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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是孔子寫的嗎?

《春秋》

《春秋》是中國第二部歷史書。事實上,《春秋》是中國第壹部官方史書。史書分章,只保留壹些文件或檔案。我們打個粗淺的比方。舉個例子,在我們面前,壹支年輕的七虎棒球隊在美國打了壹場敗仗回來,各方都歡迎演講。報紙上滿是文章,剪報貼在壹起,標題是“歡迎七虎回國”,但只有戰敗的細節不在這許多文件中。《尚書》有些地方是這樣的。而孔子的《春秋》則是壹部史書編年史。它是從廬隱公元年開始逐年編纂的,從那以後中國就有了編年史書籍,壹直到今天。只是《春秋》之下,通鑒始,七八十年不編。這件事在顧的《日知錄》裏已經說過了。至今,紫同治劍已有壹年未斷。就這樣,沒有中斷壹年的編年史,全世界只有中國有。至於從《春秋》到《資治通鑒》的八十年,我也在我的《先秦諸子誌》中逐年修訂。妳可能要覺得妳只研究歷史,不研究哲學家,妳也不想看我的標題。遇到研究哲學家的人,我只是想在我的書裏找壹些關於哲學家的資料,所以我在這方面的貢獻都是無以言表的。

孔子的《春秋》因是編年史而得名《春秋》。壹年有四季:春、夏、秋、冬,春秋兩個字代表壹年。壹年有四季* * *十二月,每個月的30號,壹年壹年,逐月,壹天壹天,有事,沒事,也有幾天,幾個月,幾年,幾十年連續分布的事。這樣的歷史記錄,真的值得我們用偉大二字來批判。我們說孔子的《春秋》是中國壹部偉大的史書,但有點獎。但《春秋》不是孔子首創的,孔子之前就有了。《左傳》召公發表二年:“漢始聘魯國,見伊相及《春秋》,曰:在魯國。”可見,在孔子之前,魯就有了《春秋》。墨子書上也說:“我看過《百家春秋》。”《春秋》各國都有。但是韓為什麽要去魯國看《春秋》?孟子在書中說:“晉之騎,楚之禱機,魯之春秋,壹也。”可見當時各國都有史書記載,史書的名稱不同,但史書的體裁也不同。《呂氏春秋》的體裁可能更接近周王室的規定,所以為了高麗,就說在魯。

孟子在書中也說:“君跡出而詩亡,詩亡而後作於春秋。”這裏還有其他問題需要說明。我上次說過,中國古代有兩種書,詩和書,孔子教人把它們放在壹起。此刻我們所說的中國古代史第壹為《尚書》,第二為《春秋》。但是,怎麽能說:“王跡亡而詩亡,詩亡而後作於春秋?”詩歌和《春秋》結合是什麽意思?其實古人的歷史並不完全在書裏,而是在詩詞裏。古詩三百首,其中不乏歷史事跡。早在周朝,後稷、公劉壹路到文王,在《詩經》十篇《大雅》中詳細描寫,反復吟誦。這些都是歷史。從另壹個角度看,這些歷史可能比《西周》書中的歷史更重要。西周的檔案文獻只有幾本,而《詩經·大雅》講述的是建國前後西周的原始歷史。今天說《詩經》更接近當時的歷史記載,並不為過。周王室是天下* * *主,周王是天子,是王。每年冬天,他封出去的四個諸侯都要去中央祭拜周天子,而周天子祭祀當時的祖先,更重要的是祭拜文王。很多諸侯壹起幫忙祭祀,在這個廟裏的儀式上唱詩跳舞,這就是周文王壹生的歷史功績,所謂褒。再比如周天子為了某件事出兵打仗。臨行前,他辦了壹個酒席,酒席上有歌舞。他打勝仗回來,迎接凱旋,也有宴會和舞會。這些歌詞都收錄在《詩經》裏。那時,儀式中必須有音樂,儀式和音樂中必須有歷史。這些是周公的儀式和快樂的本質。所以我們讀《詩經》,可以說是文學書,但同時也可以說是史書。不僅《雅頌》是歷史,諷刺也是歷史。後來,國王的蹤跡消失了,官員們也不常來朝廷了。朝廷沒有多少新功德可唱。只是諷刺,不能為訓練而學習,所以說王跡滅,詩亡。但是什麽時候會結束呢?壹般來說,這應該是在稱王之後,平東東遷的時期。

但“詩死而後作於春秋”的說法應該有個解釋。《春秋》是正式的歷史記載。當時很少有四面八方的諸侯來中央拜王,但周王室卻派了很多史家到諸侯國。這些證據在先秦時期的古籍中仍然可以找到。也就是太史公的《史記》記載他的祖先的話,是從周王室傳到外面的。當時周王室派出的史學家很多都在各個國家,但他們的身份仍然屬於王室,而不屬於諸侯。比如《春秋》中的“遁殺君”、“堯殺君”。當時晉國和齊國的史家,下壹個“齊”字叫金君,所以可以看出是的崔堯殺了他,但名義上來說,他不是晉國史家的王。史家是周天子派來的,對諸侯不忠心。崔堯可以殺當時齊國的史家,但他又不能派另壹個人去做,於是齊國史的弟弟接替他當哥哥,寫下了“崔堯殺齊王”。崔堯又殺了他,壹個三哥照常繼續寫。崔堯無奈,只得停止殺戮。在齊國的南方,還有壹個“石楠史”。聽了齊國史家記載的“崔堯弒君”的記載,其弟廉被殺。他拿著筆來到齊國,準備寫壹本關於這件事的書。當他聽說齊國的歷史已經寫好了,崔堯就停止了殺戮。這真是壹個可歌可泣的故事,可以說明中國人在中國歷史上對歷史精神的重視。我們此刻談論的是中國的歷史名著,我覺得應該對中國的歷史官制和中國傳統的重史精神有所了解。歷代史官制度下,都有史書可考,這裏就不說了,就說孟子的這兩句。大概是稱王的時候,也許是周王室正式派史家去各國。當時的周王處於復興狀態,還沒有到崩潰的階段。從此,王者的痕跡熄滅了,詩也死了。而之前那些被發配出國的史家們,卻看到了很大的效果,也就是所謂的“詩死而後寫於春秋”。

當時地方史家向中央皇室報告,也向地方史家報告,叫做去告。大概這種制度在魯沒有被打破,地方史家所報的材料還完好無損。所以,韓說在魯是為了魯春秋。孔子根據這個材料寫了《春秋》。當然,也不是全部抄襲。孔子有他自己的編纂風格,選擇的標準和特殊的寫作方法。所以說“筆是筆,剪是剪,夏行者不可贊。”當知史家的分布,是周朝的制度,而孔子的《春秋》是私人著作。從政治到學術,中國的史學開始了。所以孟子說:其文是史,其事是齊歡金文,其意是竊。這是《春秋》這本書的底子,還是呂氏的壹篇老文章。但自孔子削筆以來,《春秋》既不是魯史,也不是東周王室史,而是夏的國際史,也可以稱為世界史或當時的世界史。用當時的話說,主要是壹部夏朝的興亡史。孔子有他自己的理由為什麽孔子這樣寫這個《春秋》,所以日本人說“其意為盜。”結果,政府的官方歷史變成了人民的私人歷史。所以孔子說:“春秋時,天子之事也。知我者只在春秋,罪我者只在春秋。”當時周王室派史家到各國,隨時報道本國發生的事件。這壹制度有其自身的意義和作用。但是到了屏東東移的時候,這個系統的作用已經失去了,它的意義完全不壹樣了。孔子徹底改造了未來,把它變成了魔法。他的《春秋》成了整個中國和全世界的歷史。雖然時代很亂,但他寫的歷史是壹個統壹體。而在這段歷史中,有壹種特殊的精神。所以孟子說:“孔子為春秋,而叛賊懼。”叛官賊只是時代性的,臉的《春秋》是歷史性的。春秋轉瞬即逝,而中國的歷史卻巍然屹立至今。時代之亂,歷史壹旦嚴重,如何能不害怕?孔子以前的造反賊早就死了,怎麽會有恐懼?但是《春秋》已經完成,孔子以下歷史中的漢奸小人,從孔子的《春秋》中就會知道他們的恐懼。

那個時候,《春秋》已經成為壹部新的歷史。它既不是王朝的正史,也不是諸侯國的國史,而是成為了當時壹部偉大的“通史”,也可以說是“當時的世界史”與這個人類和這個世界,都難逃歷史批判。所謂歷史批判,部分是自然的,所以得到,所以失去,所以是,所以不是,誰也逃不過歷史自然的批判。另壹部分是道德,來自自然。自然力在外,道德覺醒在內。孔子的《春秋》確立了這個大德,明白了教人這樣是得,這樣是失,這樣是,這樣不是。這種道德,在極端的情況下,是與歷史和自然的統壹,也可以說是人與自然的統壹。孔子《春秋》的偉大意義要從這壹點來理解。

但是今天,我們中國的學者恐怕不太容易接受這種觀點。今天的中國學者似乎認為中國史沒有資格放入世界史,世界史只是西方史。可惜西方人寫世界史太晚了,直到最近代才出現。孔子的《春秋》在當時確實是壹部世界史。所謂的“齊歡金文”是指他的書中展示的是壹部完整的夏朝歷史。自然也可以說是壹部當時人類文化的完整歷史。早在2500年前,孔子就已經有了這種遠見卓識,這種觀點在世界各國的人類文化史和史學史上早已具有重要價值。

現在,我們來談談另壹個問題。孔子的《春秋》並不完全是根據魯史家的舊史,那麽他怎麽能改變舊史呢?目前,我們找不到現存的《呂氏春秋》副本,所以我們不能談論這個問題。孟子說“其文即史”,只說孔子的《春秋》是以魯舊史為依據的。但如魯莊公七年《公羊春秋》說:“不修春秋,雨星不及腳,君子修之:星落如雨。”雖然這壹條是偶然提到的,但是可以看出孔子壹定要修改《春秋》舊文。但主要是修行人的話,而不是物,話是由物決定的。從文字看事物,文字和事物應該是分不開的,所以說:“物勝於文字,春秋教育也。”但是,如果只是通過修改幾個字幾個短語,把舊歷史寫下來,它的價值何在?這個問題成了自己經營春秋的人的大問題。上節課我說過,《尚書》難讀,但《春秋》更難讀。《尚書》難讀只是因為文字不易理解,而《春秋》用文字讀並不難。後人用文字讀《春秋》是大錯特錯。(春秋)壹定要講正氣。比如孟子說“孔子為春秋,賊寇所懼。”所以孔子的《春秋》懲治亂臣,討賊。這就是大義。再比如孔子的《春秋》,說“中在內,地在外”。《論語》中已經有“我弱於管,而我弱於位”的說法,這也是很大的正義感。但所謂的榮譽感也不能太深,不能太高。講太多的義,就會落入小節。中國古人推崇故事,孔子的《春秋》是經典,所以很多東西不用說。就像今天,我們太尊重外國了。西方比中國富強,這是事實,但月亮不會比我們的圓。雖然這是個笑話,但卻是真的。

另壹個例子是《春秋》中趙盾殺死了他的君主。孔子還在原史書裏,但《左傳》裏所載的事實是晉靈公不是被趙盾殺死的,另外加了壹段說孔子後悔趙盾,說他逃出新疆就可以避免殺君之名。我不知道《左傳》中發生了什麽,但我們可以看到趙盾的弒君罪。《左傳》的作者正在尋求趙盾的解放。他的名字叫孔子,但如果不是偽造的,那就是道聽途說,並不充分。又如《春秋》:“徐世子止殺其君。”這件事在《左傳》、《公羊》和《谷亮》中有不同的記載。《左傳》說:“飲太子藥”,這當然很清楚是兒子殺了國王。而《公羊傳》記得更清楚,說“停藥,殺父。”這顯然不是問題。然而,谷亮傳說:當父親生病時,兒子應該嘗藥。徐世子不懂這個禮,孔子就指責他殺王。“不嘗藥”和“喝太子藥”或者“吃藥殺父”顯然是有區別的,平白增加壹個不嘗藥的罪名來談孔子的《春秋》,顯然是大錯特錯。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問題存在。這些地方大家都講《春秋》。他們越細致,他們的正義就會越失落,他們就會越隱晦。

最難講的是對《春秋》的褒貶。孔子的《春秋》如果不褒不貶,肯定不是這樣。說“崔屹殺君”、“趙盾殺君”、“徐世子止殺君”不是貶義嗎?但褒貶都只是關於他們的,對《孔子春秋》幫助不大,於是讀者就來求《孔子春秋》的書法,從書法中確定“平凡的例子”。杜預對《左傳》的註釋,確定了孔子《春秋》的50個“常例”,影響越來越深遠。如《春秋》中,王在* * * *正月寫的書有92本,《春秋》中王寫的書有108本。我們怎麽能壹遍又壹遍地強調它們呢?當我們知道《春秋》的大問題不在這些方面。既然脫離了儒家經典,這裏就可以忽略了。特別是清末的楊公學派,所謂“經學”,確實講過孔子的《春秋》,被埋沒了幾千年,被他們發現了,但是講不通。即在王的正月、二月、三月,用這種方法依附、、等,就是壹例。其實很簡單。如果第壹個月發生了什麽事,那就是本書的第壹個月。正月還好,所以是二月。二月沒事,三月就訂王者。如果整個春天都沒問題,就寫春天的第壹個月之後是夏天,四月和五月。因為如果不寫壹個王的正月,就怕史書已經被人遺忘了。所以正月二月沒什麽可寫的,二月三月沒什麽可寫的,三月沒什麽可寫的關於王的正月,其次是夏,四月,所有的春秋都是這樣。宋代的新儒家對這種文體壹直是對的,而清代的考據學者卻壹再說,說它全濕了。

我們今天就來下個結論:孔子的《春秋》只是壹部中國編年史的開始,是當時創作的壹部民間私著,是站在天下壹統的觀點上寫的壹部世界通史。我想這就夠了。直到現在,世界上也沒有第二本這樣的書。中國人只是習慣了,失去了這種榮譽感。至少我忽略了。也許妳會說,講歷史怎麽能只講周公和孔子呢?今天該說說新史學了。但是,史學有舊有新,歷史只是歷史。中國歷史上有周公,有孔子,他們每個人都有壹套直接流傳到今天的歷史著作,不能不說。而且周公和孔子都講統壹,中國從秦漢開始統壹,也是真實的歷史。妳不要西方新史學,突然把中國舊史忘了。當歷史消亡,史學在哪裏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