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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多歲的她沒有忘記初心,裸捐三千多萬,自己每日吃些清粥小菜,是誰呢?

“人的生命恰似壹部小說,其價值在於貢獻而不在於短長。”有人在乎功名利祿,有人在乎壽命長短,但總有的人樂於奉獻,為人間造福。被稱為“最美女教師”的葉嘉瑩先生,壹生的故事太多,苦難也太多,但如今95歲高齡的她從來都沒有忘記初心,壹輩子都致力於讓中國古詩詞傳承下去,更是不斷致力於慈善事業,捐出幾乎所有的積蓄,自己卻甘願過著清貧的生活。葉嘉瑩的名字,該被記在偉人薄上。

熱愛古詩詞

1924年,葉嘉瑩出生於北京,是滿族葉赫那拉氏的後裔。葉赫那拉氏在清朝時出了兩個名人,壹個是寫出“賭書消得潑茶香”的大詞人納蘭容若,壹個是權傾朝野的慈禧太後。

葉家家境優渥,是傳統的書香門第,父母都是知識分子,所以,葉嘉瑩自幼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詩禮傳家的家庭氛圍中,葉嘉瑩也從很早就浸染於古詩詞以及許多古籍當中,這些都為她未來的道路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孩子都渴望歡樂,都渴望熱熱鬧鬧的童年,葉嘉瑩的童年卻沒享受到壹般孩童的歡樂。父母對她的教育近乎嚴苛,他們認為不能放任孩子玩耍。葉嘉瑩從早到晚都是埋頭看著書本,在旁人看來,她儼然就是壹個學習機器。葉嘉瑩並不覺得壹直看書很無聊,反倒喜歡上了那些極美也極有意境的古詩詞。童年的讀書生活也讓她養成了刻苦學習的習慣。

九歲時,葉嘉瑩得以進入小學學習,壹年後考上中學。她壹邊在學校閱讀大量的唐詩宋詞,壹邊跟隨著文學功底深厚的伯父進行古詩詞創作。

葉嘉瑩沈醉在古詩詞這片柔軟的雲中,看到了寫在詩詞裏的種種過往歲月,也感受到了古代詩人的精神內核。古詩詞對於她來說是屬於生活的寧靜,也是生命裏的精神支柱。

苦難歲月

葉嘉瑩自己應該也沒有想到,原本寧靜美好的生活很快就會被打破,她要面對的是壹段極其艱難的歲月。1937年,抗戰正式爆發,在政府部門工作的父親與家人失去了聯系,母親帶著葉嘉瑩和弟弟壹起在淪陷區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生活壹下子墜落到谷底,但這並不是讓葉嘉瑩最難受的。1941年,葉嘉瑩考入了輔仁大學中文系,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裏學校也不得安寧,她只能苦苦尋求精神上的那壹片靜謐。不幸的是,她考上大學不久後,母親就身患腫瘤,飽受病痛的折磨,要去天津開刀。

因為怕孩子跟隨著自己穿梭在戰火中不安全,葉母不許葉嘉瑩和弟弟跟著她去天津。葉母在歸來的途中感染病菌身亡,孩子們無法見她最後壹面。堅強如葉嘉瑩,這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這讓葉嘉瑩第壹次感受到了離別的傷痛和生死的無常,在喪母的悲痛中,她反倒創作了大量的詩詞。

葉嘉瑩帶著幼弟跟伯父伯母壹家人生活在壹起,日子艱難,但好在壹家人的事情都有伯母操持,伯父伯母也都對她很好,學業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在大學中,她還是國學大師顧隨的得意門生。

1945年葉嘉瑩大學畢業,在北京的女中教書,在此期間,她結識了趙東蓀。趙東蓀對這個氣質出眾,能娓娓道來各種典故的女子壹見鐘情,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1948年,兩人在南京成婚,葉嘉瑩辭去了原本的教職,跟隨丈夫遷到了臺灣,在臺灣的學校任教。

葉嘉瑩到臺灣之後,卻經歷了她壹生揮之不去的噩夢。趙東蓀在1950年時因“白色恐怖”入獄,葉嘉瑩和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也不能幸免,雙雙被關進了監獄中,所幸葉嘉瑩背景簡單,關了不久後就被釋放出來,可丈夫卻在監獄中關了三年,受盡非人的折磨。

葉嘉瑩失去了教職和宿舍,壹時間也找不到其他的工作,她只能帶著女兒投奔丈夫在臺灣的親戚,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葉嘉瑩在親戚家幫做家務,還要照顧自己的孩子,晚上在走廊打地鋪,勉強度日。在這壹時期,葉嘉瑩寫出了“覆盆天莫問,落井世誰援。剩撫懷中女,深宵忍淚吞”的悲涼詩句。

次年,葉嘉瑩在臺南壹所私立女中謀得了教職,三年後,丈夫出獄。但趙東蓀出獄後性情大變,脾氣暴躁,動輒對葉嘉瑩拳打腳踢,摔打東西,事業不順遂的他更是常常萎靡不振,借酒消愁。

葉嘉瑩不僅要努力工作維持壹家人的生計,還要處理家中的壹切瑣事,再面對丈夫的辱罵和毒打,這樣的生活讓她十分壓抑。但她願意去理解丈夫,理解他是因為在監獄中受盡折磨才會變了個人似的。她與自己和解,默默陪伴在丈夫身邊,忍受他的壞脾氣,擔當起母親的責任,給予兩個女兒細致的照顧,在學校裏認真執教,繼續對古詩詞進行深入的研究。

50年代時,葉嘉瑩在臺灣大學擔任教授,也兼職在輔仁大學、淡江大學等講學。葉嘉瑩用優美生動的語言講授古詩詞,學生們仿佛置身於詩詞中的時代,與古人對話。白先勇、席慕容都曾是她的學生,他們都說葉先生對他們的影響是很深的。

傳播中華文化

在臺灣待了18年,在教育事業做出許多貢獻的葉嘉瑩,應邀前往美國哈佛大學、密歇根州立大學擔任客座教授,這個時候,她像是有了壹個更大的使命——將中國的古詩詞傳到世界範圍內,讓其他國家的人也能看到中華文化的美。

這是件極具挑戰的事,葉嘉瑩不僅要想如何用貼近美國學生的語言去教授中國的詩詞,還要把詩詞恰當地翻譯成英文。但這些工作葉嘉瑩都做得很好,她深厚的文學功底和貫穿中西的教授方式,得到了大學的認可,也讓美國的大學生感受到了中華文化的魅力。

1969年,葉嘉瑩被聘為哥倫比亞大學的終身教授。她壹邊孕育桃李,壹邊繼續研究和傳播古詩詞文化。這個時候,她在古詩詞方面漸漸從創作轉向更多的評賞。

重回祖國大地,無私奉獻

盡管葉嘉瑩在國外的教育事業也順風順水,但她始終心系祖國,放不下這片生長著根的土地。1974年,葉嘉瑩終於回到了祖國,踏上這片許久未歸的土地,她熱淚盈眶地寫下了壹千多字的長詩《祖國行》。

然而,命運好像就是喜歡跟她開玩笑。1976年,她接到了大女兒夫婦雙雙因車禍遇難的噩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痛折磨著她,她用壹年的時間走遍祖國的千山萬水,以走出這巨大的苦痛。

1979年,葉嘉瑩開始在國內講學、開講座,並幫助整理了自己的恩師顧隨先生的詩文、筆記,自己也出版了不少文集。葉嘉瑩的講座很是受青年學生的喜愛,每壹場都座無虛席,學生甚至擠滿了窗臺和走廊。

為了維持秩序,高校不得不規定學生要持聽課證才能去聽葉先生的講座,於是乎,有同學就用蘿蔔刻章制作了假的聽課證,其他人紛紛效仿。

葉嘉瑩站在講臺上七十余年,對於她來說,她不僅僅有教書育人的責任,更是有把即將失傳的吟誦傳給下壹代的責任。在多年的教學生涯中,葉嘉瑩培育了大批研究古典文學的人才,有許多已是各大學的知名教授和學術領頭人。

95歲的葉嘉瑩先生致力於慈善事業,累計裸捐了3568萬,但她自己每日卻只吃壹些清粥小菜,住著簡陋的房屋。她即使年邁到行動不便之時,也不願意去請保姆,直到有壹次嚴重受傷,才不得不請保姆來打理生活。時代的洪流中,葉嘉瑩絕對是那最可貴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