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格律詩的成就在於拓展了格律詩的表現範圍。他不僅用常頌詩寫娛樂、懷舊、旅行、宴飲、山水,還用常頌詩寫時事。用古文寫時事限制較少,杜甫寫時事的詩大多是古文。用格律詩寫時事比較難,但杜甫可以運用自如。在這壹部分,他寫的是經常性的時事詩,敘事性較少,抒情性和議論性較強,如《秋笛》、《就是這麽回事》(聽道破花門)、王明、《付正》。為了擴大律詩的表現力,他以組詩的形式表達了壹些艱深而寬泛的內容,這些內容在五律和七律中都有。《五律·欽州雜詩二十首》就是壹個例子。蒲啟龍曾指出,這是壹組詩。20首歌集中了他在欽州時的心情。雖然沒有籠統的標題,但客住夔州時所寫的《洞房》、《往事》、《殘畫》、《鬥雞》、《李立》、《洛陽》、《驪山》、《題風》,從內容上來說,其實都是詩。洞房是八首詩的出處;
洞房冷,玉宮有秋風。秦地應新月,龍池滿舊宮。今夜船遠,漏亦如是。黃山北裏萬裏,園中白露。
將船拴在峽江邊,秋景引起了宮中的淒涼聯想。從今天皇宮的沈悶,以及回憶過去皇宮內享樂的各種情況,有各種文章,如蘇、殘畫、鬥雞等,描述了當年皇宮內的享樂。第五首《李傕》是壹個轉折點,從安史之亂前到安史之亂後:“李傕開元明明在眼前。無端賊起,老了突然動。”第六部《洛陽》講的是洛陽失陷,叛軍進逼長安,玄宗逃走。第七首《驪山》寫驪山不再繁華落寞荒涼,今昔不可比。第八次“題風”是總結、反思和討論:
漢朝壹宣布,萬國都統壹了。請問,我怎麽呆在車裏?長得帥也不用擔心狗羊侵犯。願兵者猶火,恩深四海。希望皇上能勤儉節約,用賢士,戒兵火,恩待天下,那麽天下還是可以做的。八首詩前後協調,情感脈絡連貫,但表達範圍很難用壹首格律詩表達。
杜甫用律詩寫得最成功的壹組詩是七律,如五首關於歷史古跡的詩,五首關於將軍的詩,尤其是八首關於秋興的詩,可以說是杜甫律詩的巔峰之作。這組詩是在夔州時期寫的。此時,安史之亂雖已結束,但外敵入侵、藩鎮叛亂、戰亂不斷。最好的朋友相繼離世,詩人自己還在滄江漂流,自己也病了。山城的秋景引發了他對北京歲月的鄉愁和懷念,回望人生,感悟哲理。八首詩就是在這種思想背景下展開的,壹層壹層越來越深。第壹首歌:
玉露雕零楓林,巫山巫峽蕭瑟。江天之間波濤洶湧,雲遮霧繞。叢菊前些日子流淚了,她壹個人在船上。寒衣處處推刀尺,白帝城急兮兮。
江夏的秋景,影響著呆在奎府孤城的落寞心情,也影響著對故鄉的思念。那壹叢叢菊花的兩次綻放所帶來的苦澀歲月的感覺,引起了對故鄉的思念。我沈浸在回憶和思緒中,突然被白帝城裏隨處可見的鐵砧聲所震撼,於是有了第二首。第二首從現實出發,進入情感和記憶:
魁府古城夕陽斜,每次都靠北鬥望京華。聽猿流三淚,且讓虛隨八月。畫香爐倚枕,山樓粉藏悲。請看石上的藤蔓,已映出洲前的花。
夕陽下猿聲啼起的流浪生活體驗感,對孤城的失望,勾起了對過去敲侍從的回憶,也是感慨萬千。我沈浸在回憶和感受中,突然被山城裏的悲傷驚醒,回到現實中來。時光荏苒,月到天頂,嘆息時光,被傷害,於是有了第三首歌:
萬重山在,Claire Kuo,天天,江樓坐在綠。信宿的漁翁依舊壹般,燕子飛在清秋。匡衡對名利的抵抗力較弱,劉向川的心受到了侵犯。學生少年不便宜,五陵輕肥。
這首歌從時間的流逝中感嘆壯誌未酬,引起朝廷對非民之用的不滿,於是有了第四首:
都說長安如下棋,天下將悲百年。王子們的房子都換了新主人,文官和武將的衣服也和過去不壹樣了。直北關山金鼓震,征西車馬羽書馳。魚龍落寞,秋江寒,故國太平,思慮周全。
這首歌是對國家命運的擔憂。意思是政局變了,邊境戰爭還在繼續,國家前途可以擔憂,而我又窮又老,無力報效國家,沒什麽好擔心的。後四首反復回憶往事,跌宕起伏,痛徹心扉,感嘆自己的人生經歷。這八首詩表現了壹種深沈復雜的情感,交織著感情、回憶、思想和對時局的看法。用壹首詩來表達這些復雜而又揮之不去的感情,或者說表達得淋漓盡致,並不容易,但用壹組詩就可以做到。用律詩寫詩,極大地拓展了律詩的表現力,這是杜甫在律詩發展史上的貢獻。
杜甫把格律詩寫得灑脫自如,盡其所能地變化,順應規律而不見聲律的束縛,整齊對立而不見對仗的痕跡。比如黃河兩岸被帝國軍奪回:
這個遙遠的西部站的新聞!北方已經被收復了!起初,我止不住淚水湧上我的外套。我的妻子和兒子在哪裏?他們臉上沒有壹絲悲傷。他酷愛讀書。在綠色的春日,我開始回家,大聲唱我的歌,喝我的酒。從這座山回來,經過另壹座山,從南邊上去,再往北——到我自己的城鎮!。
全詩將壹種突如其來的狂喜表現得淋漓盡致,運用了“忽傳”、“初聞”、“乍見”、“漫談”等動詞,加強了突然性和隨意性的色彩;將四個地名用“從”、“從”、“從”、“從”、“從”等詞語連接起來,產生壹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表達方式像散文壹樣,通順、連貫、整體,不受法律約束。他在夔州居住後寫的詩,在這方面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楊倫稱之為“杜集七言律第”的高登是這樣壹首詩:
風又急又高,猿猴叫得很傷心,鳥兒在白沙的白沙裏打轉。壹望無際的樹簌簌落下樹葉,長江不可預料地在奔騰翻滾。悲涼秋景裏的李,常年遊子,在疾病纏身的今天獨自生活在高臺上。歷盡艱辛,苦盡仇恨,白發滿發,酒杯杯殘損懸。
風急,猿嘯,鳥飛樹倒,伴著滾滾江水,整個境界都卷入了湍急的水流中。然後是壹聲深深的嘆息。他在動作上用了那麽多連貫性很強的動詞,讓整首詩有了流動的整體感,讓人有壹口氣流淌的感覺。然而,細看之下,整首詩在音調句式方面極其復雜。八句都是對的,第壹句也是。嚴格的對仗被形象的流暢性掩蓋,嚴格變得稀疏。第壹副對聯的第壹個字換成了平聲,下壹句的第壹個字換成了平聲。剛開始的時候,隨著輕重的變化,加了兩個節奏。為了使“天高”和猿音相通,他用了平聲的“猿”字。三個平聲不斷升高,尖嘯聲沈了下去,兩端急速起伏,最後壹個“悲”字不歸地升了起來。這第壹句話通過修平的精心安排,在表達聲音和形象上確實很精彩。
杜甫格律詩的最高成就,可以說是這種文體寫得通順流暢,讓人壹寫就忘了是格律詩。如《江村》:
清澈的河水蜿蜒環繞著村莊,漫長的夏天,村莊裏的壹切都顯得優雅。梁上的燕子自由地飛來飛去,水中的相親相似,相伴。老太太在用棋盤,小兒子在打針做鉤子。很多病妳需要的就是藥,還能要求什麽?
用友好隨意的語氣說話,不露對仗和音律安排的痕跡。《春夜喜雨》:
好雨知時節,當春天來臨。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暗,江船明。看紅濕處,金冠城花重。
後四句用流水對,壹口氣寫下春雨的韻味,不期而至,無聲無息,結尾寫壹個驀然回首的驚喜,格律嚴謹,渾然壹體。《在國外的壹夜》也是這類著名作品。
杜甫自己說:“晚節越來越細了。”(《送無聊十九曹長》)說:“舊詩渾。”(淺談水在江上如海的價值)這是他對韻律詩的主要追求。“細詩律動”不僅在於旋律的精心編排,更在於從嚴謹中求變,不可預測,不偏離規律。有時為了表達某種感情,他寫了壹個別扭的體,晚年更有七律。這種別扭的身體不同於七律前期的壹些不規則現象。是成熟後的壹般變化,表現出變化中的整體性。
杜甫律詩的另壹個成就,在於他在遣詞造句上的成功。他善於用詞,善於描寫精妙,這在他的古風中也有同樣的表現,而格律詩的表現最為精彩。他提煉漢字,他的強項是表現面部魅力。劉熙載說“少陵煉丹”就是這個意思。他的話往往在壹個字以下,別人很難改變。他善於用動詞讓詩歌活起來,用副詞讓詩歌流暢,充滿轉折,尤其是“子”字,他真的用得很好。他還善於用顏色詞來加強某種感情色彩,用疊詞來營造氣氛,用雙音疊韻使詩歌的語氣更加和諧愉悅,用口語化的詞語使詩歌讀起來更加親切。提煉漢字是他有意識的追求。他曾說:“如果妳對人性感到孤獨,妳就永遠不會停止說話。”(《淺談水在江上如海中的價值》)他花了很多精力在漢字的提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