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杼聲,也就是織機織布的聲音。這種看法多是中學語文教材采用。有人認為「唧唧復唧唧」是織布聲,是壹種興的寫法。比興的寫法可分多種,有以比起興的,也有諧聲起興的,這裏以不停的織布聲,描繪木蘭當戶織的辛勤紡織、熱愛勞動的形象。從意義上說,這是木蘭壹貫的。張世祿先生認為這是寫木蘭的「常態」。這常態,與後面的「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形成反折對比,突出此時此事的不平常,引出「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
情境是這樣的:詩歌壹開始,就出現不停不息的織機聲,人未出場聲先聞。然後才交代這是木蘭正在對門而織,壹個勤勞的姑娘形象躍然紙上。但織著織著,有節奏的織機聲聽不到了,傳來的是壹陣陣長籲短嘆。這究竟是為什麽?木蘭啊,木蘭,是什麽事兒讓妳如此發愁呢?於是轉入後面的情節。這樣的理解看似是合情合理的。
《中國名勝詞典》中《木蘭辭》辭條載,木蘭故裏在河南虞城。虞城營郭鎮木蘭廟,有元代《木蘭詩》碎刻,是唐人傳本所刻。首句為「促織何唧唧」。促織,即蟋蟀。《爾雅?釋蟲》:「蟋蟀,蛬」。郭璞註:「今促織也。」這個唐傳本明指:「唧唧」為蟋蟀嗚聲。木蘭於秋涼織布,戶外有蟋蟀嗚叫聲。
這等嗚叫,鬧人心煩。因為木蘭心有所思,思量代父從軍,才有「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到了宋代郭茂倩編《樂府詩集》,這壹句就變成了「唧唧復唧唧」,而在句末小註:壹作「促織何唧唧」。《滄浪詩話》有說:《木蘭歌》「促織何唧唧」,《文苑英華》作「唧唧何切切」,又作「歷歷」;《樂府》作「唧唧復唧唧」,又作「促織何唧唧」。當從《樂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