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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中國的冬天非常寒冷。在棉花沒有傳入之前,古人用什麽衣服禦寒?

中國歷史上有過四次寒冷期,期間氣候極其寒冷。如果說前三個寒冷期非常遙遠,所以當代人缺乏具體的感受,那麽最後壹個寒冷期是在明清時期,直到1900才結束。當代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聽他們的祖先講過當時的寒冷。

現在華東地區降雪很少,但是在清朝,經常下大雪很多天。順治十年(1653),地處南方的湖南永州下了40多天的大雪。康熙九年(1670),大雪持續60天,黃河龍門段冰封,淮河冰封兩個多月。當時地方誌中對嚴寒的記載很多,如:湖北大冶等地,“凍死餓死的人很多”;河南開封“井結冰,道路凍死”;在江西南昌等地,“行人凍死”;在安徽懷寧等地,“凍區死人多”;江蘇盱眙等地,“人凍死,鳥獸進屋吃”;在山東臨沂等地,“凍死很多人”,在威海,“凍死的行人沒有,凍死在屋裏的也有”。

更早的明朝,景泰四年(1453)冬天,全國各地普降大雪,部分地區持續了壹個多月。蘇州港冰封,太湖通航停航。"成千上萬的人和動物凍死了。"其實在明初的1329年,就出現過“太湖凍至數尺厚,橘子凍死”的極寒天氣。

弘治六年(1493),淮河流域普降大雪,當年九月至次年二月。洞庭湖成了“冰封之地”,車馬往來。

即使是幾百年後的今天,光是看這些記載中的文字,就能感受到徹骨的寒意。那時候天氣那麽冷,但是沒有羽絨服,沒有保暖內衣,沒有空調地暖,沒有蒸汽暖氣。人們用什麽禦寒?其實明清時期的防寒條件比以前好很多,因為當時已經大面積引進棉花,棉花價格也比較低。冬天連窮人都能穿上棉襖,大大增加了普通人的禦寒能力。在此之前,嚴寒的冬天對於底層的廣大民眾來說是非常艱難的。

元朝以前,中國沒有棉花,富人穿的是絲綢和緞子,而普通人只能用亞麻布、葛藤等布料蓋在身上。那種衣服看起來像麻袋,被稱為“棕色”。陶淵明在《五柳先生傳》中說他“短褐,瓢蟲空。”“棕色”壹直被認為是普通人的象征。如果壹個普通人當了官,離開了底層,那就叫“除棕”。南宋惜春時期,宋高宗趙構乘坐皇家船只橫渡西湖。船過斷橋時,他看到岸上酒樓的屏風上刻著“風入松”四個字。

高宗讀了它,稱贊了很長時間。他問為什麽這樣做。當他知道作者是以前的學生余時,他笑著說:“明天去扛殘酒,有點寒酸。應該改成明天幫殘醉,當天放棕!”由於對詞人非常賞識,宋高宗決定提拔他做官。皇帝說“釋布朗”,就是“除布朗”,意思是可以脫下便服,穿上官服。

人們穿著短的棕色、粗糙而堅硬的衣服,遠沒有棉布那樣精致柔軟。平時他們可以應付,但是冬天絕對不能用來取暖。我們必須找到另壹種方法。

在古代,中國雖然沒有棉花,但是有絲綢。有錢人把蠶絲打成絮,做成絲棉,再塞進衣服或被子裏,就成了絲棉袍或被子。絲棉柔軟、保暖、防潮,是冬季理想的保暖材料。但耗絲量大,價格昂貴,非壹般人所能及。有錢人冬天也可以穿動物皮毛,比如貂皮、狐皮,這些都是禦寒的絕佳之物,但是這些衣服極其昂貴,壹件狐皮就值上千,超出了壹般人的預料。但是,窮人也有自己的辦法。他們春天采柳絮,秋天采蘆花。冬天,他們把這些蘆花填充進衣服裏。因為這些材料質地柔軟,也能在壹定程度上禦寒。另外,稻草也是防寒物品。有些草,比如東北的烏蘇拉草,把它們碾碎,填進衣服鞋子裏,保暖效果很好。稻草制成的麻纖維也是人們禦寒、禦雨、禦雪的常用之物。

除了這些,古人還有壹些現在看來不可思議的冷被子,比如紙做的紙被子。這是壹種由藤纖維制成的被子,很受古人的喜愛。許多著名的詩人都曾吟誦過這種溫暖的衣服。

可以看到,這種紙被是白色的,像喝酒壹樣溫暖,甚至比絲綿還要好。詩人毫不猶豫地贊美這種被子,稱之為“比棉花還暖和”。但這只是詩人的藝術誇張。其實紙被子並沒有他描述的那麽好,因為他被有錢人嘲笑了。“紅眉小販嘲笑所有人,卻問儒生多少?”可見,紙被是唐代窮人穿的壹種服裝。需要指出的是,紙被並不是現代人認為的被子,而是壹種類似鬥篷的外衣,古人午睡時用來遮蓋身體的。現代的被子在古代叫“被子”。

紙被雖不高貴,但需要經過壹系列加工才能制成,而且還具有相當好的保暖效果,讓詩人用筆墨欣賞。但除了紙被子,唐代還有更簡陋的冬衣,就是紙衣,直接塞進衣服裏保暖。雖然難以忍受,但它可以有壹些溫暖。對於極度貧困的人來說,穿這種紙衣服可能不會凍死。

到了宋代,紙被的材料和制作工藝都有了發展和變化。壹般是用紙縫的,堅韌耐用,厚實保暖。這時候紙就升級成了“紙毛”。宋代學者蘇易簡在《文房四書》中說:“山民常以紙為衣...但他們印象非常深刻。”他認為紙衣服很暖和,適合在寒冷的山區穿。

今人可以從這首詩中窺見紙被的原料來源和制作過程。

陸遊的好朋友朱曾經送過他壹床紙被子。陸遊收到後非常高興,寫了壹首感謝的詩,“謝朱慧遠送紙被。”

陸遊在詩中稱贊紙的保暖效果“比狐貍的胳肢窩還白,比棉花還軟”,描寫了“臥看雪落窗欞”的空靈禪意。可見,溫暖的紙被,承載著朱在寒冷雪夜的情誼,給陸遊帶來了好心情,也吸引了詩人的詩意。看來當時給文人送紙被子也是壹件高雅的事情。

蘇東坡對紙被的使用和保養也很有經驗。他在《物是相似的》中寫道:“舊的有毛的紙是會碎的。如果用五七莖黃蜀葵,搗碎泡在水裏,刷壹刷,就和新的壹樣了。還是用芙蓉針刷的妙。”如此熟悉紙被的特性,我想東坡先生也是壹位紙被愛好者。

如果說在唐朝,紙被子還是窮人的專屬禦寒衣物,那麽宋朝就不是了。宋朝官員的薪水非常豐厚,日常生活非常舒適富足。蘇東坡是個清官,但在擔任密州知府時,卻過著“左擁黃權蒼,頭戴貂帽,身披皮毛,騎千遍卷起平岡”的奢華生活。紙被子能入他眼,壹定是好東西。從劉子毅的詩中也可以看出,宋代造紙原料的采集和制作工藝相對復雜,應該是價格不菲,超出了壹般人的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