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成語大全網 - 古籍修復 - 像《三國演義》《西遊記》這樣的古代小說是怎麽問世的?有出版社之類的嗎?

像《三國演義》《西遊記》這樣的古代小說是怎麽問世的?有出版社之類的嗎?

古代有書商,但古代寫小說的文人覺得寫小說可恥,所以“辱”只是為了謀生。(到了金庸先生那壹代,文人寫小說並不被認為是壹件好事。金庸先生生前的幾位朋友認為他寫小說是“對牛彈琴”。)

當然,在古代,是不會有版權的,和交稿拿錢沒關系,跟做壞事壹樣。

還有那種小說,本來就是社會上的稿子。書商可以找幾個人存成小說,隨便標個筆名就行。

明代是中國書刻的壹個高峰期,包括官刻、私刻、坊刻。官刻是朝廷官方出版機構出版的書籍,除了國子監、太原、京昌和極無聊的宗室藩王所辦的刻坊。私人刻書是私人投資請雕刻師刻書,大多是壹次性的,比如為自己的老師和父親印刷作品。真正決定明代印刷業氣質的是方雕版。《方可》是書店出版的書,書店的地位類似於現在的圖書出版公司。

都說資本主義萌芽於明朝,都是以紡織業為例。其實書店也是壹個極好的例子。明代的書店非常繁榮,尤其是江南的蘇杭,原本就是工商業的聚集地。市民階層初步形成,文人士大夫眾多,文化繁榮,連印刷業也發展起來。在壹些江南大城市,有壹條街上有專門的書店,裏面的書商叫坐商,還有挨家挨戶走的書商。有正規的書展,有書車,有書船,物流很發達。雕版印刷作坊也是壹字排開,大書商往往有自己的後端作坊和前端銷售網點,產銷壹條龍。

明代這些書商最可愛的地方,就是他們沒有板著臉把書當成神聖的東西,而是當成了壹種商品。既然是商品,作為商人,就要絞盡腦汁使利益最大化,成本最小化,所以他們的思維非常活躍,客觀上促進了技術進步。比如為了吸引買家,他們推動了彩印的出現,推動了版畫藝術的進步,初步催生了廣告和版權意識;比如嘉靖時期的書商為了節約成本,要求工匠在雕刻時使用直體字體,以提高雕刻速度,這就是所謂的匠體,也就是後來宋體字的由來。宋朝出來後,定型效率大增,生產成本壹路下降。以嘉靖年間出版的《余先生文集》為例。八十三塊板子被壹個* * *刻了,上下兩頁,壹個* * *刻了壹百六十壹頁。這位雕刻師得到了二十四兩銀子。從字數上來說,當時吉谷亭大約是每百字五分錢,三分銀子刻壹百字。真的便宜的時候。

當時書的價格相當昂貴。萬歷年間,毓賢在聚玉堂刻下李元兒先生的《唐詩選讀》新註,共七卷,每卷壹至二條。而《大明統壹誌》更貴,每本三兩銀子。其他的書相對便宜,但至少值幾塊錢。與《萬歷雜鈔》提供的價格相比,壹兩銀子可以買300多斤大米和80多斤好豬肉。那時候賣書是暴利行業。

書商有非常暢通的銷售渠道,先進的銷售理念,非常低的制造成本,豐厚的利潤,那麽他們還缺什麽?

和現在書商面臨的情況類似,缺乏好的手稿。

到了明代,書商什麽都印,如典籍子集、醫書、農書、佛經等。,而當代人的詩詞選段甚至高考作文每年都被大量出版。但是,他們很快發現,明朝的老百姓,尤其是城市裏的老百姓——所謂初步形成的市民階層和街頭文化——最愛看各種通俗小說。書店裏最暢銷的永遠是《三國演義》《水滸傳》之類的暢銷書。阿清詩人金英寫過“格言是對聯”:“賣古書不如賣時文,印時文不如印小說”,這是書商經營的秘訣。康有為也有詩為證:“我逛了上海考試書店,哪家的書賣得多,經史不如八股,八股只好寫小說。”

羅貫中和施耐庵生不逢時。他們雖然寫了好書,但是沒有趕上市場的好時代,古人也沒有版權意識。《三國水滸傳》被各大書商印了壹遍又壹遍,版本數不勝數,卻沒有獲得什麽大的利潤。這些暢銷書從明初開始就壹次又壹次地出版,甚至有書商抱怨“三國”“水滸”出版的書有幾十本之多,市場上出書的人也不少。時間長了,市場飽和,老百姓難免厭煩。他們需要書商推出新產品,市場上出現了新的需求。

書商看到這個巨大的利益自然會動心,決定把這個市場做大做深。當時的情況是:“宋元舊種也搜出來了,連隊的人見其在人間頗為靈動,便決定用其他善本來平衡。”

寫點新的?沒問題,但是作者必須有才華,有見識。古代識字率低,有教養的人得從文人身上找。但當時的文人風氣把小說當活路,不願意寫,願意寫的也不敢透漏姓名。

到了嘉靖時,書稿的短缺和對新書的渴求達到了頂峰。書商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壹個特別奇妙的辦法。

這條妙路是福建建陽書店無邪堂老板楊永泉想出來的。

當時福建建陽是東南最著名的圖書雕版中心,被稱為福建雕版。簡陽書商最大的特點就是走低端市場。他們的書質量壹般,但價格便宜,數量大。雖然他們的口碑不如蘇杭,但是市場占有率還是挺高的。建陽書店的商家頭腦靈活,對市場極其敏感,什麽點子都能想到。

楊湧泉當時正在印刷壹本名為《仲晶錄》的書,記錄了嶽飛的事跡。打印完修改稿,他突然腦子壹激靈:

《京中錄》是歷史書,毫無意義,但如果寫成像三國那樣的小說呢?關於嶽爺爺的通俗演義,那是多牛逼啊!

楊永泉想到這壹點,就去找他的親戚熊,熊也是書商,也是忠信東正教會的老板。楊永泉說,我水平不行,但妳讀書多,寫出來沒問題。我們找不到人寫稿,只能自立門戶!熊聽了的話是對的。他擼起袖子,立刻想出了壹句《大宋演義》中的輕騎沖鋒。熊在序言中謙虛地說“古曦雖不及班馬,亦可大用其才”,其實是很自得的。

熊能讀書,但他實在沒有寫作的天賦。羅貫中是七實三虛,他是十實而不虛,就是他把史書用白話講了,但又舍不得刪。他把嶽飛的奏章、碑文、講話、書信都扔了進去,文學效果慘不忍睹。熊自己也覺得太無聊了。他心壹轉,在《嶽飛傳》中插入了壹段魯豫與關勝的故事,並得意地加了壹句註解,說這個關勝是曾經征服方臘的梁山好漢,借水滸大皮宣傳自己。

雖然這本書寫得很差,但當時的銷量還是很驚人的。現在能查到的版本有七個,也就是說,至少有七家出版社再版過,甚至有壹家是官方版本。換句話說,嘉靖有閑暇修佛,還讓廠子刻成禦書來欣賞。

熊達木壹戰成名,士氣大振。他壹口氣“翻譯”了三本通俗小說,分別是《唐書誌傳通俗演義》、《南北宋誌傳》、《漢書誌傳》,都賣得很好。

可見當時市場上的讀者有多饑渴。

自古以來,熊的成功就點燃了建陽書商的野心。這些書商親自挽起袖子,開始改變歷史,寫文章。有壹段時間,他們就像壹條過河的鯽魚。曾經有壹種說法,十億書商寫了九億,還有壹億在發帖——當然質量極其堪憂。

萬歷年間,在這股劣質古董的大潮中,出現了壹個絕世強者,建陽書局,他姓於,名向鬥。

余香鬥,本名雙鳳堂,三太觀,自稱三臺山人。這個人的身世不詳,但他是壹個無法回避研究明朝出版的巨人。

他有個長輩叫余,當時也投身於這個創作大潮,寫了壹本叫《傳奇王國傳》的書,講的是春秋戰國時期,賣得很好。余香鬥接手書店生意後,親自寫了壹本書《前十二朝列傳》,從盤古到商周。在這本書的後面,於祥鬥放了壹頁廣告說:“到吳王伐紂時,已有天下,萬國傳上載明明白白,四面八方的君子壹看就買了。”然後我又重印了《傳奇王國傳》。當讀者買了《萬國公報》的前部,他們自然也就不得不買《萬國公報》的傳記。兩本書互相促進,大賺了壹筆。

得到利益後,於香鬥先後在北京推出了《京華煙雲傳》和《春秋五霸七俠傳》新刊。

《中華王國全息像傳》、《明太祖新刻本武名世英傳》、《全息鏡演義南北朝傳》、《東西晉演義傳》等。,幾乎要再次創造歷史了。

萬歷二十年,壹本神奇的書誕生了,書名是《西遊記》。市場上的每個人都瘋了。我從未看過這樣的小說。情節有趣,文筆極佳。是文人中的高手,和原著不壹樣。余香鬥接過壹看,壹拍桌子:“他賣得好,我們也能賣得好。跟風!”!"

但總得有人寫出來效仿吧?沒問題,我,於祥鬥,也是秀才!我也寫過小說!

於是,有眼光而無節操的營銷大師親自上陣,很快出了壹本關於真武大帝的《北方遊記》,然後又出了壹本關於華光的《南方遊記》,都是他自己寫的,文字生澀。他還從吳元泰那裏買了關於八仙的《東遊記》,偷了《西遊記》的版權,編了壹本東南西北各具特色的四大遊記,拿到市場上賣。讀者早就聽說了西遊記這個名字,聽說又出了三部。他們太高興了,馬上就付錢了。

萬歷二十二年,壹個叫安瑜的作家和耿壹起出版了壹部公案小說,叫《包判百案》。余香鬥見已經成了暢銷書,壹拍桌子:“追!”但是時間緊,任務急,誰也寫不出來。我該怎麽辦?於祥鬥壹拍桌子:“抄”,又找人把刑部和地方衙門的檔案都搬了過來,剛好拼湊出壹部《禦明清廉超常判官傳》。這本破案書很精彩,列舉了100多個案子,壹半很恐怖,壹半根本沒有故事。

判決和訴狀被扔在那裏...但是那時候公案小說比較流行,讀者都接受了,買的很開心,賣的很好。

在他之後,壹批反應遲鈍的書商抓住了這個題材,壹時間奇案、公案滿天飛,市場上充斥著這種東西。但是大明的案子材料那麽多,沒有人會去補新的,所以這些人互相抄襲,使得這類書的質量更差。最後連政府都受不了了,壹紙禁令說要安靜壹點。

這些都可以看出余香豆的行事風格:緊跟市場趨勢,利用營銷手段刺激銷售。與產品質量和道德操守無關——這是標準的營銷天才。

余香豆在營銷領域的代表作不止於此。比如他很重視書籍插圖,每本書都像壹本漫畫,上面有圖,下面有字。俞家的篆刻家雖然比不上蘇杭的雕塑家,但是很多畫經不起推敲,所以很好讀,讀者也願意買。余香豆在書的細節上也下足了功夫。他印的書大多冠以“新刻本”、“新刻本”、“新刻本”、“新出版”、“新期刊”等名稱。他把舊書和非法商品混在壹起,當作新書來賣。於祥鬥出版了《新編京版演義:三國誌傳》,並在其中增加了壹個花的故事。水滸逃不出他的法眼,又出了新版《水滸傳與天狐、王慶、忠義》。看名字就知道他做了什麽。書名的後綴往往以“批評”和“評論森林”結尾。這是因為余香鬥開創了彈幕風格,用評論批判了壹些舊書。讀者在書本旁邊讀著讀著他的評論,相當於買了壹個導演評論的音軌。這樣既能借到名著的東風,又能為讀者多賺點錢,不至於被說成是舊書新印,蘊含原創內容,刺激讀者購買。

其他如頁面廣告、卡片廣告、序言中反復提醒讀者註意購買雙鳳堂品牌等,都是余香豆的創舉。後來這哥們自戀了,每次出書都會在後面加壹頁自己的自畫像,標題是“三臺山壹個人的照片”。雖然他很自戀,但他的品牌影響力不容忽視。

余香鬥雖然個性有限,但他還是有壹個很好的原則,那就是只許忠誠,不許碰色情。他的書大部分是歷史演義或者怪力的迷茫,但總體來說三觀還是挺正確的,忠、誠、恥不會偏廢。雙鳳堂發行量這麽大,卻幾乎沒有色情書籍。嘉靖、萬歷情書泛濫,銷量好到余香鬥都沒碰過。

我活到76歲,臨死前刻了壹本書《五分鐘說理,詳細論證編纂,三本淺顯易懂的舒同真跡》,真的是沒完沒了,出版了不止壹本書。

那是題外話

總之,立足建陽書商,熊和余香鬥都是巨擘,書商在書稿供不應求的情況下找到了壹條原創之路。但因為他們的標準太低,這條路只能取得暫時的成效,後勁不足。讀者開始閱讀新奇,但很快意識到它的質量太差,並要求壹些好書。

於是我們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文人不肯寫,書商也寫不好。

好在這個時候法院幫了大忙。壹是科舉之路越來越難走,成才不如賺錢,讓很多讀書人無能,不得不另謀出路;第二,經濟發展,文字和商業不再是失去人的事情,士商之間的聯系越來越緊密。先賺錢,再用文學賺錢是常有的事。有人這樣評價當時的情況:“古代的秀才是秀才,後世只有商的兒子才能是秀才。這在宋、元、明以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世界上的人大多都失業了……”

於是到了明朝中期,文人終於放下姿態,願意為錢寫作。像唐寅、文慧明和徐渭這樣的大才子可以靠賣畫和給別人寫碑文、墓誌銘謀生。那些仕途失意,沒有好名聲的人,就像吳承恩壹樣,只能“以賣文章為生”。這次買賣是給書商寫文章,叫做“潤色”。

於是書商們開始四處尋找,網羅文人,或向他們購買手稿,或寫主題。文人雖然覺得這是壹條小路,但是家境貧寒,仕途不光明。只要他們能賺錢,寫作算什麽?從嘉靖、萬歷開始,文人開始悄然介入小說創作。如田緒齋刻古今小說碑文,明確說明手稿來源:“本齋買古今名人言情120種,三分之壹為初刻。”即書商從文人那裏收集壹些手稿,編輯出版。淩夢初在《兩個瞬間的驚奇》的介紹中把這種關系說得更清楚了:“那些走了同壹條路的人會生氣,會說‘真讓人吃驚!’“是書賈調查的,因為是梓琪送的。故制成系列筆記,得四十種。”可見當時書商嚴重缺稿,不得不派人去找名家“調查”考察。還會邀請馮夢龍這樣的超級作家來做題。他的《古今小說》是“家裏的古今小說很豐富。因賈人之邀,可得其利者四十種,且只是“壹時”,明顯是選秀。

不過馮和淩都是名家,淩夢初在家開書店,所以待遇極好。他們在金字塔的頂端。對了,還有壹個著名的王世貞。王世貞是明朝七子之首,也是壹位偉大的文學家。但他在出版界的待遇和微博裏的白差不多,是古往今來的馬甲第壹。不管什麽書,只要作者出處有疑問,就有人說可能是王世貞寫的。比如《金瓶梅》,傳說他是為了給嚴世蕃報仇而故意寫的,還在書頁間粘了毒藥。嚴世蕃被迷住了,他把手指浸在唾液裏來扭曲書頁,然後死於中毒。其他民間故事更是荒誕不經。死後,嘉靖聽說《金瓶梅》又黃又暴力,就請王來看。王世貞怕皇帝也會中毒,連夜趕去獻上另壹本,也就是《封神演義》——妳說王世貞惹誰了...

我前面說的是壹個著名的藝術家。二級作者是壹次性買斷書稿的書商。《歸田筆記》中引用了林悅婷講的壹個特別有趣的故事,說從前有壹個讀書人,他的大女兒出嫁時,家裏的錢都用光了。二女兒說結婚了怎麽辦!秀才說我會想辦法的!然後回家翻了翻書。我在《尚書》上看到壹句話叫“只有妳有上帝,尚可把它賜給妳”。我拍著腦袋說好啊!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寫了壹部小說,作為給女兒的嫁妝。二女婿把書稿給書商看,大加贊賞,花大價錢買下,嫁妝問題就解決了。這位學者叫許,這本書叫《封神演義》。

妳說《封神演義》惹到誰了...

《諸神之戀》的作者是誰?這個故事是真是假,無從考證。但是,很明顯,學者可以寫小說賣錢,而且賣得很多。

類似的情況在清代的《元美》中也存在。他臨死前寫下遺囑,對兒子說:“我寫了壹輩子的序,還有三十卷關於園子的隨筆。我正想著付梓,但是我的病突然來了,所以我停下來了。我會為妳不遺余力,我會獲利。”也是類似情況。可見,如果手裏有新的手稿,可以賣給書商賺壹筆錢。

好壹點的書商也會自己養壹批全職作家,會便宜壹點。比如明代有個玄幻作家叫鄧芝默,很有才華,“兩腳書櫃”這個外號就是他起的。因為貧窮,鄧誌摩住在福建建陽,在余香鬥家裏當老師。事實上,他被囚禁著,壹半是作家,壹半是編輯。余香鬥給了他寫神鬼小說和學習西遊記的任務,於是他寫了壹系列玄幻小說,如呂純陽的飛劍、徐景陽的撚縫鐵樹、詛咒棗等,還編了《黃梅白梅故事》等辭書,銷量很好。但他的利益全被他的出版商於祥鬥拿走了,以至於他只能勉強維持生計。在壹封寫給朋友的信中,鄧誌摩哭著說:“我窮,愁寫書雕蟲,卻藏不住名山,只為梨花棗。”“梨棗指的是梨木和棗木,這是雕刻最常用的兩種材料,標明版本。鄧誌摩覺得自己寫的這些雕蟲小技,不能上得了廳堂,躲得了名山,但是他實在太窮了,只好寫了。”我弟弟現在很窮,有幾畝不毛之地。他知道自己在烈日下灼傷,莊稼枯萎,像四川的眉山草,家人在哭泣。"

這樣的小作者,被出版社掐死了。出版商想怎麽寫就怎麽寫,不然全家都要餓死。而現在有些人的情況...呃,差不多。

總之,明朝中後期,各大書商之家湧現出壹大批文人,都是落魄的文人。他們為書商提供各種稿件,過著悲慘的生活,生活在出版業食物鏈的最底層。他們的書良莠不齊,多為靈異、情色,其中的放蕩不羈令人驚嘆。我有700多檔明清二三流小說,隨便打開了幾本。其中壹個——名字忘了——以閨房裏的壹圈書生小姐丫鬟仆人為開頭,前後穿插,群情盡興。

對了,清朝的時候,古今第壹秀才李煜(我個人是這麽認為的)就想挺過去。

李漁也是個人才,寫書賣給書商。書商說妳的故事很好,但是太短了。再給我寫十個故事,我就給妳壹個小集子。李玉只能答應。他很快意識到永遠沒有出路,於是對自己進行了SWOT分析,認為“壹技之長可以揚名立萬,農家苗圃可以做攤販,都可以吃飯。”古人以技示人,在世間重於賢德貴人,所以免於貧窮卑微,弟子眾多,不算仆從。也就是在今天的耳目之前,有了遊戲、歌曲、戲法、評書等技藝,所有的王公大臣都懼怕後者。"

於是他放棄了文人的矜持。自己寫書,自己印書,自己賣書,自己開芥園書店,自己導演,自己當編劇,請喬和王排練。我過著瀟灑的生活,成為了壹名徹底的職業作家。紅樓夢之前,三國西遊記的《金瓶梅》被從他的書店裏叫出來。

但和現在壹樣,李漁作為作家和書商的地位也遭遇了他的克星。

盜版。

盜版自古有之。

在這裏推薦壹下李漁的所有小說,極有才華。妳無法相信它們是古人寫的,充滿了現代氣息。

他的小說才華橫溢,膾炙人口,蘇杭的書商都盯著看。首先是蘇州,然後是杭州,然後是南京。後來他每出版壹本書,書商就盜版。如果不打擊,千裏之外的市場上就會有盜版。有壹次,李煜南下廣東,半路上想起東墻簡陋,怕賊寇入侵,就寫信回家提醒家裏人擋住東部出書的雕版。當他回來時,他發現雕刻也被偷了。過了幾天,市場上又出現了同樣盤子的盜版書……盜版書,就來源於這個事件。

更有甚者,無良書商幹脆找個槍手寫本爛書,還說是李漁寫的,影響極壞。李煜大怒,打電話給他的女婿沈起訴該官員,要求維權。李玉在蘇州拿了幾個獎。當地官員孫道泰判給書商賠償金,並發布公告。書商攻擊,朝廷要維穩,大事化小。李玉雖然滿腹怨恨,但也無可奈何。他要起訴的書商太多了。為此他甚至把家從杭州搬到了南京,方便上朝。

他在《隨性郵件》中對盜版很大方:“就是專心做新款式,聽人的效果。但筆記帖這種體裁讓Xi怒自制賣,不寫了,別人也不準翻梓,這在當初就已經被紮布警告過了。若仍有壟斷者,或依體例刊出,或加減壹二,或略變其形,即以他人之功為己有,食其利,抹其名者,即中山狼之流,以其訟之時,望主持正義。至於那些靠富靠強,翻湖上李翁之書的,六合之內不知有多少人。我犁地吃飯,我能有什麽感覺?我發誓誓死抗爭,並通知有關方面。即集是第壹聲。簡而言之,人生於天地,各賦其心,即應生而有智。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他的聰明,他怎麽能拿我的生計,讓他無法養活自己!”

此文痛斥盜版,時至今日也不過時。特此全部記錄,推薦大家認真閱讀。

其實文人與盜版之爭由來已久。宋代朱曾因所著《論孟京義》壹書被浙商盜版,壹紙告到地方,嚇得政府立即發布公告,禁止重印,以免得罪這位大學者。從此,朱的書就由他自己印刷銷售,獲利頗豐,壹生衣食無憂。朱的後代享有朱著作的刊刻和出版的壟斷權,他們都從中受益,直至明清兩代。

沒辦法。李漁寫了壹本小說,所以他偷了。朱寫和,都與意識形態有關。誰偷了就真的死了。明清兩朝政府對這類書籍的監管非常嚴格,連版式和字體都不允許隨意改動,生怕出了差錯,誤導了孩子。這兩種書的情況大不相同。

至於小說作者,只能發表聲明,說氣話,希望能給有良心的盜版書商壹點震撼。崇禎年間,有壹本叫《道袁遺氣》的書,頂牌上寫著類似的語句:“若有愚利之人影射刻本,必聞之,借他案,得我因緣。”很大的氣魄,但很無奈的語氣。

馮夢龍在《智庫》裏講過壹個故事,說壹個書店的老板怕自己的書被偷,還沒出版就跑到衙門說有人盜版了。衙門發海捕文書抓海盜。其他書商嚇得屁滾尿流,他趁機再次上市,終於拿到了全部版權——但這大概只是文人的美好願望。

說到盜版,就不得不提到余香豆,壹個才華橫溢的營銷人。這哥們偷的時候沒臉紅,還換了馬甲。於、、於泰、於世騰、於都是他的馬甲。他甚至還偷了熊的《大宋中興越王傳》,重新出書,把作者的名字改成了余,真是喪心病狂。當時人們評論說“福建書店?專為謀利,但到了各省刻的好書,就算刻了,價格也高。”

當時建陽書店質量不好,金陵刻本質量高。余香鬥二話沒說,在所有要出版的新書裏都加上了“經本”二字。如果看到北京新版《春秋五霸七俠傳》、北京新版《二十四帝傳》中的《西漢列傳》、雙鳳堂印記等名字,不要起疑心,壹定是盜版。

余香鬥雖然偷別人的書不含糊,但也不能容忍偷自己的書。如前所述,他偷了吳承恩,編了四部遊記。南北兩個故事是他自己寫的,質量低劣。《東遊》是吳應臺寫的,質量很好,銷量最好。結果書被蘇杭書商偷了,余香鬥大怒。再次出版時,他在序言中大罵海賊都是浪棍、逃奴,不要臉!據說他的每本書上都加了他的肖像,它還具有和激光防偽標簽壹樣的防偽功能。至於效果如何,只有天知道了。

最後說壹個不相關的人。清代大學者袁枚,壹生被盜版無數次。《小倉山居詩集》第33卷有壹首詩,“余所子書信詩三省翻,蒼山全集也有譯者打”——光看詩名就知道心情有多壞——可以幫助讀者感受壹下古往今來的盜版:

河馬小廚師的詩不是真的。

瑪莎凡班每家都是新的。

左思後悔寫三都賦

廢品是壹種廉價的紙張銷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