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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大雅·江漢》:世公,世功

《詩經·大雅·江漢》:世公,世功

江漢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遊,淮夷來求。既出我車,既設我旟。匪安匪舒,淮夷來鋪。

江漢湯湯,武夫洸洸。經營四方,告成於王。四方既平,王國庶定。時靡有爭,王心載寧。

江漢之滸,王命召虎。是辟四方,徹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國來極。於疆於理,至於南海。

王命召虎,來旬來宣。文武受命,召公維翰。無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錫爾祉。

釐爾圭瓚,秬鬯壹卣。告於文人,錫山土田。於周受命,自召祖命。虎拜稽首,天子萬年!

虎拜稽首,對揚王休,作召公考,天子萬壽!明明天子,令聞不已。矢其文德,洽此四國。

壹件復雜的事情,用極其簡單的詩句交代的明白無誤。當屬這首《詩經·大雅·江漢》了。前兩個小節,每個小節八句話,詩人交代了平定淮夷這件事兒。

“江漢浮浮,武夫滔滔”是當時淮夷之亂的背景。江漢之上,先後崛起了不少的強梁部族,整個流域彌漫著尚武爭強的肅殺氣象。“匪安匪遊,淮夷來求”交代了平定淮夷的原因,這種尚武爭強的肅殺氣象使得江漢流域百姓不能安居,往日悠遊再不可得,淮夷生民渴望得到救助。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周天子“既出我車,既設我旟”,有了平定淮夷的行動。壹句“匪安匪舒,淮夷來鋪”輕輕帶過平定的過程。第二小節,詩人進壹步交代平定淮夷的結果“江漢湯湯,武夫洸洸。經營四方,告成於王”。簡而言之——平定淮夷這件事兒成了。周天子“四方既平,王國庶定。時靡有爭,王心載寧”——為此心中壹塊石頭落了地。

如果不是“告成於王”壹句,讀者甚至會懷疑這是壹場功到自然成的禦駕親征。有了這句“告成於王”,進壹步引出第三小節——“告成於王”者是誰?或者說,代周天子平定淮夷的到底是誰?

第三小節交代了這個不世之功的成就者——召虎。“是辟四方,徹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國來極”應該是壹種直接拿來的引用,這是當時周天子對召虎平定淮夷的的評價。第四小節的“來旬來宣,文武受命,召公維翰,無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錫爾祉”與之類似。

表面上看,詩人沒有交代平定淮夷的細節。實際上,第三、四兩個小節濃如潑墨地對於周天子對召虎的評價引用,對這場平定之戰的艱辛與價值作了充分的肯定。

第五小節,進壹步用側面描寫來描述這場不世之功。“釐爾圭瓚,秬鬯壹卣。告於文人,錫山土田”——賜官、賜酒、賜土田。這幾乎是周天子所能給的全部了,所給全部都是幹貨。全然沒有“清酒百壺”“炰鱉鮮魚”“維筍及蒲”“乘馬路車”的虛華。對於召虎而言,只有稽首恭祝的份兒。“天子萬年”“對揚王休,作召公考,天子萬壽”是那時的召虎所能想到的溢美之詞。

立不世功者誰?

“於周受命,自召祖命”——與武王壹起有天下之日起,召康作為召虎的先祖,已經開始盡心盡力與周天子了。

世功還由世公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