竈坑烤土豆,竈裏烤土豆,野外烤黃豆,烤玉米,烤蛤蟆,小花園裏偷的沙果,瓜園裏偷的哈密瓜西瓜,誰娶了媳婦就殺豬吃大餐。
想念家鄉的美食,想念家鄉的風土人情,那種飽含深情和淳樸的鄉愁,家鄉的味道充滿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