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雜字》的作者(或兼出版發行者),很可能是滄州人劉浚哲。1920年初版末尾,有“劉浚哲,號慕堯,讀罷經書興致豪。劉浚哲,字唐臣,天津迤南滄州人。作雜字,有原因,天津地理日日新”等句可證。
設在天津舊奧國租界地的聚文山房(筆墨莊)也發行過這本小書,可查的時間是1929年冬。原書名《天津地理名家買賣雜字》,被改為《天津地理買賣雜字》。此外,還將原書中的“劉浚哲,字唐臣,天津迤南滄州人”改為聚文山房的創辦人張廷書的名字和籍貫,即“張廷書,字奉臣,天津西南冀縣人。”
據有關史料記載,張廷書(1869-1952)於十四歲來天津在三條石的聚興堂書局學徒,1911 年辛亥革命後與人集資開聚文山房筆墨莊(在舊奧國菜市內),兼管印刷,出版小唱本、字帖、歷書和通俗讀物,銷往東北和華北農村,有自己的發行網點,於1943 年停業。其後人張圭穎(四十年代中編過方型刊物《銀線畫報》)講,說張廷書曾編印過《天津地理買賣雜字》。但據以上事實看,聚文山房有可能是取得了該書的版權又重印的。其仍保留劉?F哲名號的這壹句,有可能是張、劉兩人有故交或同行業之誼(劉浚哲有可能是增文書局的經營者),或是聚文山房只購了部分版權並有其它協議等等。
《天津雜字》在淪陷時期又修改重版,有書中的“直隸省”改“河北省”和“交通銀行”改“準備銀行”等句可證。出版者又改為張景珊和孫滿常兩人,即原有的劉、劉(或劉、張)兩句,改為“張景珊,忠厚善,冀縣城西傅水店。孫滿常,字惠民,天津西南棗強人。”可見,張、孫兩人也是冀州幫的書商,購得了版權、或此時聚文山房的營業日絀,時間已在1943年前後了。
《天津雜字》的創作形式,在壹定程度上是和清時津人所著的《皇會論》與本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天津過年歌》、《八年苦》等都有關聯,且《八年苦》也是三、三、七的句式。這些通俗讀物都是具有天津地方特色的,就目前所知,在全國已見和知而未見的五十多種各類《雜字》的書目中,只有《山西雜字必讀》與《天津雜字》相近,但還是只有書目而未成書。
上世紀二十年代末至三十年代初,天津衛流傳的《天津地理買賣雜字》,比現在書店發售的窄32開本還要小巧,有鉛印的、油印的,更多的是石印本的。
《天津地理買賣雜字》的作者,不單對天津的地理及經濟情況熟悉,而且對天津方言所獨具的特色,也了解得十分精到。這本小冊子通篇采用“三三七”的句式,有點兒象曲藝裏的數來寶。讀來易於上口,更便於記憶。開篇第壹句:“天津衛,貨物貴,又上捐來又上稅”,節奏明快,聽後使人立即感到天津話渾厚、鏗鏘有力的特色。
在介紹天津地理時,《天津地理買賣雜字》采用的是地名集中的方法,往往是在壹個句子中講出幾個互有關聯的地名。比如“天緯路、地緯路,賈家大橋壹片樹”,把中山路中段的地名盡括其中,還捎帶著介紹了那裏的地勢地貌。其他還有“四馬路,安電線,白牌電車圍城轉”;“蘇先生,都知道,錦衣衛橋賣膏藥”等,都結合著地理談到了經濟,反映了當時天津人民生活的壹個側面。
《天津地理買賣雜字》在反映天津舊日風貌的同時,也記下了天津舊時文化生活和壹些社會公益活動的情況。前者如“華世奎、李學曾,天津寫家說得清”,後者象“有水局、有火會,急忙快跑消防隊”。
這本以民謠形式和通俗語言記錄當時天津地理形勢、經濟狀況的小冊子,上世紀前期幾乎婦孺皆知,其影響之大,遠勝於其他同類書刊。就是在今天,也不失為研究天津近代地理、經濟以至歷史沿革的資料。
《天津地理買賣雜字》版本多種。此種收錄為較晚的壹個版本。《雜字》通過介紹地名和商號,生動活潑地展開了社會百相與生活知識的描寫。節奏采用天津民歌的“三三七”律,很像快板,易於背誦與合唱,語言是通俗易懂的“大白話”。
《雜字》的作者,應是群體,而且各有承先啟後作用。而這本《雜字》修訂者則是張景珊或孫滿常。因書中有“張景珊,忠厚善,冀縣城西傅水店。孫滿常,字惠民,天津西南棗強人。作雜字,有原因,天津地理日日新”字樣可證。
河北省 天津衛 公安局所保衛隊
官銀號 商務會 準備銀行國幣兌
天津衛 貨物貴 又上捐來又報稅
有水局 有火會 急忙快跑消防隊
體育社 保安隊 書夜逡巡不許睡
警察廳 天津城 滿街站崗有巡警
李星北 卞月庭 天津紳士真有名
嚴範孫 李士珍 天津翰林這二人
華世奎 李學增 天津寫家說得清
陳臨之 魏恩錫 天津寫家真出奇
張秀巖 寧星譜 先貧後富可說古
天津衛 有富家 估衣街上好繁華
財勢大 數卞家 東韓西穆也數他
振德黃 益德王 益照臨家長源楊
高臺階 華家門 冰窖胡同李善人
東門裏 有聖廟 府署以前西箭道
四馬路 安電線 白牌電車圍城轉
東北角 官銀號 鄉祠以東三義廟
西北角 自來水 西頭灣子梁家嘴
東南角 有澡塘 義成仁丹大藥房
西南角 廣仁堂 電車公司叫賣行
點心鋪 壹品香 祥德齋來四遠香
大豐巷 郭家門 襪子胡同同文仁
南斜街 磨盤街 毛賈夥巷鍋店街
要穿鞋 日升齋 德華馨的都認買
仁義和 靴鞋莊 物彩華的真是強
要戴帽 北德馨 馬聚元的也時興
馨九霞 北門東 龍亭對過萬壽宮
北海樓 往正東 玉皇閣南娘娘宮
買碑帖 上義華 天津出版頭壹家
宮北街 華文魁 要買書籍上華北
榮信齋 南紙局 協成鉛石印刷局
文華齋 士寶齋 瑞芝閣的好買賣
筆墨莊 德聚魁 山西會館是小門
瑞林祥 瑞蚨祥 綾羅洋布綢緞莊
謙祥益 範永和 欄桿廣華帶綾羅
綢緞莊 敦慶隆 隆聚隆順合元隆
北門外 天華泰 元興裕升茶葉賣
天成厚 王正大 龍井雀舌不許差
樂壺洞 缸店街 竹竿巷南針市街
大勝全 油漆強 五色花棍顏料莊
如升大 義盛和 各色顏料油漆多
北大關 大王廟 河北大街龍王廟
聶公祠 小石橋 北營門外大紅橋
蘆子坑 老錢橋 大胡同子金家窯
獅子林 望海樓 三岔河口水東流
水梯子 老爺廟 機器磨房全知道
電燈房 藥王廟 陳家溝子娘娘廟
老車站 新車站 京奉鐵路上南貫
無線電 奇怪難 陳列館裏是公園
天緯路 地緯路 買家大橋壹片樹
蘇先生 全知道 錦衣街橋賣膏藥
督察處 審判廳 高等法院檢察廳
丁公祠 草廠庵 清修醫院傳藥單
拋球房 俱樂部 偵探探訪營務處
葫蘆罐 曬米廠 季家大院福音堂
勸學所 到處揚 私塾教員去改良
宣講所 傳新法 各樣人等去拍帕
理發所 管推頭 剪完快抹生發油
濟良所 藍大門 人要無妻去領人
習藝所 罰苦力 學會手藝廣受罪
教軍場 教養院 監獄總所有總辦
天津地理買賣雜字(二)
西營門 芥園廟 洋火公司河神廟
永明寺 烈女祠 南小道子王家祠
慈慧寺 烈女墳 萬佛寺內有全神
如意庵韋駝廟北小道子藥王廟雙廟街呂祖堂文昌宮裏是學堂驢市口擺渡口黃家花園賀家樓老老店新老店怡和鬥店糧食棧水套子趙家窯邢家胡同南頭窯橫店街茶店口南閣北閣肉市口西門裏利生號葛家大院城隍廟天津衛物品貴窮人吃虧活受罪拉洋車不賺錢窮人奔波廣為難打布夾拾茅籃窮人挨餓真可憐拉地扒扛大個窮人苦力上河壩爭碼頭好唾罵窮人口角廣打架邪僻人暗算計奸巧滑壞動心機刁惡人心似狼小人行險最難防學道學學仁義文膽對待好脾氣學安穩學仔細臨事不懼拿主意學修身學養性福壽雙全神仙洞這先生有文明五經四書他全行講詩文講平仄滿腹學業不發財這硯田無惡歲歷年貧窮受苦罪女師娘說道理護救女生多跟妳女師娘疼先生早起晚睡吃鍋餅女師娘善調停教育女生初開蒙女學東不說理咄咄鬧鬧書房裏女學東長的姣狡猾舌戰廣發刁女學東長的精往來慣到書房中這學東實野蠻念書就怕花洋錢執見禮煤火錢討要不給打算盤這三節那兩壽他要裝傻全不做書價錢好累贅待到年下不給妳這習氣出天津千古不沒老毛病天津衛房屋貴越住不起越加倍北門西寶和軒閩粵會館門常關大儀門有金店張公祠內存藥棧天津城有鼓樓廣東會館街東頭中昌當隆元當廣益大街義泰當堿臺子大水溝板橋胡同屈家樓忠厚裏榮廣裏南關下頭晉泉裏南門外有澡塘楊家花園有樓房要看戲大舞臺新明戲院第壹臺廣和樓和丹桂園民戲院真不貴有燕樂有普樂燕樂升平唱不錯華樂館權樂館同慶中華樂子館看電影上平安百代公司數權仙看下座快上茶鮮貨案子毛巾把賣煙卷吸品海頂球飛艇數刀牌侯家後三不管班子下處隨便玩有逛客登高樓聽戲下館真風流大羅天露香園樓外樓來和桃園聚慶成大飯莊什錦齊來天壹坊聚樂成聚和成鴻寶樓來義和成十香居南味坊老稻香村生春陽東全居東露居孟家醬園小茶余雞鴨店魚蝦店鮮貨居來海味店瑞品香洗澡塘榮業大街是牌坊玉壺春茶社場南市大街有球房達摩庵關帝廟建物大街有冰窖大興裏有華樓民益工廠貨品有要攝影新明館雲升鼎章照相館日本界老九章大綸是個綢緞莊物華樓首飾贊恒利三義金珠店有天成有寶成各樣首飾真有名桐昌當松茂當華國澡塘天順當大公報益世報時聞白話民心報早報社晚報社敢言旭日午報社電報局電話局各國郵政廣務局上洋學英文貴新學書院青年會外國地有洋人天津以東紫竹林有中村有中山頭痛膏藥賣得歡有小林有平野增田洋行在旭街有巴昔有加藤町田洋行在順隆德義德老飯店提督衙門對醫院天安裏電燈房日本花園有樓房武齊行靠河邊馬家口子向海關
天津地理買賣雜字(三)
蚊子香臭蟲藥丸二兄弟全知道有仁丹有寶丹大學眼藥賣的歡中將湯清快丸中華制造日夾丸大英國工部局中華輪船招商局新泰興隆茂行仁記蓋的紅樓房利順德洋飯店中國旅館長春棧同福棧佛照樓電車直奔老龍頭自行車四輪電上京直奔火車站有惠羅有美豐太古洋行在正東麥加利有匯豐道勝正金各國通烏利文亨達利播威有威鐘表貴大德國工部局瑞記大樓銅人移小白樓海大道美國營盤黃磚造大法國領事館法國墳上壹座山法租界老西開法蘭領事真吊歪法國王有萬壽各色彩燈看個夠欲縫紉謀得利勝家公司帶機器大俄國煤油罐鐵錨美孚鷹牌散俄租界靠車站銅頂墳地遠處見大意國衙門添各處人等去上捐意租界鹽坨地法國橋外意大利奧租界衙門東煙草公司菜市東大奧國東天仙機器磨房極壯觀外國人有奇能無中生有他全行飛艇機潛水艇機變巧術創造成機關槍迫擊炮兩國開戰真熱鬧老百姓嚇惶惶東逃西散亂嚷嚷四海內方安寧天下大定慶太平民主國無有君宣統復辟藉張勛這張勛真好漢大清江山他要辦這張勛真有能調停推搪黎元洪這張勛真可嘆扶清反對段總辦這張勛興氣豪壯心未遂折到老張景珊忠厚善冀縣城西傅水店孫滿常字惠民天津西南棗強人作雜字有原因天津地理日日新天津衛熱鬧地繼往開來說不盡這天津真可陳提筆琢磨費精神說到此雜
《天津地理買賣雜字》有多種版本。約十多年前,曾得顧老民國年間復印本壹冊。後南開大學曾出《雜字》壹書亦收錄。該書節奏采用天津民歌的“三三七”律,語言是通俗易懂的天津“大白話”。此本為老徐2004年整理的壹種文本。今日刊出,兼懷顧老。
《雜字》作者不詳,修訂者則是張景珊或孫滿常。因書中有“張景珊,忠厚善,冀縣城西傅水店。孫滿常,字惠民,天津西南棗強人。作雜字,有原因,天津地理日日新”字樣可證。
直隸省,天津衛,都督衙門保衛隊。官錢局,商務會,交通銀行現洋兌。天津衛,貨物貴,又上捐來又報稅。有水局,有火會,急忙快跑消防隊。體育社,保安隊,晝夜梭巡不許睡。警察廳,天津城,滿街站崗有巡警。李星北,卞月庭,天津紳士真有名。嚴範蓀,李士珍,天津翰林這二人。華世奎,李學曾,天津寫家說的清。陳臨之,魏恩錫,天津寫家真出奇。張秀巖,寧星譜,先貧後富可說古。天津衛,有富家,估衣街上好繁華。財勢大,數卞家,東韓西穆也數他。振德黃,益德王,益照林家長源楊。高臺階,華家門,冰窖胡同李善人。
東門裏,有聖廟,府署以前西箭道。天主教,耶穌教,東馬路上天齊廟。四馬路,安電線,白牌電車圍城轉。東北角,官銀號,鄉祠以東三義廟。西北角,自來水,西頭灣子梁家嘴。東南角,有澡塘,義成仁丹大藥房。西南角,廣仁堂,電車公司叫賣行。點心鋪,壹品香,勝蘭齋來四遠香。大豐巷,郭家門,襪子胡同同文仁。南斜街,磨盤街,毛賈夥巷鍋店街。要穿鞋,日升齋,美華鑫的都認買。仁義和,靴鞋莊,物彩華的真是強。要戴帽,北德馨,馬聚源的也時興。售品所,北門東,龍亭商場萬壽宮。北海樓,往正東,玉皇閣南娘娘宮。大書鋪,文成堂,聚文山房買賣強。宮北街,萃文魁,文海山房聚興魁。榮信齋,南紙局。協成鉛石印刷局。文美齋,士寶齋,瑞芝閣裏好買賣。筆墨莊,杜經魁,山西會館是小門。大藥鋪,同仁堂,裕生生天元萬全堂,瑞林祥,瑞蚨祥,綾羅洋布綢緞莊。謙祥益,範永和,欄桿廣貨帶綾羅。綢緞莊,敦慶隆,隆聚隆順合元隆。北門外,天華泰,元興裕升茶葉店。天成厚,王正大,龍井雀舌不許差。樂壺洞,缸店街,竹竿巷南針市街。大勝全,油漆強,,五色花棍顏料莊。如升大,義盛和,各色顏料油漆多。北大關,大王廟,河北大街龍王廟。
聶公祠,小石橋,北營門外大紅橋。蘆子坑,老鐵橋,大胡同子金家窯。獅子林,望海樓,三岔河口水東流。水梯子,老爺廟,機器磨房全知道。電燈房,藥王廟,陳家溝子娘娘廟。老車站,新車站,京奉鐵路上東貫。東車站,西車站,津浦鐵路往南看。無線電,奇怪難,陳列館裏是公園。天緯路,地緯路,賈家大橋壹片樹。蘇先生,全知道,錦衣衛橋賣膏藥。李公祠,地面廣,東西窯窪洋錢廠。督察處,審判廳,高等地方檢查廳。丁公祠,草廠庵,清修醫院傳藥單。拋球房,俱樂部,偵察采訪營務處。
葫蘆罐,曬米廠,季家大院福音堂。勸學所,到處揚,私塾教員去改良。宣講所,傳新法,各樣人等去拍瓜。理發所,管推頭,剪完快抹生發油。濟良所,藍大門,人要無妻去領人。習藝所,罰苦力,學會手藝廣受罪。教軍場,教養院,監獄總所有總辦。西營門,芥園廟,洋火公司河神廟。永明寺,烈女祠,南小道子王家祠。慈慧寺,烈女墳,萬佛寺裏有全神。如意庵,韋駝廟,北小道子藥王廟。雙廟街,呂祖堂,文昌宮裏是學堂。驢市口,擺渡口,黃家花園賀家樓。老老店,新老店,怡和鬥店糧食棧。水套子,趙家窯,邢家胡同南頭窯。清真寺,鈴鐺閣,觀音閣裏魁星閣。曲店街,茶店口,南閣北閣肉市口。西門裏,利生號,葛家大院城隍廟。
天津衛,東西貴,窮人吃虧活受罪。拉洋車,不賺錢,窮人奔波廣為難。打布夾,拾毛藍,窮人耐餓真可憐。搭小空,拾煤堿,窮人挑擔去賣鹽。拉地扒,抗大個,窮人苦力上河垻。爭碼頭,好唾罵,窮人口角廣打架。邪僻人,暗算計,奸巧滑壞動心機。虜騙人,巧言論,坑崩拐騙真可恨。刁惡人,心似狼,小人行險最難防。
學道德,學仁義,文明對待好脾氣。學安穩,學仔細,臨事不懼拿主意。學修真,學養性,福壽雙全神仙洞。這先生,真文明,五經四書他全行。講詩文,講平仄,滿腹學業不發財。這硯田,無惡歲,歷年貧窮受苦罪。女師娘,真說理,護救學生多跟妳。女師娘,疼先生,早起晚睡吃鍋餅。女師娘,善調停,教育女生初開蒙。女學東,不說理,咄咄鬧鬧書房裏。
女學東,長的姣,狡猾舌戰廣發刁。女學東,長的精,往來慣到書房中。這學東,實野蠻,念書就怕花洋錢。贄見禮,煤火錢,討要不給打算盤。這三節,那兩壽,他要裝傻全不做。書價錢,好累贅,待到年下不給妳。這習氣,出天津,千古不沒老毛病。
天津衛,房屋貴,越住不起越加倍。北門西,寶和軒,閩粵會館門常關。大儀門,有金店,張公祠內存藥棧。天津城,有鼓樓,廣東會館街東頭。中昌當,隆元當,廣益大街義泰當。堿臺子,大水溝,板橋胡同屈家樓。忠厚裏,榮慶裏,南關下頭晉泉裏。南門外,有澡塘,楊家花園有樓房。要看戲,大舞臺,新明戲院第壹臺。廣和樓,合丹桂,德美戲園真不貴。有晏樂,有普樂,燕樂升平唱不錯。華樂館,權樂館,同慶中華樂子館。
看電影,上平安,百代公司數權仙。看下座,快來茶,鮮貨案子手巾把。買煙卷,吸品海,頂球飛艇數刀牌。侯家後,三不管,班子下處隨便玩。有逛客,登高樓,聽戲下館真風流。大羅天,露香園,樓外樓來合陶園。聚慶成,大飯莊,十棉齋來天壹坊。聚樂成,聚和成,鴻賓樓來義和成。十香居,南味坊,老稻香村生春陽。東全居,東露居,孟家醬園小菜余。雞鴨店,魚蝦店,鮮貨局來海味店。瑞品香,洗澡塘,榮業大街是牌坊。玉壺春,茶社場,南市大街有球房。達摩庵,關帝廟,建物大街有冰窖。大興裏,有華樓,民益工廠貨品有。要攝影,新明館,雲升鼎章照相館。日本界,老九章,大綸是個綢緞莊。物華樓,首飾贊,恒利三義金珠店。有天成,有寶成,各樣首飾真有名。桐昌當,松茂當,華園澡塘天順當。大公報,益世報,時聞白話民心報。早報社,晚報社,贛言旭日午報社。電報局,電話局,各國郵政礦物局。上洋學,英文貴,新學書院青年會。外國地,有洋人,天津迤東紫竹林。大日本,有公署,各段站崗有巡捕。有大阪,有大倉,三井洋行木料莊。有中村,有中山,頭痛膏藥賣的歡。有小林,有平野,增田洋行在旭街。有巴昔,有加藤,町田洋行合順隆。德義樓,老飯店,提督衙門對醫院。天安裏,電燈房,日本花園有樓房。武齋行,靠河邊,馬家口子向海關。海光寺,日本兵,東西蘆莊四面鐘。日本地,放大炮,東洋萬壽瞎胡鬧。蚊子香,臭蟲藥,丸二兄弟全知道。有仁丹,有寶丹,大學眼藥賣的歡。中將湯,清快丸,中華制造日爽丸。大英國,工部局,中國輪船招商局。新泰興,隆茂行,仁記蓋的紅樓房。利順德,洋飯店,中國旅館長春棧。同福棧,佛照樓,電車直到老龍頭。自行車,四輪電,上京直奔火車站。有惠羅,有美豐,太古洋行在正東。麥加利,有匯豐,道勝正金各國通。烏利文,亨達利,播喴有喴鐘表貴。大德國,工部局,瑞記大樓銅人移。小白樓,海大道,美國營盤黃磚造。大法國,領事官,法國墳上壹座山。法租界,老西開,法蘭領事真吊歪。法國王,有萬壽,各色彩燈看個夠。欲縫紉,謀得利,勝家公司帶機器。大俄國,煤油灌,鐵錨美孚鷹牌散。俄租界,靠車站,銅頂墳地遠處見。大義國,衙門添,各處人等去上捐。義租界,鹽坨地,法國橋外意大利。大奧國,衙門空,煙草公司菜市東。奧租界,東天仙,機器磨房極壯觀。外國人,有奇能,無中生有他全行。飛艇機,潛水艇,機變巧術創造成。機關槍,迫擊炮,兩國開戰真熱鬧。老百姓,嚇皇皇,東逃西散亂嚷嚷。四海內,方安寧,天下大定慶太平。大總統,袁世凱,黎馮退位徐東海。這民國,有偉人,孫文黃興宋教仁。民主國,無有君,宣統復辟借張勛。這張勛,真好漢,大清江山他要辦。這張勛,真有能,調停推躺黎元洪。這張勛,真可嘆,扶清反對段總辦。這張勛,興氣豪,壯心未遂折到老。劉睿哲,號慕堯,讀罷經書興氣豪。張廷書,字奉臣,天津西南冀縣人。作雜字,有原因,天津地理日日新。天津衛,熱鬧地,繼往開來說不盡。這天津,真可陳,提筆琢磨費精神。說到此,雜字終,賞識壹笑望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