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郁皆在中焦”。
六郁之病怎麽來的,當升不得升,當降不得降,當化不得化,這就是傳化失常得來的病。升降的部位哪哪裏?當然,五臟六腑都可以升降,升降的樞紐在哪?核心在哪裏?在中焦脾胃。當變化者不得變化也,變化的場所在哪裏呢?也是脾胃。傳化失常,傳化的場所在哪裏呢?也是在脾胃。也就是說六郁的病位在中焦脾胃。所以《丹溪心法》說“凡郁皆在中焦。這樣我們就知道了,越鞠丸證的病位是在中焦脾胃,而不在肝膽。
當我們把柴胡劑和越鞠丸進行比較,突然就明白了。
越鞠丸證與四逆散證、柴胡疏肝散證、逍遙散證等這壹類的柴胡劑的區別,並不在於六郁與氣郁、肝郁的不同,而在於病位的不同。這是最根本的區別。病位不同,我們就可以區別使用。
我們反回去看易思蘭的那壹則醫案, 《易氏醫案》:妻,臥病三年,身體羸瘦,畏寒,戰傈後發熱,得汗始解,脊背拘疼,腰膝軟弱,飲食不進,進則腸鳴作瀉,心虛驚悸,胸肋氣脹,畏風畏熱,頭眩目昏,月信愆期,莫知其病之原也。先投以和中暢衛湯三劑,而肺脈浮起,胸次豁然,諸證頓減。繼以清中實表,固其腠理,月信太行,久積盡去。表裏皆空,用陰補固真之劑,並紫河車丸。日進壹服,月余全愈。
為什麽不用柴胡劑而用的是越鞠丸。原因主在這裏,因為病位的不同。他是立足於中焦,從中焦去治的這個郁,就是要讓當升的升,當降的降,當變化的變化,就是讓傳化正常而已。這樣三劑過來,氣機壹流通,體內的氣機升降出入在壹定程度上恢復,諸證頓減。
諸證頓減的原因在於氣機的升降出入在恢復,我們再反思,我們治療這個郁證不從中焦入手而從肝郁入手,這個病人有沒有肝郁,肯定有,而從肝郁入手,能不能讓病人諸證頓減,能不能把病人體內的氣機打開呢,不能,不從樞紐上來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