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錢鐘書的勤奮,壹個朋友回憶,他們每次進入線裝書庫幾乎都會見到錢鐘書。錢鐘書拿著鉛筆和筆記本,不斷地翻檢書籍,不斷地抄錄、做筆記,常常不知不覺地就忘記了時間。有時,他會在那裏向青年人介紹各類古籍,告訴他們這些書的插架所在,歷歷如數家珍。文學研究所圖書館館藏線裝書十分豐富,許多線裝書的借閱卡上只有錢鐘書壹個人的名字。文學研究所圖書室當年收藏有許多好書,特別是珍貴的外文書,其中不少就是他幫助訂購或搜尋來的。據說他精讀的每壹部書都反復點評,他看過的書妳不會找到壹點空余地方。現在整理出版的《〈宋詩紀事〉補正》就是批註在《宋詩紀事》空白之處的。他的夫人楊絳曾在壹篇文章中說,錢鐘書撰著《管錐編》時,她為他收拾、檢點筆記本,整整花費的兩天的時間,裝了好幾大麻袋。《管錐編》印出的書雖然只是五本,可是錢鐘書為此做了長期、深厚的學術積累。在河南的“五七”幹校無書可讀,他就反復地認真讀隨身所帶的字典和筆記本。只要是他作的書,幾乎沒有壹部在重印或再版時不作大大小小的修改。他的《談藝錄》初版和再版所作的補訂,篇幅卻與原作相等。補訂本不但增加了對中國古代文論的辨析和闡發,還大量吸收了西方新學科、新理論的成果,使這部三十多年前的書依舊能夠傲然屹立在當今時代的學術前沿。
錢鐘書先生勤奮精熟典籍,許多人以為他是位“非三代兩漢之書不敢觀”的老先生,實際上這是壹個大誤會。錢鐘書晚年幾乎是足不出戶,但是世界思想界的動態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倫敦的《泰晤士報》的每周文學增刊,不管他有多忙每期必看,而且看得很仔細,很認真。所以壹些新觀點、新學說都逃不出他的視線。
錢鐘書的文學成就很大,著有《管錐編》、《談藝錄》和《圍城》等。而《圍城》則傾倒壹時讀書之人。後來有“交談不說《圍城》記,縱讀詩書也枉然”之說。另著有小說集《人·獸·鬼》,散文集《寫在人生邊上》,學術著作《七綴集》等,在學術界引起巨大反響。
勤奮,唯有勤奮,是實現天才的真正必要條件。我們大多數人不具備也學不到錢鐘書的天資稟賦,但我們完全可以學習他那超常的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