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67-1888的21年間,普氏花了11年在中國徹底探險,先後完成了遠東烏蘇裏地區、蒙古青海、羅布泊、西藏、黃河源頭五次探險。21世紀初,以我們現有的技術條件,很容易到達上述任何壹個地區,甚至火車都到了拉薩。但在普氏生活的19世紀,如果不是通過文字,我們很難想象調查的艱難險阻。
勇敢無畏壹直是探險者的首要條件,也就是說,要想成為探險者,就必須要有俠士的精神,否則妳只會像壹個文弱書生壹樣呆在古書裏,永遠不會成功。1872在去青海湖的路上,壹支7人組成的探險隊在山口遇到了近百名武裝土匪。向導勸探險隊趕緊折回,但探險隊下定決心,要麽越過它,要麽去死。普氏說,“我們的處境非常危險,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強盜的懦弱上。”探險隊堅持前進,土匪真的撤退了。在1879-80年的西藏探險中,普氏發現很難相信他能到達拉薩。他說,“如果壹切都認為萬無壹失,那我們現在就永遠到不了青海、羅布泊,甚至柴達木。在我們的行程中,有壹點是明確的,那就是無論遇到什麽艱難險阻,我們都要義無反顧地勇往直前。”普氏經歷了生存的考驗,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光憑筆是寫不出來的。
普氏之所以是無與倫比的探索者,是因為普氏把壹生都獻給了探索。他連女人都不要,壹直單身到去世。普氏說,“我想再次奔向沙漠,在那裏我有絕對的自由和我熱愛的事業,在那裏我比結婚和住在華麗的宮殿裏快樂100倍。”對自由生活的向往是普氏壹生的追求。他說,“我不習慣彼得堡的生活。我在沙漠裏有自由,在這裏卻過著鍍金的奴隸生活。我永遠也不會習慣這種人為的文明生活,或者更確切地說,這種醜陋的生活。”壹個人要想取得超乎常人的成就,恐怕真的要犧牲太多的東西。
普氏對中國的探索,恰逢列強瓜分世界的狂潮。與利文斯頓將福音傳播到遙遠的非洲不同,普氏的探索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俄羅斯政府服務。普氏的所有調查報告都成為後來俄羅斯制定對華政策的文獻來源,普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侵略目的。普氏在視察新疆巴音布魯克時,在給沙皇政府的報告中建議,“將俄國邊界由那拉嶺移至蘭達阪,使巴音布魯克、巴音布魯克除奪取伊犁外,還可確定為我國領土。”
因為侵略的目的很明顯,盡管打著科學考察的旗號,也無法掩蓋普氏的白人傲慢和對中國人的蔑視。1879在去西藏的路上,普氏曾透露,“我從多年的中亞旅行中得出壹個實際的信念:在這個野蠻的地區,在當地的野蠻居民中,我口袋裏有錢,手裏有槍,我善於利用這兩樣東西對土著人采取居高臨下的態度,這是壹個旅行家事業成功的必要保證。”在去拉薩的路上,藏人堅決拒絕俄羅斯人的引導。當普氏遇到兩個蒙古人時,蒙古人拒絕給他們帶路。普氏命令他們陪同,並強迫他們逃跑,所以他們開槍打死了他。蒙古人被迫告訴普氏去柴達木盆地的路。在調查長江源頭時,普氏探險隊與果洛部落的人發生沖突,導致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槍戰。結果普氏這邊武器先進,殺了40個藏人。在中國的土地上,肆意殺戮是普氏的罪行。
在我看來,普氏特別復雜,他有天使和魔鬼的雙重性格。為了獵取榮譽,達到目的,他不惜使用各種手段,包括殺動物,也包括殺人。
新疆野馬跑得很快,普通馬根本追不上。據說成吉思汗征服西方時,他的坐騎是馴養的野馬。探險隊獵殺野馬的過程特別令人心碎。他們追了四匹馬,不停地換馬,不給小馬駒喘息的機會。換第四匹馬的時候,壹匹剛出生三個小時的小馬駒還是掉隊了。母馬飛起後,它的蹄子當場咬死了隊員的唐河馬,隨後趕來的隊員壹起掃射。母馬倒在地上,小馬駒不認識子彈,只認識媽媽的屍體,轉回她身邊檢閱隊員。母馬被制成標本,從此在西方引起轟動。因為這是世界上僅存的野馬品種,新疆野馬從此被稱為普氏野馬。普氏野馬的名稱傳到歐洲後,殖民者開始在新疆瘋狂獵捕野馬,使原有的野馬徹底滅絕。
但與此同時,各種重要發現讓普氏在學術史上聲名鵲起。普氏親歷阿爾金山,糾正了歐洲地圖上的錯誤,因為當時歐洲地圖上沒有阿爾金山,歐洲人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阿爾金山。普氏是第壹個深入青藏高原中心的歐洲人。普氏此行不僅僅滿足於地理考察。他收集了702張獸皮,1200種爬行動物和兩棲動物,75種魚類和5000多種鳥類。普氏收集的標本被匯編成三卷科學名著:《哺乳動物》、《鳥類》和《冷血脊椎動物》。普氏還收集了65,438+0,500個物種的65,438+0,700個植物標本,他繪制了所有新物種的圖片。普氏在地理學、動物學、植物學和博物學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這是舉世公認的。普氏的這些著作逐漸顯示出對後來中國西部研究的重大意義,而且越來越重要,因為普氏曾經記錄過的壹些物種和標本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
如今,普氏原羚仍在可可西裏高原上奔跑,以普氏原羚命名的物種也很多。普氏對羅布泊的研究引起了後人的大討論,對新疆虎的描寫也引起了後人的興趣。普氏的許多探索工作都是開創性的。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國家被外國侵略或占領。當讀到普氏探險隊開槍打死藏人的時候,我真的很討厭沿途的中國人還對他們那麽熱情,覺得他們早就該被打死了。但是,對於普氏這樣的探險家和博學之士,妳無論如何也殺不死他。普氏是地球人,他強烈的生命意誌不禁讓我們仰視。
10月20日,1888,10,普勒格瓦爾基病倒在伊塞克湖岸邊。他發著高燒呻吟著,“好吧,這次我要躺下了...我死後,必須葬在伊塞克湖岸邊水波無法觸及的地方。只需在墓碑上寫上‘旅行者普爾·格瓦爾基’就行了。”沙皇下令將伊塞克湖畔的小鎮卡拉卡爾改名為普爾格瓦爾斯克。
閱讀作品:
杜根成、秋淩:《普勒格瓦爾斯基》,中國攝影藝術出版社,2002年。(中國西部探險者系列之壹馬大正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