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妳為什麽寫這本書?
送審的章節是後記,實際上講的是書的內容和創作目的,包括應用目的。古代人的稱謂和今天人的生活有什麽關系?從功利性來說,除了旅遊小說和歷史小說的創作者,古裝劇的編劇,劇本的創作,幾乎沒有其他的現實關系。那麽,這是壹個沒有意義的話題嗎?在古文中找到的數千個用法實例,以及花在分析各種古代稱謂的起源、斷代、演變上的時間,說實話,在日常生活中幾乎不可能用到;作為休閑,就沒那麽容易了。這種研究畢竟不是文藝青年還能感嘆的情詩。就算是古裝劇和穿越小說,也不可能用文言文格式寫對話片頭。說起來,老百姓的柴米油鹽和中國古代的個人稱謂關系不大,就像北方城市居民和孟加拉虎的交集。然而,正如孟加拉虎影響其棲息地的生態平衡壹樣,古人的稱謂也在文化傳承領域繼續發揮著潛移默化的影響。中國人幾千年來的文化、思想、信仰、習慣、世界觀、人格塑造,都是從稱謂系統中壹點壹滴地顯露出來的。如果沒有總結性的文本來傳達甘露,那麽他們可能會在繁忙的現代生活中被不必要地忽視,最終與現代中國人越來越陌生。我們工作,生活,掙錢,最後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什麽是美。壹個民族失去了文化底蘊,忽略了傳統的精髓,是可悲的,對於精神淡漠的人,也是空虛的。古人在不同的場合使用不同的敬語、禮名、人稱和回稱,以區分語氣和語言潛力,反映了中國人對人們生活的態度,去除了等級等糟粕,給中國人留下了謙遜、隱忍、禮貌、善良的和平世界觀。這是與其他文化的不同之處,也是中國人以其溫和、真誠和謙虛的態度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根源。到了現代,我們被侵略,國家被摧殘,舊時代的大部分東西都被嗤之以鼻。這種溫柔被倉促改變,以至於近代中國很多人漸漸失去了從容淡定的優雅姿態,浮躁無知,諂媚功利。這種精神態度很難配得上壹個大國應有的風度,這不得不反思。此外,從中國古代稱謂的起源,我們可以了解到許多有趣的社會問題。比如現代中國人喜歡用大姐、阿姨、叔叔、大哥、哥哥、姐姐等親屬稱謂稱呼陌生人,這在其他國家是沒有的。相反,其他國家用來套近乎“親愛的”、表示親近的名,在中國卻沒有合適的成長基礎。這已經從稱謂上升到東西方社會比較的問題。祖先留下的稱謂習慣是區分東西方文化的壹大特征。除了文化比較,中國深遠的文化留下了很多稱呼人的方式。在古代,人們可以用名字、字、官職、頭銜、家鄉、綽號、詛咒、敬語、全名和縮寫來稱呼壹個人。在不同的談話場合,古人選擇不同的稱呼來表達他們的心情、態度和意思。雖然現代人的稱謂比古代人少,但姓名、頭銜、親屬關系、綽號等。還是表達說話人在各種公共場合和私人場合的不同心態,這是人際交往順暢的必要環節。了解文化內涵還可以幫助說話人在合適的場合選擇合適的稱謂,不至於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或顯得謙虛。在較低的層面上,中國的歷史在許多人物的對話稱謂中展開故事。他們面對的是不同場景、不同事件中不同人物的對話稱謂,這是壹種非常直觀的理解歷史的方式。《三國誌·舒舒·諸葛亮傳》中有記載,司馬懿稱贊諸葛亮,用了壹個很高的頭銜:“大軍退了,王旋紮營,說:‘天下奇才!’”“這是《三國誌》的作者陳壽借司馬懿之口說的。陳壽在舒死後入晉,成為晉代作者。所以他的書只能尊曹魏、司馬師為正統,為司馬懿稱王玄,創立了司馬師的基業。對於司馬懿的主要對手,陳壽也不能把諸葛亮捧得太高,這對於司馬懿來說會很尷尬,他不可能占半個中國的便宜來對抗巴蜀。《諸葛亮傳》中,陳壽寫道:“才氣橫溢,長於理容,短於陰謀詭計,長於理民。”他直呼諸葛亮的名字,並不避諱,批評他不夠智謀。但是,很難否認諸葛亮的功績和能力。作為壹部好的歷史,陳壽在這裏用春秋筆法,借王玄之口,表達了他對“天下奇才”的敬仰。很多人說這種佩服是司馬懿對諸葛亮管理營軍的佩服,而不是他的軍事謀略。其實並不是。司馬懿本人就是治軍帶兵的高手。諸葛亮的軍陣必然會留下出其不意、獨具匠心的布局痕跡,讓主公由衷贊嘆。布置營地只是將軍的基本功。如果計劃整齊,布局嚴謹,如何能贏得身經沙場、破敵無數的司馬懿的敬佩?這種“人間天才”是在司馬敬的前提下包裹在全文中的。有了王玄的贊揚,政治對手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抓住。這樣讀歷史是不是比單純的照粉絲照黑更好?創作不同歷史文獻的作者,在特定的背景和環境下,往往對歷史人物使用特定的稱謂來表明立場和愛恨情仇,這些稱謂甚至間接掩蓋了歷史真相。所以,了解古代稱謂最直接的作用就是更好地了解歷史和文字背後的真相。這裏有壹個例子。俠客,戰國時期才出現,最初和邱壹樣,原意是受人驅使。西漢是遊俠的黃金時代,各種名將不斷湧現。他們信守諾言,重義輕利,經常與有權有勢的人作對。對於百姓,對於那些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夏自然是二代家長。但對統治階級來說,俠義是社會不穩定因素,是危害其統治秩序的壞分子,是破壞朝廷威信的小人。漢朝皇帝嚴懲遊俠,連天下第壹勇士郭傑也被漢武帝殺死。司馬遷寫《史記》時,致力於《遊俠傳》。他沒有奉承朝廷,而是批評漢武帝打擊義士、矯枉過正的行為。當然,生活在漢朝的司馬遷也寫不出大書攻擊文字。司馬遷只能通過特定的稱謂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在《遊俠傳》中,司馬遷對遊俠的稱謂是這樣解釋的:“所謂言必行,行必有果,言必誠,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必去讀書人的困境,背義的人千裏之外。”都是贊美和贊美,也是用意味深長的方式表達了作者的心意。中國文化中仗義執言、百折不撓的俠客形象也被固定下來,成為人們心目中的英雄。但是,俠義畢竟是遊離於統治秩序之外,以武力違反禁令的人。法庭討厭他們。東漢班固作為蘭臺史部官員撰寫《漢書》。他的觀點與司馬遷完全不同,認為夏是壹個“以人之細膩,竊權殺人,罪不可罰”的危險人物。在地理上,班固甚至直接把遊俠當成了惡人,說:“(關中地區)是個五方雜處,風俗不純的地方。其家善禮儀,富善商賈,驕為奸淫。”這是代表統治階級對遊俠稱號的解釋。它的觀點是,騎士和小偷、罪人沒什麽區別。《漢書》以後的正史大多是正史書籍,官方學者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為不安定分子說教了。所以《漢書》之後就沒有遊俠傳了。司馬遷和班固對“遊俠”這壹稱謂的不同解讀,其實是歷史和社會觀點的碰撞,是封建時代的統治態度與社會公平正義的直接對抗。這其實是壹段隱秘而有意義的歷史。另外,稱謂的證偽是鑒別歷史真相的壹大利器,就像以前電話升級過的城市不可能使用升級後的號碼壹樣,稱謂的演變發展,情境的變化,對象的身份,都是對壹些歷史記載的證偽。比如裴松之在評論《三國誌》的時候,引用了馬超的話,說劉備子在《典略》中被張觀所殺,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陳松之)認為他太窮,沒有準備,就被他封爵了。他怎麽能狂妄自大,打電話要話呢?”結合關羽從未到過蜀國的事實,證明這個故事是假的。也有人認為羅貫中對《三國演義》中“楊大將,紀靈,長史”這句話有錯。不過,從題目來看,原來的“楊紅長史,紀靈將軍”是清朝為了避開乾隆皇帝的李鴻而使用的漏字避諱法,何苦呢?有人說《長門賦》是寫的,但早於漢武帝去世,《長門賦》的序言被皇帝謚號稱為“漢孝帝”,證明《長門賦》將是後人的偽作。清末成都疑似發掘黃忠墓,碑文“黃岡侯諱韓生墓”震驚鄉紳。但只是到了唐宋時期,文字才被禁忌,所以這個墓肯定不是漢墓,是被證偽的。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壹而足,都是稱謂在確認歷史事件、還原真相方面作用的體現。最後說說這本書的實用功能。這本書除了有趣深入的閱讀歷史,本身也是壹種工具型的閱讀。創作有古代場景的小說、劇本,都需要參考有時代背景的書名。這是寫作時的壹個尺度,完全追求古人的稱謂,這種稱謂太生僻了,現代人理解不了,但完全不遵循古人的稱謂,失去了最重要的時代感。因此,只有選擇最合適的古代稱謂,發展情節和組織對話,避免重傷,才能達到古代場景的再現感,引導讀者寫實。如果不要求完全壹致,那麽只要符合現場感,符合觀眾理解,盡可能老到,就可以避免完全傷害。《拆龍》的稱謂系統幾乎和它的劇情壹樣恐怖,開篇就是壹個常識性的錯誤。趙雲參軍時,羅廣平問他:“姓名?”答:“趙子龍。”這是不對的。名字叫趙雲,子龍是漢字。古人按照自謙的傳統文化,宣稱除了報名上戰場,不可能叫自己的角色。如果在古代問名字,只能回答雲子紫龍這個名字。但趙薇在《花木蘭》中把苗人讀成石人的錯誤是言不由衷的,稍加校對就可以避免。爛片《關雲長》中曹大人的名字就更假了。成年人在明朝以前幾乎不用稱官,只是偶爾在元雜劇等劇目中使用。所以根據元雜劇改編的春秋時期的電影《趙氏孤兒》可以稱之為成人。然而,根據小說《三國演義》改編的關雲長卻不能這樣使用。元末明初的小說《三國演義》裏,沒有大人稱呼官員的地方。《關雲長》劇本中對曹操最合適的尊稱選擇是公、曹公、丞相或曹丞相。武則天系列中經常使用“澤天”這壹稱謂,但它既不是武則天的名字,也不是其正式稱謂。其實,澤天是唐中宗的尊稱,是在武則天生命的最後壹年加上去的,之前不可能出現在任何對話稱呼中。入宮後,武則天被唐太宗賜名“媚娘”,才子出身,後來出家為僧。回到皇宮後,她被高宗,然後是皇後,然後是皇帝命名為昭儀。在稱謂上,壹般要限於此,吳彪不是她青年時代的名字。這些都是劇本中需要註意的。這些錯誤可能無傷大雅,但如果是嚴肅制作,就要選擇更對得起觀眾的態度。只要不是以搞笑無厘頭為劇情的歷史劇,就應該遵循最起碼的古題。在古代場景中看文學作品,不是讀古書。觀眾實際上並不要求每壹個標題都選自古代漢語。而把漢朝的將軍叫連長,的女婿叫許,孝莊皇後自稱孝莊的錯誤,顯然是不敬的。目錄前言:這本書說了什麽?第壹章姓氏、名字、榮譽與謙虛第三章皇室的稱謂第四章官場的稱謂第五章古代親屬的稱謂第六章古人背後:謚號, 禁忌與墓碑第七章綜合與稱呼第八章古代群體稱謂包括職業稱謂第九章隱喻性稱謂第十七章XI稱謂石頭上的故事第十二章XI風雅與綽號第十三章古代人稱代詞第十三章古代罵人中的稱謂第十四章稱謂的分類第十五章稱謂中的大坤第十六章稱謂中的東西方文明沖突第十七章稱謂中的外交史第十七章稱謂中的民族融合第十九章後記:我為什麽要寫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