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非本色”,這個問題算是問對了。
由湖南嶽麓書社出版的明末清初王夫之著作新編全集——《船山全書》,是目前內容最為完備且精編精校的版本。《船山全書》的編校工作,自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由船山之子王敔刊行湘西草堂本始,近三百年來歷代學人的心血和成果,其中特別以先賢鄧顯鶴、曾國藩、劉毓崧的提倡搜集整理,20世紀四十、五十、六十年代馬宗霍、周調陽、王孝魚三先生以及八十、九十年代楊堅同誌等的校勘、標點之功為最著。
王夫之,世號船山,是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當時天下大亂,國破家亡,王夫之感到要對經史文本進行詮釋,通過對史事和政治的討論,力圖為後世留下取鑒的資源。《船山全書》中的《尚書引義》是王夫之45歲時完成了初稿,直到71歲時才定稿,借《尚書》文本衍生出的問題而發揮自身哲學思想的著作。他在《讀通鑒論·敘論四》中說,《尚書》是“治道之極致”,即記載的是聖王之治,是德治。因此,“誠”是《尚書引義》的核心思想。
而《尚書引義》,基本由王孝魚根據金陵本而參照太平洋本及劉毓裕、周調陽兩家校勘記點校完成。他在《點校說明》中列舉書中八處訛誤,都是金陵、太平洋兩本相同而劉、周兩記所沒有涉及的,由他根據文義來校改的,且很多都是首次發現。如《洪範壹》載:“乾坤之德固然,君子以之,則德業合於天地,小人不以,(則)自喪其德業。”句中的“則”字沒見於金陵、太平洋兩本,甚至劉、周兩記也沒有,是王孝魚先生自己增加上去的。又《召浩》載:“廣衍足以立市朝,大川足以流穢惡,土厚水深足以遠疾音,則其襟帶左右,自足以成形勢而愜心目,非待青(鳥)(烏)之妖秘,乞靈於卷山勺水間也。”“鳥”字,金陵、太平洋兩本同,劉、周兩記則沒有。王孝魚改“鳥”為“烏”。我們知道青鳥是西王母使者,而青烏則是黃帝相地理者。這裏是說都城的形勢,和青鳥沒有關系。又如《胤征》雲:“勃氣憤盈,莠(先)(言)自口。”“先”字,抄本及金陵、太平洋兩本均同,劉、周兩記都沒有。王孝魚改“先”為“言”。因為《詩·小雅·正月》中有“莠言自口”壹句。
王孝魚(1900—1981),名永祥,字孝魚,後以字行,山西榆次人。先後就讀於清華學堂、天津南開中學、南開大學哲學系。1925年南開大學畢業後到沈陽,1927年至1931年任遼寧省教育廳編輯主任,兼東北大學歷史、哲學系講師、教授。1932年至1937年任南京中山文化教育館編譯、特約研究員。1946年至1948年任東北大學歷史、哲學系教授,沈陽《中央日報》主編,兼沈陽《東北日報》、《文化周刊》副主編。後至北京,1948年至1953年任蒙藏學院教師,1954年至1958年任中***中央馬恩列斯著作編譯局編審。1958年至1966年“文革”初,任中華書局哲學組特約編輯、編審,校點、整理王船山著作20余種以及《莊子集釋》、《二程集》、《葉適集》、《陳確集》、《王廷相集》等。
據說這壹時期他基本靠幫整理古籍,拿點校費生活,“文革”時期還被遣返原籍。於是他閉門著述,對王夫之很多作品進行譯解和疏證。改革開放後,他於1979年被山西省社會科學院哲學所聘為研究員。
寫了這麽多,飄過的也給個苦力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