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鄉,白鷺有多種叫法。白鷺,貓頭鷹,雪人,鋤頭。在這些綽號中,我的家鄉和村莊的人們習慣稱白鷺為‘雪旅者’。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喜歡這個文藝的名字,也許是因為‘雪客’更適合詩歌。這位雪旅者,白色的翅膀,優雅的姿態,在明媚的春光下,緩緩翺翔在青山碧水之間,正如杜牧七絕詩中所吟誦的;雪衣,雪發,玉口,溪影裏的魚。驚飛遠方映藍山,壹樹梨花落晚風。“我想,如果把詩中的‘雪’字改成‘白’,這首詩的意境可能會遜色壹些。
的確,用‘雪客’來稱呼白鷺,很形象。尤其對文人來說,‘雪客’是超越的象征。聽古箏歌曲《鷗忘機》。弦外之音的孤獨涼意,讓人愛上它,佩服它。我不禁想起壹句老對聯:“山中雪滿貴人臥,月色林下美人來。”八大山人單腿獨立流中的雪旅者,那不卑不亢的眼神,高傲的姿態,讓平庸如我輩的人,不禁感到壹股寒意。
這個孤獨的滑雪者似乎總是對興奮和繁榮漠不關心。它喜歡在郁郁蔥蔥的綠色田野裏低飛;它信任淳樸老牛堅如磐石的脊梁;它在清澈的海浪中愛上了自己。所以,清晨犁地的老農,燦爛的牧童,流浪的歌聲,河邊的獨釣,不妨與它和諧相處;但是,萬壹吵的人搶著來,絕對不會受寵若驚。妳不理,妳就不理。何必去面對呢?萬壹反復打擾它的安寧,它寧願避開,也不去管它。妳看它,向著藍天展開翅膀,它輕盈飄逸的飛行姿態是那樣的悠閑自在,仿佛把它清朗的內涵變成了飄逸的白雲。很快,它站在湖中老牛的背上,用嘴輕輕梳理著雪羽,然後盯著彎曲的角。它好像在和牛說話,又好像在聽水波輕快的韻律或者魚的呢喃。雪客,真的可以稱得上是鳥類王國裏的‘哲學家’鐘靈·郁秀。
郭沫若把鶴比作壹首精致的詩,壹首押韻在骨子裏的散文詩。在我看來,鶴也可以比作雪白的睡蓮,最純潔、最安靜、最美麗、最不做作的花。白鷺,我們村裏人常說的‘雪旅者’,真的是飄逸靈動,極其瀟灑。我記得,上世紀70年代初,在我的家鄉塔諾貝,在小山旁,在河邊,在森林的頂端,在農民的後院,在短笛聲中,在草坡上,在小船邊,我還能隨處看到那些無憂無慮、悠閑自在的蒼鷺。也許,在當時的鶴眼裏;世界和平美好,壹切都值得無限信任。於是,現在,老牛不見了,短笛無聲了,村莊變成了城市,田野變成了高樓。當鶴再次歸來時,它會認識我家鄉村子裏的人嗎?‘雪人’還會像以前壹樣無憂無慮嗎?真心祈禱雪客依舊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