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我去國家圖書館借了中國平民教育史上的重要人物陳柱山的《民族精神》。
感謝圖書館咨詢組的熱心指導，在館藏閱覽室找到了這本1940s出版的小冊子。
館藏閱覽室除了辦理“讀者卡”收費20元外，還規定每次閱讀收費5元。
看完之後，我覺得還是抄襲壹下比較好。
男管理員說:“可以，每頁5元。”
我吃了壹驚:“每頁5元？為什麽這麽貴？”
“這是壹本集郵冊。出於保護，妳不能用復印機。只能用掃描儀掃描，打印出來。”
這本書150頁，需要750元。我付不起這麽高的費用，只好回到座位上做壹些摘錄。
那天晚上和壹個工程師聊到復印和掃描的區別，他笑著說:“掃描儀的功能和結構從來不是為復印而設計的。復印機的工作溫度和照度略高於掃描儀，但復印壹頁只需壹兩秒，掃描壹百秒。實際上，圖書在掃描過程中受到的光和熱輻射總量比復印時多，圖書的折疊磨損也比復印時多。而且，掃描完了，還得壹頁壹頁的打印。打印壹個圖形文件大約需要90秒。復印妳想要的書需要幾分鐘，但掃描打印需要四五個小時。不做電子文本的，千萬不要用掃描儀代替復印機。”
回穗後，我在美國史丹福大學胡佛檔案館見到《中國時報》總編輯林博文先生介紹宋子文手稿向公眾(無論是否美國公民)開放。那些古老而脆弱的珍貴手稿可以免費閱讀和復制，但不提供掃描。這似乎驗證了專業人士的觀點。
兩個月後，我第二次去國家圖書館，想看完這本書。這次是壹個年輕的女管理員。她檢查了我的讀者卡，說:“妳的卡有問題。”我說:“有什麽問題？是不是過期了？”“妳要先存100元的押金，才能看。”我說，“答應什麽？”她沒有回答。我又問:“上次為什麽不需要押金？”她壹下子不耐煩了:“這是博物館的規定，不要問我。”我下樓去圖書館門口的登記處交了100元的“押金”。當我回到閱覽室時，我把通話清單遞給了她。她說:“妳要填書號才能找到。妳的B824不是書號。”我說:“上次我填了這個書號，是民國書目裏的書。”她說:“那妳去民國書目，查清楚了再回來。”我說:“妳這裏沒有參考書目嗎？”她說:“沒有。”於是我下樓去了咨詢室。顧問說:“民國書目不提供書號。妳把書名給她，怎麽找是他們的事。”我回到收藏室，把咨詢室的建議告訴了她。她壹臉生氣，說:“沒有書號讓我們找？!"我趕緊說:“書目上真的沒有書號，只有序號，要不我抄那個號？”她沒有回答，我又下了樓，去了咨詢室，抄了民國書目裏唯壹的數字2952，氣喘籲籲地回到收藏室。她拿著單子，無聊地壹動不動。我不禁嘆了口氣，說:“在這裏看書真的很難，就像參觀監獄壹樣——沒有人對妳這麽難。”
她立馬扔下我的通話清單說:“妳罵人，妳侮辱我人格，妳得道歉！””說著跑出了閱覽室。幾分鐘後，壹位女士被叫來。這位女士好像是組長，盯著我說:“妳得道歉！”“我說，”我沒有說錯什麽，所以我不需要道歉。為了看書，我樓上樓下跑了三四趟，折騰了壹個多小時。我錯了嗎？”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這時，坐在閱覽室裏的壹位長輩(閱覽室僅有的兩位讀者之壹)手裏拿著壹本書站起來說:“這位同誌說的刁難有點刺耳。我替他道歉，告訴妳我的看法。看這樣的書收了多少次錢？讀者辦卡要交錢，還要交押金，看了還要交錢。這是國家圖書館，書是國家的書，但是妳隨意收費，就好像是妳的私人書籍壹樣，妳可以隨便收藏。這合理嗎？..... "保管費(書刊不得帶入圖書館)每包0.5元，閱覽卡20元，中文圖書100元，外文圖書1000元，館藏圖書閱覽5元，每頁復印(掃描)5元...
沒有回答，他們走出了閱覽室。過了很久，組長壹個人回來了，默默坐下，替管理員值班——她會處理我。我是整個閱覽室唯壹的借書者。我給了她通話清單，坐下來等待。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組長喊了我的名字(其實我就坐在她旁邊)。我以為書到了，她卻說:“我沒有這本書。”她在通話清單的“不拿出來的理由”壹欄寫了“原廠失蹤”兩個字，扔給了我。
我上樓去找收藏部主任。主任說:“我會派壹個最懂業務的人去。”讓我坐下來等。20多分鐘後，他說:“好，去閱覽室找。”說著，陪我下樓進了閱覽室。圖書管理員說:“書還沒到。”導演轉身走了。我坐下來等著。
我就這麽坐在那裏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動靜。我問管理員:“書還沒到。”
我再上樓找催收部主任，門是關著的。
我不得不去找館長。豪華的寫字樓裏，大部分的門都是緊閉的，敲門也是無聲的。跑了壹圈，終於找到了壹個善良的前副館長。她答應把情況告訴分管業務的副館長，並打電話給館藏閱覽室讓我回閱覽室。“這本書確實被拿走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看了幾頁，閱覽室就關門了，但我要交5元的“閱讀費”；更重要的是，我不認為“拿書”的問題會得到解決。於是，我沒有再走進藏書閱覽室。
圖書館的本質不是收藏，而是用文獻服務大眾。即使在清末民國時期，他們的圖書館也有意識地奉行“公益”原則。國際社會甚至將獲得圖書館服務列為基本人權之壹。聯合國在1949年發布了《公共圖書館宣言》，在他死後得到了承認:“自由和不受限制地獲得知識、思想、文化和信息，是個人行使民主權利和獲得平等發展機會的基礎”；“公共圖書館是知識的大門，應當不分年齡、種族、性別、宗教、民族、社會地位，向所有人提供免費服務”；“社會上的所有人都必須真正享受圖書館的服務，包括向那些由於各種原因無法使用其正常服務和資料的人，如語言少數群體、殘疾人或住院病人和囚犯，提供特殊服務和資料。”
馬克思在貧困的時候，能夠完成內容浩如煙海的《資本論》，得益於倫敦大英圖書館的完善服務。然而，在“市場經濟”的今天，國家圖書館卻把國家館藏變成了稀有商品可以生存的壟斷資源，把圖書借閱變成了“借書”和“抵押”，從讀者身上掠奪錢財，限制或剝奪低收入者、職位低者、職稱低者、學歷低者、失業者和外國人的閱讀或借閱權利。目前圖書館規定辦理中國圖書第壹外借圖書館(藏書齊全的中國圖書館)借書證的條件為:北京市中級以上技術職稱人員、北京市市級以上行政職務人員、北京市研究生以上學歷人員，加手續費20元，押金100元；取得外借圖書借書證的條件是:北京市中級以上技術職稱人員，北京市市級以上行政職務人員，北京市博士以上學歷人員，加手續費20元，押金1000元。拿到許可證只是入門的初步條件，館內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規定”或費用。阻礙進步，藐視民權，國家圖書館踐踏公共圖書館理念，誤導我國圖書館事業，不能不讓人感到憤慨。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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