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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的生平事跡

1907年2月,阿龍出生在杭州壹個市民家庭。只上了幾年私塾和高中,就被送到壹家絲綢店當學徒。他晚上自學,20歲就在杭州報紙上發表了老式的詩歌和散文。中學時,他熱愛文學,尤其是詩歌,曾嘗試向杭州、上海、南京等地的報紙副刊和文學刊物投稿。發表了壹些詩歌。他的詩風沈郁而獨特,得到了郁達夫、徐誌摩等名家的贊譽。20世紀30年代初,伯母以筆名“S·M”出版了他的作品。他做過文員、編輯,在思想上追求進步。“九壹八”後,參加多次抗日救國遊行,被當局拘留。不久,絲綢店倒閉,阿郎只身來到上海。在“實業救國”思潮的影響下,考入中國學院經濟系。他讀過魯迅的作品,深受感染。

壹·二八事變爆發時,阿姨親眼目睹了吳淞口的校舍被日軍炮火摧毀。他覺得面對強敵,僅僅依靠“實業救國”是不夠的。1933年考入國民黨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黃埔軍校)10步兵師,赴南京受訓。畢業後在國民黨第88師任見習軍官、少尉排長。沒過多久,他參加了上海淞滬會戰。他帶領士兵來到閘北的最前沿。在壹次敵炸中,龍臉部受傷,不得不離隊治療。這次經歷給他留下了難忘的感覺。他把它寫成報告文學《閘北戰鬥》和《從進攻到防守》,用S.M .的筆名發表在胡風主編的《七月》雜誌上。

《晚報》特約記者也寫過不少戰地通訊,但他只能根據88師師長孫的司令部的地圖、戰報和新聞來寫。“七月派”詩人羅飛說:“淞滬抗戰,當時前線也有記者,但深潛生活底層的作家寥寥無幾,拿著武器,和戰士壹起戰鬥。”

阿龍不僅寫了愛國熱情,也寫了戰爭的殘酷和真人性。晚年的胡風在回憶錄中寫道:“他(阿龍)給讀者的是抗戰初期波瀾壯闊的悲壯之事,是抗戰初期的忠實記錄之壹。”

部隊裏的各種情況讓龍很失望。少年時,好友陳道生是地下黨員。受他的影響,龍逐漸轉向了革命和* * *生產黨。

1938年7月,胡風在武漢第壹次見到了龍。胡風記得,他個子不高,臉上卻堅定而真誠,充滿激情卻不溢於言表。他們成了誌同道合的朋友。龍向胡風透露了對國民黨政治體制和人事作風的不滿,但對* * *產黨充滿信任和希望。

在胡風的介紹下,龍去見了當時在八路軍辦事處工作的(當時的政治秘書之壹)。吳奚如對阿龍有好感,決定介紹他到延安學習,並打算讓他學習後回到國民黨部隊,從事情報工作和統戰工作。

1938 165438+十月,龍動身去延安。為了掩人耳目,他只身從衡陽走到Xi安,與18部隊取得聯系,然後進入了他的“夢想王國”(阿勇語)。先後就讀於抗日軍政大學和延安抗日大學,感受到了與國民黨部隊完全不同的氛圍。那裏的生活深深地吸引了他,他稱贊洞穴是蜂巢,而這裏的人就像蜜蜂在釀蜜。在《口哨》這首詩中,他寫道:

壹月夜晚的延安。

我從前面就困了。

從這個深夜穿越過去

明天是新紅太陽之戰。

幾個月後,他的眼睛在壹次野外演習中受傷。在組織的安排下,他來到Xi安接受治療。在他病愈之前,通往延安的交通就被國民黨封鎖了。

在Xi安與日本朋友聊天時,阿龍聽說壹位日本通信兵寫了壹篇關於侵華戰爭的報告文學。雖然歌頌了戰爭,但就他的寫作態度而言,這是中國作家力所不及的。

龍深受感動,他無法接受“偉大的作品不是來自中國,而是出現在日本;不是來自抗日戰爭,而是來自侵略。”在不斷遭受日軍空襲的Xi安,他開始寫《南京》。

阿龍描寫了戰士們殺敵捐軀的英雄壯舉,也描寫了陷入戰爭的市民們的種種艱辛、絕望和掙紮。他寫了發生在中華門、光華門和中山門的激烈戰鬥,以及中國軍隊的許多重大戰役。他想通過這部作品表達“中國軍人悲壯的愛國情懷和最終戰勝敵人的光明前景”。

他說,壹戰對南京的負面影響,壹方面始於南京的陷落,另壹方面又止於南京的陷落。徐州壹戰,讓中國從潰敗混亂的泥海中,在軍事上振作起來;武漢壹戰使中國獲得了有利於持久戰的寶貴穩定;豫南鄂北壹戰,洞庭湖之戰,勝利的曙光已經照耀在中國的旗幟上。

正是由於國民黨軍的正面作戰,《南京》在解放後沒有出版機會。

龍認為最重要的是“真理”:

“人不能改變歷史,所以不能改變真相,更不能改變真相。”

“為什麽壹定要在紅色上多塗點紅色才能讓它紫黑?”

胡風這樣描述龍:“戰士和詩人是壹個神的兩個化身。”

1941年,阿龍奉命“潛伏”在重慶。經黃埔同學介紹,加入國民黨軍事委員會,任主要參謀。後來考上了陸軍大學,畢業後擔任戰術教官。他為* * *制作方提供了很多資料,但隨著當事人的死亡,這段歷史逐漸消失。

直到2001年,參與審理“胡風反革命集團”壹案、現已退休的王增多寫了壹篇回憶審查阿龍的文章,才讓這段歷史浮出水面。

據王增鐸記述,1942年,阿龍曾讓詩人呂遠帶給胡風壹捆小冊子,上面有國民黨軍隊的編制、番號、部署地點等內容,他交給了地下黨。

詩人嵇在壹篇文章中更詳細地回憶了這段歷史:

“1942,我和綠源同時考上復旦。有壹天,從重慶回學校後,鹿苑告訴我,壽美(阿姨)讓他帶壹袋東西給胡老師(胡風),很認真很鄭重地告訴他,那是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如果妳失去了它,妳會失去妳的生活。”他後來才知道,這些“東西”原來是國民黨軍隊編制和部署的印刷本和圖表。

不久,龍受到國民黨的懷疑。他收到壹封匿名信,信中寫道:“小心妳的所作所為暴露妳的真面目。”。龍認為這是了解內情的同情者的警告。他辭掉工作,匆匆安排好孩子,逃到了重慶。剛到重慶,通緝令接踵而至。他乘船離開,壹路向東。作為壹名逃犯,他與許多乘客混在壹起,小心翼翼地避免與他人接觸和交談。此後,他化名“陳”在杭州和南京避難。

65438到0947,阿姨在氣象臺做臨時工。因為覺得不安全,她馬上因病辭職,躲在壹個軍界朋友家裏。為了裝病,他養了熱帶觀賞魚、寄居蟹和花草,深居簡出。

從他的老同事那裏,阿龍了解到了國民黨對沂蒙山區的作戰計劃。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個信息的重要性,連夜趕到上海通知胡風。胡風把這壹信息轉給了地下黨的頭目廖夢醒。

紀還記得當時的情景:有壹天,他和阿姨在新街口鬧市閑逛,看見壹家照相館的臨街櫥窗裏陳列著許多國民黨高級將領的照片。阿姨指著整編74師師長張的照片,小聲說:“等著,有好消息聽,有好戲看。”龍的話當時並沒有引起他的註意。那年五月,之戰,七十四師全軍覆沒,張陣亡,南京震動,於是紀又記起來了。阿龍笑著說:“我是從軍地的朋友那裏了解到這支部隊的動員和作戰部署,在那裏傳的。”

很快,胡風也在信中轉達了組織對阿龍的表揚,用暗語說:“他好像很高興聽到他上次跟朋友說的話,並告訴他以後想聽到類似的話。這也可以作為找工作的參考。”

組織又給了阿龍壹個艱巨的任務:千方百計利用舊關系重新進入國民黨軍事系統。

1948年夏,化名進入國民黨陸軍大學研究所任中校研究員,後在國民黨參謀學校任中校、上校戰術教官。他受到監視,但只要有機會,他就繼續通過胡風和羅飛向地下黨組織提供情報。

當時,伯母向地下黨秦始皇移交了從軍校同學蔡赤甫處了解到的國民黨部隊的軍事調動、軍籍和駐地信息,共5次。1948年春至1949年春,他說服蔡赤甫通過羅飛將國民黨有關軍事安排和武器裝備的資料交給上海地下黨組織。1948年冬,他通過方然將蔡赤甫提供的100多張浙江省軍用地圖交給浙東遊擊區。

這些事實在胡風反革命集團案的調查中已經查清,但他仍然被打成胡風反革命集團的骨幹。

1950年3月,阿龍應、呂典之邀來津,被安排到文聯工作。雖然他剛剛步入中年,但太陽穴已經花白。

不久,阿龍接連發表了兩篇論文——《論傾向》和《論正反人物》,對當時高度敏感的文學與政治的關系提出了自己的認識。他反對政治內容的概念化表達,反對除了工農兵就不能寫的論調,反對正面人物的神話,反對反面人物的醜化。

龍沒想到這兩篇文章會給他帶來大麻煩。

拍攝關於右派集團的紀錄片《紅太陽風暴》的導演彭小蓮說,阿龍的觀點其實是胡風文藝思想的呈現。魯迅的弟子胡風,晚年幫他打了很多仗。“魯迅去世後,胡風和他身邊的壹批作家以魯迅精神為楷模。”彭孝廉說,“在他們看來,魯迅代表了壹個獨立於政治的理想知識分子形象。”

阿龍的文章壹發表就遭到《人民日報》的嚴厲批評——“反對藝術為政治服務”、“歪曲和偽造馬列主義”。阿龍給人民日報寫信,附了壹篇辯論文章。在信中,他做了壹定程度的“檢查”。不久,《人民日報》刊登了審查意見,辯論文章被扣留。對他的批評實際上不是針對個人的。

在隨後的思想改造和文學整風運動中,阿龍不斷受到批判。他的入黨申請早已通過,但他向上級的匯報卻被壓制了。1955年5月,阿龍被捕入獄,被秘密關押,罪名是“胡風反革命集團骨幹”、“反動軍官”。唯壹的兒子陳培是公安局委托的。

當時陳培只有10歲。半個多世紀後,他向本報記者描述了當時的情景:“15年5月,很多人來搜查我父親的手稿和信件。當時父親說他是出版社的叔叔。公安局的壹個叔叔帶我出去玩。不久,公安局長萬找我父親談了話。父親說我壹輩子跟著* * *產黨。我想不到說我是反革命,說胡風是反革命。”

7月1946,15,阿姨用暗語給胡風寫信:“至於大局,這裏的壹切都充滿了樂觀,我來告訴妳要樂觀。三個月就能打敗主力,壹年就能消滅。他曾經召集獨立營營長以上的人開會講課,他的自信也鼓舞了大家。同時,這裏的機械部隊被空運到濟南,反車輛部隊被空運到綏遠。不做就是膿,還得排!”

6月8日,1955,收到這封信後,給中共宣傳部部長陸寫了壹封信:“我覺得應該借此機會做些文章。”

兩天後,《人民日報》以編輯的名義給這封信寫了這樣壹段話:“在給胡風的壹封信中,阿龍對1946年7月蔣介石在全國範圍內發動的反革命內戰是‘充滿樂觀的’;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主力”“三個月可破”“壹年可滅”;他還恬不知恥地吹噓姜賊的“講課”,說“他很自信”,“讓大家更受鼓舞”。“伯母視人民革命力量為膿包,認為必須永遠驅逐,認為攻擊人民革命力量必須堅決徹底,而且“不做就絕不罷休!" "

胡風在他的說明材料中詳細解釋了這壹點:“當時正值和談和軍事調停期間,蔣介石卻在瘋狂地秘密準備發動內戰。龍在陸軍大學,他的壹些同學在軍事領域工作。當他們得知信中的內容時,他們急於告訴我。為了防止信被查,用了壹種偽裝的語氣,但收信人壹眼就能感受到那種嚴肅的戰鬥情緒。”

其實早在辦案初期,公安部門就已經充分了解了阿龍的清白和他對革命的貢獻。周恩來也反對將阿龍定性為“反動軍官”和“國民黨特務”,但由於最高領導層已經定下了基調,阿龍的命運最終無法改變。

1955年,19歲的文藝青年林(原名鵝)因向龍征求寫作意見,被打成胡風反革命集團成員。

1966年2月,在被囚禁了10年之後,龍開始正式出庭受審。他從來沒有在“原則”上“低頭認罪”,壹直被審訊人員視為“態度極其惡劣”,在庭審中,林西被迫出庭作證。龍見林西也參與其中,決定負全責。身在美國的林西仍然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

對龍宣判的當天,法官宣布開庭後,龍被帶上法庭。當時我和龍只有幾步之遙。他的頭發全白了,臉上永遠親切的微笑不見了,他的皺紋變得僵硬,他的眼睛變得凝重。他坐在小木的壹張長椅上,前面有壹張小桌子,桌上放著對他的起訴書。只見起訴書上有龍畫的紅色道路,起訴書旁邊還有壹副眼鏡。龍坐在被告席上,好像沒有什麽怒氣,甚至給人壹種淡定的印象,比我還淡定。

我是根據官方證詞講的,當時法官問阿龍,“妳對侯紅鵝的證詞有什麽疑問嗎?”我有點緊張。我覺得龍會和法院爭論,因為檢察院的人事先告訴我龍可能會申辯,他們還告訴我,如果龍申辯,妳不用直接回答,法院會想辦法讓妳出來的。

“沒有.”龍只說了兩個字,然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我只花了幾分鐘就完成了我作為“證人”的表演。法官宣布我可以退庭,法警又把我帶出法庭。

龍再次走進法庭,不是讓他坐下,而是讓他站在法官面前。法官和陪審員也站了起來,站在中間的首席法官逐字宣讀了判決書。判決書自然勾勒出了阿龍的“罪行”,最終判處阿龍有期徒刑12年。法官對阿龍說:“如果被告不服判決,可以在×日內上訴。”此時,整個法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著龍的公開陳述和龍的最後辯護。

“我放棄上訴,”龍的聲音很平靜。“壹切由我負責,與任何人無關。”之後,他站了起來,被4名法警押送出法庭。他走在法庭的兩個旁聽席之間。他的身體挺得筆直,頭微微擡起,眼睛直直的,腳步極其從容。就像我第壹次見到龍壹樣。

“文化大革命”爆發後,龍發現自己患上了骨髓結核病。他每天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臉朝墻坐著。他覺得自己快死了,寫了遺書。他仍然相信黨能夠對他的問題做出公正的裁決。

1967 3月15日,龍死在獄中,沒有親人。負責處理屍體的是壹位名叫劉的公安民警。他把龍的屍體送到火葬場。

按照規定,這種沒有親屬認領的“死囚”的骨灰是不保存的,但他還是在火葬場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找到了壹個木盒來存放阿龍的骨灰。在壹個骨灰盒停放室的墻外,他挖了壹個深洞,把木箱埋了起來。

陳培現在退休在家。他花了很多時間整理父親的手稿,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寫壹本父親的傳記。

他父親被抓的時候才10歲。面對鋪天蓋地的批評,他壹度認為父親是“反革命”,是“國民黨特務”,拒絕探監。談起這段往事,他至今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傷。1963,龍第壹次被允許與他通信。但是,在特殊的環境下長大,他不敢和父親聯系,信被送回了監獄。

這對龍是壹個沈重的打擊。此後,兩人再無聯系。即使當阿姨病重時,陳培也不敢去看望他的父親。

審判四個月後,阿龍給法官寫了壹封信,講述了他最後的想法。陳培向我們的記者展示了這份遺書的副本。

審訊者,請轉達:

首先,從根本上說,“胡風反革命集團”案完全是人為的、虛構的、捏造的!(關註原文,下同)

公布的“材料”不僅本質上不真實,而且只是混淆視聽,顛倒是非。

壹方面歪曲和互相迫害,壹方面欺騙和愚弄全黨和全國人民!

所以,我覺得這個“案子”肯定是個錯誤。

就像巴西政變當局壹樣!就像“松川事件”壹樣!但那是資產階級政權,那是資產階級政客。

如果壹個無產階級政黨暗地裏做了類似的事情,就失去了無產階級的味道,壹絲壹毫的無產階級的味道都不會保留,就成了假的無產階級政黨!

況且被迫害的人在政治上是同誌,不是敵人。

即使我們攻擊敵人,也要用敵人自己的罪行去戰鬥。不要捏造罪名,無中生有,更不要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謊言不會長久。壹個壹貫欺騙人民的政黨,道德上崩潰了。而且作弊的錯誤會發展積累,從量的變化到質的變化,從漸變到突變。通過辯證法,我們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否定自己。它將承擔自己造成的歷史後果,也不可能逃脫這種命運。正如掩蓋真相是不可能的。……

從1938開始,我就有了對黨的追求和熱愛,內心幹凈單純。我做夢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不祥的“案件”。當然,我也是顧全大局,見光。但這個“案子”永遠像影子壹樣存在。也希望能最終看到真相和事實作為1942延安魯迅藝術學院整風運動的結果,作為毛主席親自解決的問題。

我也曾多次表白:我可以被碾壓,但我永遠無法被制服。

陳壹門1965年6月23日

1980年,中央發文徹底平反。6月23日,1982,天津市文聯舉行追悼會。龍的作品,解放前出版的有《詩集》、《報告文學集》、《第壹擊》和《詩論》、《人與詩》。解放後,1955入獄前,出版了《詩歌與現實》(三卷本)、《什麽是詩歌》、《作家的性格與人物的創造》等。修復後有周良培主編的《無題》,羅羅主編的《人·詩·現實》,盧鑫主編的《垂柳選集》。南京血祭也有北京和寧夏兩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