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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閘的內容簡介

本書敘述宋仁宗時浙江臺州有壹木行商孫大理攜妻及女兒孝姑訪友不遇,資費耗盡,流落壹客店。客店店主王小三夫婦敦厚,見他們落難不僅不催逼店錢,反而為他們代為籌謀,為他們借錢買壹酒店,辦好家什而開張。開業後,生意興隆,不日,孫大理還清債務並宴請王小三夫婦。壹日縣中壹吏至店中吃酒,得知孫大理能寫能算就欲推薦大理至縣衙辦事,大理大喜。就將在外之錢收回,並在城的河邊購得壹塊空地置壹房舍,然後賣出酒店,第二日就到縣衙去做事。在縣衙,大理勤勉做事,十分謹慎,不僅深得眾人喜歡也逐漸聚得資財。誰料此時,其妻不幸染疾,大理雖各方延醫,百般救治,無奈大限已到,夫人撒手而去。大理只得打點治喪。

此後壹段時日,大理與女兒相依,每日回家都少人問寒噓暖。女兒年幼,無人治理家事,夜裏上床也是半邊床冷。壹日女兒突然提起叫他續弦,大理因為擔心再娶可能是壹惡婆而虐待女兒,但既經提起也就放在心上。偶爾壹次聽壹夥計談到有壹女子,姓強,本為壹富戶小妾,因其丈夫娶了她後,夜夜與之交合,不久幹枯而死,大妻子責怪下來,雖她百般請求,還是被命送出府,正在壹店租住,待船送走,大理聽說後就動了心,回衙與眾同仁談起,即有人願主動作媒。送強氏出門之人,正煩等船,聽得此舉尚可獲得酒資,自然大喜,立即回府稟告夫人,夫人只想將強氏送出,今壹聽說,立即同意並且不收贖金。不幾日,孫大理將強氏引入府中,強氏在轎內聽孝姑喚娘,作不聞不理狀,孝姑記在心中。是夜痛哭失去娘親。

強氏本以為大理是壹年輕之人,今見大理已是年過半百,雖洞房花燭之夜,也只能略作壹戰即軟塌。強氏大失所望,心中怨恨前主夫。壹日,大理辦完公事路過城墻,看見壹年輕叫花子在看墻上的招貼,大理詫異,認為他非懶即賭,問之,得知他是泗州人,為自己同鄉,就收下他,把他打扮得幹幹凈凈,帶到同事面前,並在衙中外事房尋得壹事。眾人看大理的面子,逐月增加他的薪俸。後大理念及自己老妻尚無子,欲收小繼為義子,但考慮家中兩女,強氏與小繼年齡相仿,頗為不妥。就同強氏商議,強氏無可無不可。大理就決定收其為義子,壹日宴請眾人,小繼與強氏和孝姑見面。這日強氏與小繼見面,見其年少英俊就在心中留下三分。

小繼在衙中辦事並且為訟事,聚得百余金,為同仁們所嫉,設下計策誘其至院中,吃喝嫖賭,壹呆半月余,不僅自己的積蓄全部花光,而且尚欠四百余兩銀子。大理無奈,替其還清債務並讓他呆在家中,不準出去。但小繼在家中郁悶,不久又上院中。又欠銀兩,這日又碰見壹山西侉子討錢,小繼已將妹妹孝姑的衣飾騙去當盡,今日沒法,只好去強氏處求討。是日天熱,強氏正穿著小衣躺在床上休息。見小繼討錢,即問他要錢作何。在強氏的逼問下,小繼只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交待,強氏壹聽,想到自己自再嫁以來從沒有過快樂的交媾,聽得小繼之說,不禁欲火中燒,越聽越要小繼詳細描述院中的放蕩細節,最後“奶奶顧不得母子名分,綱常全無,遂把小繼面前褲子壹拉,那活躍然而起,挺挺豎立,堅硬異常。奶奶看見更覺合適,淫心蕩漾。二人脫衣解帶,奶奶仰臥榻上,小繼舉其二足將龜頭送入牝戶,初時澀滯,次後淫水,復後稍稍滑落,出入有聲。塵柄至根直抵花心,約二、三百回,壹泄而止。奶奶暢美之至,心滿意足。”如是,給了小繼五金,然後還了債務。

自是以後,小繼雖在衙內辦事,卻經常借故回家與強氏偷合。眾同仁見小繼自院中風波之後有所收斂,亦在大理面前誇獎小繼。壹日,孝姑在家中,老媽在廚房,忽聞得強氏房中有人在說話,以為父親早回,但想想不對,就弄破窗紙,見小繼和強氏二人在床上打抖,嗯哈直叫,孝姑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告訴老媽子。老媽子壹看心中暗罵傷天害理,忤逆天倫。原來這日小繼又從衙中偷回,見奶奶脫了衣裳用了水洗屁股,於是二人上下衣服脫盡。奶奶仰臥在壹張醉翁椅上,小繼那話插入牝戶,揉擦急,那婦人淫水直流,用力抱住小繼,壹滑從底至根,用手壹摸只剩二卵在外。不意事不機密,被家中人得知。但孝姑不敢告訴父親。老媽子如是後遇見小繼就罵“畜生”。小繼料她知道壹些事情,告訴強氏。強氏就在壹日與大理行事後告訴他老媽子偷家中的東西,老媽子被辭退,但她話中含話地告訴大理家中有醜事,大理沒有領會。後有壹小仆又以此事說小繼,強氏再施計辭走他,並以孝姑當訓練日後為媳的事務為由將她送入廚房。

這日,大理辦完事後回家,遇壹相面之人,告訴他是夜當死,並告訴他勿出門。大理半信半疑。進門後,孝姑開口即哭,大理心中更是猜疑。是日,小繼與強氏偷情,遇大理回家,無法,躲在床底。大理以為小繼尚未回家,至吃飯前,強氏雖百般想將大理從自己房中支走,都不成,後孝姑喊用飯方離。大理因相士之語就欲坐在家中等著,至五鼓尚未見動靜,孝姑年青就瞌睡連天,自行去睡。大理也睡意深沈,強氏喊出小繼,就打算害死大理。小繼念及大理的恩情和如事犯後可能遭到的重懲,但強氏指出即使不弄死大理,但如果他們的事發也得遭到零剮。於是他們尋得壹繩,勒死大理,將他投入井中掩跡,而後小繼穿上大理的衣服,裝瘋投水而死,尋屍不得。辦完喪事,小繼同強氏自然明目張膽地住在壹起。

強氏不顧人倫,強迫小繼辦酒席,請客人娶自己,眾客人原以為另有喜事,得知真情後,壹人掌了小繼壹耳光後眾人離去。自是小繼不敢出門。在強氏的鼓勵下出門,立即遭到小孩的攻擊和眾人的指點,小繼忙趕回家中。強氏固視孝姑為眼中釘,就在壹日碰到壹說媒的老媽子後,托她代為尋壹男子為孝姑的夫婿,條件是無恒產而且是潑皮無賴。老媽子雖心裏認為強氏太不是東西,但因收了別人的錢財就答應。回家路上,碰到壹人,這人唱著“九月重陽十月朝,光棍腿上起皮硝。頭戴壹頂開花帽,身穿壹件破衲襖。”他遇見老媽子,就強行要酒喝。老媽子無奈將他帶回家中,吩咐小廝去買酒。吃酒時,張媽媽忽然想道皮五上無片瓦,下無寸土且生性潑賴正如強氏所求相同,遂告訴皮五,願給他作媒,皮五問是誰家女兒。張媽媽告訴他是孫大理之女孝姑。皮五曾經受惠於孫大理,今聞聽這件事,就問自己壹無所有,無財無貌無才怎可娶親。

張媽媽只問他可願,皮五自然同意。後張媽媽幫他租得壹間草廬並添置些微器物。但皮五此時依然潑皮,不時從張媽媽和別人處賺得壹些錢去吃酒、賭博。定下二十日娶親,張媽媽帶轎夫上孫家,強氏強逼孝姑上轎,壹路上張媽媽騙孝姑說皮五家如何如何。是夜皮五請眾匪友吃酒後與孝姑成百年之好,第二日就又到王二家去賭博,壹去七日,舍下孝姑。孝姑看見此屋破敝,且家中幾無壹物就大為酸辛。待皮五回來,方說上兩句,皮五大怒就威脅要用太平拳給孝姑嘗嘗。壹日天寒,皮奉山自外吃醉回來,自己稱孤道寡,並將孝姑從床上拉下,意謂打入冷宮。孝姑忍無可忍,出外在冰天雪地中思自縊,得其父陰靈護救,並教她到孫小繼那兒去借錢。小繼看見妹妹,亦覺心酸,當得知是大理教孝姑來借錢時,嚇得他與強氏魂膽俱飛,忙不叠的把十兩銀子交與孝姑。孝姑回家後,從奉山嘴裏知道父親也曾找過他並教他要好好待己。然皮五此時尚未覺醒,孝姑與他壹兩銀子去做生意,又給他賭得幹幹凈凈。如是者再,看至年邊,皮五以各種手段敲詐得米、肉、魚及其他年貨回家與奶奶過年。

年初皮五再去賭,並告訴孝姑說如果賭輸,不再回來,孝姑可另尋好人家。果然輸了,皮五就去尋死,跳井怕悶,上吊繩扣又松,沒死成,就回家將馬蓋拿出,用破衣包住拿到當鋪強換二兩銀子。是時孫大理已為定遠地方判官,暗中相助,使他贏得三十多兩銀子。逐日所贏也得四百多金,贖回馬蓋,夫妻兩好好敬祭。壹日,皮五遇見潘二爺,邀其至家中賭,並說各人賭資俱為千金。皮五扮作張太爺至潘家,為防典當鋪把朝奉及別人認出,就用壹膏藥蒙在臉上,並騙得潘二爺的狐貍皮衣以掩飾自己,是夜贏得八百金,並分給潘二爺四百金,後又贏得數千金。於是洗手不幹,既不飲酒又不賭博。與孝姑好好相處,並與亻兒二等眾鄰裏和平過日。

後孝姑勸皮五去購壹房,皮五出去兜了壹圈看中壹十二年沒人居住而鬧妖的大宅。相議房價,就從原價二千降至八百五十兩銀子買下,擇良日搬家,並將張媽媽接到府中。是夜,大風將紅球吹至皮府,皮五對紅球說如果是吉就左轉三轉、是兇反之。紅球果然左轉。張媽媽將孝姑頭上壹釵取下,擲之落入空地,用器具壹挖得五窯銀元,於是皮五大發。皮五閑住無聊,正打算開當鋪玩玩,並著小廝去請潘二爺相議。朝奉拜訪,願將典當轉賣。皮五買入並請潘二爺掌官。潘二爺感恩,打通官節,將皮五以前記錄在案的劣跡全都弄出,俟當鋪開張之日作為大禮送給皮五。皮五大喜,當鋪開張後,亦有不少潑皮拿馬蓋典當,皮五無法應付,幸得潘二爺請來陳捕頭方寧息。後又得陳捕頭相幫方才割斷與眾匪友昔日的瓜葛。不久後皮五就得貴子,諸事遂願。

包公離京赴定遠任職,夢中有三人喊冤。其壹為五十歲以上的孫大理。另兩人為其弟孫文理和妻子孫二娘子。原來孫文理與兄長分手後將木行貨物運到地,生意年年大順。這年帶著三萬多兩銀子的木頭運到建平張同開老行交下,兌了壹半銀子,就被他的兩個夥計叫郎風和毛順卿的灌醉後將羊甬釘釘在鼻中至死,沈入河井。二賊又用計騙來孫二娘子,欲圖非禮,二娘子死拒亦遭慘殺,被剝得赤條條的沈入水中。包公得夢就在定遠著衙役持牌喊叫有冤者伸冤。孝姑這日正同張媽媽在門口觀望,聞此想起父親的仇冤,就上堂喊冤。適此時有壹黃姓老頭的兒子黃癩子被郎風、毛順卿勾去賭博,將父親棺材輸卻,黃老頭告子忤逆。包公著人抓來二賊,壹審即問出真情。並派人至清風閘拘來強氏和小繼。強氏雖遭百般嚴刑就是不招,咬定未犯殺害孫大理之罪,後小繼招架不住,交待二人之罪,強氏無法方認。包公壹並收監。

皮奉山感謝包大人為嶽家伸冤,捐資修包公祠。夫妻積德行善,終成正果。梅溪主人序說:“《清風閘》壹書,既實有其事,復實有其人,為守民壹大冤獄,借皮奉山以雪之。”說書所記為守氏實事,與當年《揚州畫舫錄》載為浦琳自己經歷不同。結合書所敘內容與浦琳身世,反以李鬥所說為是。

序言

小說昉自《虞初》,後之作演義者,或借壹人壹事引而伸之,可以成數十萬言,如《封神傳》、《水滸傳》,由來久矣;抑或有憑虛結撰,隱其人,伏其事,若《金瓶梅》、《紅樓夢》者,究之不知實指何人,觀者亦不過互相傳為某某而已。惟《清風閘》壹書,既實有其事,復實有其人,為宋民壹大冤獄,借皮奉山以雪之。奉山則壹市井無賴於耳,愈貧困愈趨下流,不惟親族不與之齒,抑且鄉鄰疾忿銜仇,幾瀕於死地而後生。卒之坎坷,俱脫富貴相逼而來,竟能如孫氏之沈冤,壹旦昭雪於奉山。得誌之後,是天使之雪其冤,即不使之終其困。覽是書者,莫不嘖嘖而稱羨之。予因是書膾炙人口,可以振靡俗、挽頹風,惜向無刻本,非所以垂久遠。今不惜工價,付諸剞劂,庶使窮鄉僻壤,海澨山陬,無不可購而得之。非無裨於世道人心之用也。爰題數言,弁於簡端。

嘉慶已卯夏五月既望,梅溪主人書於奉孝軒。本書的作者,據清人李鬥的《揚州畫舫錄》載:“評話郡中稱絕技者,浦天玉《清風閘》。”(卷十壹《虹橋錄》下)。又在同書卷九的《小秦淮錄》中載:“浦琳,字天玉,右手短而捩。稱乎。以評話不難學而各說部皆人熟聞,乃以己所歷之境,假名皮五,撰為《清風閘》故事;養氣定辭,審音辨物,揣摩壹時亡命小家婦女口吻氣息,聞者驩哈咀噱,進而毛發盡悚,遂成絕技。”從上述記載可知,浦琳是本書的作者,原是揚州說書的名藝人。李鬥為清乾隆時人,浦琳應和李鬥是同時代人,因為李鬥的《揚州畫舫錄》壹書,是李鬥居住在揚州時以其親身見聞撰寫而成的有關揚州地方風物、民間習俗、文學藝術、城市建築等各方面情況的壹部書籍,從他對浦琳的形象、說書時的神態及觀眾的反映的記敘中,可知他親耳聽到過蒲氏說書,親眼見過蒲氏其人。從《揚州畫舫錄》的記敘中,我們還可以看出《清風閘》壹書在當時曾產生過較大的影響。

《清風閘》在浦琳生前似乎沒有刊行過,現存最早刊本為清嘉慶己卯二十四年(即1819年)奉孝軒刊巾箱本。該書的前面有署名梅溪主人所作的序,說明刊刻此書的原因。從序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刊刻者當時只見到手抄本,他“因是書膾炙人口,可以振靡偽、挽頹風,惜向無刻本,非所以傳久遠,今不惜工價,付諸剞劂。”在此之後,我們看到的還有道光元年(1821)華軒齋藏本,這兩種版本刊刻的時間相距很近。此後重刻的還有同治十三年(1874)重刊本,上海書局石印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