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彜族民居的涼山彜族

涼山彜族喜溫涼,惡酷熱,多居住在海拔1500——3000米的溫涼地帶。民間有俚語:“彜入住高山”。由於歷史上部族社會結構和內爭外患,形成涼山彜族傳統住宅的“聚族而居”、“據險而居”、“靠山而居”三大特點。雜姓村落和平壩、河畔村落是近代開始出現的。同時,涼山彜族村落多是三、五十戶,大村落的居民僅百余戶。歷史上彜族聚居的腹心地域無集鎮無街市。涼山彜族社會流行兒子結婚後獨立門戶,父母又與小兒子同住,所以涼山彜族住宅不尚深宅大院。傳統住宅布局是以土墻、竹籬、柴籬園圍成方形院落,院外四周植樹,院門為木框木門,院內修建人字形頂壹字形住房,屋門矮而寬,門兩側各留50厘米見方小窗,有的不設窗孔。

涼山彜族住房不甚高大,標準住房為長10—15米,寬5—6米的長方型建築,屋檐及地3.5米左右。建築以木為主,采用原木為柱為梁為橫桿,穿榫呈現“樹”型屋架.表現出涼山彜族歷史上與大山與森林休戚相關的樸素原始的建築美學觀。住宅四壁或土或木,屋頂上面蓋長約六尺寬七、八寸的雲杉木板.俗稱“瓦板”,加橫木壓石固定。雨水順杉木紋路而下,通光透氣。涼山彜族傳統住宅又有“瓦板房”的別號。走進這類新房,杉木的清香仿佛引人進入原始森林的狩豬木屋。

涼山彜族住宅內分左中右三部分.入門正中為中堂,中堂靠右上方設火塘.用三塊象鼻型雕花鍋莊石架鍋,塘火終年不熄,是彜族待客和家事活動的中心。火塘左邊,用木板或竹籬隔成內屋,有中門相通.為女主人臥室並收藏貴重物品,入門右側為畜圈。屋內上層空間設竹樓。竹樓左段儲糧,中段堆放柴草,右段為客房或未婚子女居室。

涼山彜族民居也有不少變異建築,主要表現在蓋房材料,如瓦房、茅草房、壓泥箭竹房、薄沙石板房。大戶人家和不少村落還建有多層高碉土樓。現代涼山彜鄉住宅變化最為顯著.向磚木結構建築發展,普通另設畜圈。壹些富戶開始修建磚混結構、花園庭院式的新房。古老的涼山彜族民居洞開了窗戶,吹進了現代風。

彜族源於羌?

彜族,壹個崇巫尚武的神秘民族;壹個在長江流域創造了燦爛輝煌文明的古老民族;壹個曾經雄霸大西南――川、滇、黔的強大民族。就是這樣壹個對中華文明做出了重大貢獻的優秀民族,它的族屬問題,它來源於何處?這個問題在當今的學術界壹直眾說紛紜、爭論不斷。

有人認為彜族與古越族同族;有人認為彜族來源於西藏高原;還有“濮人”說、“僚人”說、“盧人”說,也有國外學者所持的“高加索人種”說等眾多學說;但最為公認和流行的是“彜族源於古羌人”這壹學說。著名學者、歷史學家方國瑜先生就是這壹學說的主要創造者和支持者,他認為:“彜族淵源出自古羌人。”李紹明等許多學者也均認同這種觀點。但隨著當今考古界不斷有新的發現和對彜漢古籍文獻及西南地區彜族、羌族的歷史研究的不斷深入。“彜族源於羌”這壹說法逐漸被證明是片面的、錯誤的。

要想弄清“彜族是否源於羌”?首先我們要知道何謂“彜”?何謂“羌”?現如今我們所用所寫的彜族的“彜”,是壹九五六年毛主席在北京與彜族幹部商議,將當時所用的“夷”字改為“彜”,取房子“ ”下有“米”有“絲”,有吃有穿之意,象征興旺發達。從此“夷”改為“彜”。而在這之前的漢文古籍中均寫作“夷”。在《說文》中這樣解釋“夷”:“從大,從弓,東方之人也。古音讀‘聶’。”這與今天彜族人民自稱“聶”、“聶蘇”、“諾”、“諾蘇”、“能”的讀音相吻合。而“羌”《說文》解釋為:“西戎牧羊人也,從人從羊,羊亦聲。”《風俗通》也載有:“羌本西戎卑賤者也,主牧羊,故羌字從羊從人,因以為號。”因此可知,夷“從大從弓”,羌“從人從羊”,且壹東壹西,何以謂彜為羌?

再者,羌何時南遷?南遷的是羌的哪壹支?據司馬遷《史記·秦本記》中的記載:“秦獻公初立,(即公元前384年)欲法其祖,出兵滅狄嵵戎。羌無弋爰劍之孫卬則恐於秦國攻伐,率羌人南遷。”《後漢書·西羌傳》也有:“至爰曾孫忍時,秦獻公初立,欲復穆公之夡,兵臨渭首,滅狄嵵戎。忍季父卬畏秦之威,將其種人附落而南,出賜支河曲西數千裏,與觽羌絕遠,不復交通。其後子孫分別,各自為種,任隨所之。或為牦牛種,越巂羌是也;或為白馬種,廣漢羌是也;或為參狼種,武都羌是也。忍及弟舞獨留湟中,並多娶妻婦。忍生九子為九種,舞生十七子為十七種,羌之興盛,從此起矣。……及秦始皇時……秦既兼天下,使蒙恬將兵略地,西逐諸戎,北卻觽狄,築長城以界之,觽羌不復南度。”根據以上古籍得記載,我們因此可知羌人南遷的年代大約在公元前384年至公元前221年左右。而南遷的羌人是由“忍”的季父“卬”所率領的“其種人”。在南下之後,其後裔“各自為種”分為“越巂羌”、“廣漢羌”和“武都羌”等三支部族。他們與由“忍”和其弟“舞”所率領得留在“湟中”的羌人遠離“不復交通”。到了秦始皇派遣蒙恬“築長城以界之”(約公元前221年左右)以後,“觽羌不復南度。”那麽,當羌人南下以前,在今天彜族廣泛分布的川、滇、黔等廣大西南地區是否空無人跡?哪些民族又生活勞作於此?隨著考古不斷有新的發現和對甲骨文的破譯,我們了解到:早在殷商、周朝甲古蔔辭中就有“蜀”及周武王伐紂時“蜀人”參戰的記載。1986年在廣漢發掘出的“三星堆”遺址,以及隨後在成都市西郊蘇坡鄉金沙村發掘出的“金沙村”遺址等從新石器時代到商、周時期的文化遺址的不斷發掘和研究,也證明很早就有多個不同的民族(“夷”系統民族)生活於廣大的西南地區。另據《西南彜誌》記載:夏、商時,勤勞的彜族先民就已經建立了以岷江流域、四川盆地為中心的古蜀國;以滇池區域為中心的古滇國等部落聯盟制國家,並且羌人南遷時與當時生活於今茂汶地區的土著夷人——“戈基”或“果基”發生了大規模的戰爭。羌族史詩《羌戈大戰》就記述了那段歷史:羌人首領“阿巴白構”率部南遷,同土著“戈基人”相戰。戈基人非常強悍、勇猛,羌人不敵。在危急之時,天神“阿爸木比塔”托夢羌人用白石打,可勝;托夢戈基人用麻稈打,可勝。次日交戰,羌人大勝。從此羌人代代傳唱此事,並且將此做為祭神經。羌人白石崇拜由此興。《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中也記載了岷江上遊茂汶壹帶在西漢時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顯然這裏所記述的夷與羌是各自不同的民族。羌何以為彜之祖。

據彜族經典古籍《西南彜誌》、《勒俄特依》和《送魂經》等彜經的記載。彜族父子連名譜系已有三百余代,如以25年壹代計,僅父系社會就已有7500多年的歷史。而羌人從公元前384年南遷起算也不過2390年左右。另外,古籍和彜經均說彜族發源於今雲南境內,彜族死後送魂也是送入雲南昭通、大理點蒼、昆明滇池壹帶,未發現有往北方送魂者。故,從北方南下的羌人何以能“生”彜?彜怎為羌之裔。

最能直接證明“羌”是“羌”,“彜”是“彜”的是兩個民族間各自不同的風俗、生活習慣和文化。根據《史記》和《後漢書·西羌傳》記載羌人是:“所居無常,依隨水草,地少五谷,以產牧為業。”;“被發為俗。”;“不立群臣,無相長壹。”的遊牧民族。而彜族在《史記·西南夷列傳》中被描述為:“此皆魋(椎)結,耕田,有邑聚。”或是“皆編發”;《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裏記為:“西南夷者,在蜀郡僥外。有夜郎國,東接交址,西有滇國,北有邛都國,各立君長。其人皆椎結左囏,邑聚而居,能耕田。其外又有巂、昆明諸落,西極同師,東北至葉榆,地方數千裏。無君長,辮發,隨畜遷徙無常。自巂東北有莋都國,東北有冉駹國,或土著,或隨畜遷徙。自冉駹東北有白馬國,氐種是也。此三國亦有君長。”“哀牢人皆穿鼻儋耳,其渠帥自謂王者,……土地沃美,宜五谷、蠶桑。知染采文繡,罽毲帛疊,蘭幹細布,織成文章如綾錦。有梧桐木華,績以為布,幅廣五尺,絜白不受垢汙。”從上面的古籍中的記述來看,二者之間的差異顯而易見。還有,彜族有著古老的文字——“古彜文”。根據現今眾多專家學者的論證,古彜文有著至少9000年的歷史。生活在各地的彜族支系都有彜文、彜經,包括遷入長江以北及更遠地區的夷人先民都在當地留下了古彜文遺跡。而羌族卻沒有文字,更沒有傳世的書籍,只有口傳的傳說和神話、史詩。

綜上所述,彜族和羌族是各自不同的兩個民族。但二者之間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羌人南遷之後,大部定居於今涼山州和甘孜州、雅安市之間,與土著的“夷”系統的各部族發生了戰爭和文化交流,相互間漸漸融合。特別是南下羌人分支中的“越巂羌”,同“巂”、“昆明”等夷人部族交錯而處,來往密切,並相互通婚,繁衍後代,相互學習,並在生活習慣和生產勞動方式上逐步改變和融合,逐漸從事農耕。另壹部分與藏族融合。壹部分在茂汶及周邊地區延續至今,成為今天的羌族。

那麽,彜族真正的源流在哪裏呢?著名學者張增祺在其所著的《中國西南民族考古》中認為:“今天的彜族的族屬源流非常復雜,彜族是壹個較為龐大的***同體,他的族源中包含了古代橫斷山區若幹不同族系的古代不了,甚至可能包括壹些來自中亞遷徙而來古部落成份。”“古代‘昆明’是近代彜族的主要組成部分。”著名歷史學家蒙默則認為:“彜族是大約在公元前十二世紀從旄牛僥外南遷至雲南的‘昆明夷’,與以‘濮人’為主的土著民族融合而形成的民族***同體。”“昆明”為彜族之祖先在彜族傳說中也有所反映,民國《貴州通誌》引《興義誌》曰:“初,秦時有孟(傳說中彜族的始祖)者事邛君,邛君邑之。西漢初,其種類繁盛,由瀘入滇以西,地方千裏,鹹為所有,是為昆明夷,《史記》所雲‘巂’、‘昆明’也。”這段地方誌顯然系出於當地彜族的傳說,說明在彜族自身傳說中同樣是將其祖先追溯到古代的“昆明夷”。因此,我認為我們彜族是壹個以“巂”、“昆明”、“ 什數”、“夜郎”、“靡莫”等眾多古代“夷”系統部落為了主幹,在不同時期逐步融合了其他遷徙而來的民族或部落,(如:羌族)逐漸形成的壹個廣泛分布於西南地區——川、滇、黔等地的民族,壹個由多民族相互融合而形成的民族***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