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搖搖晃晃的人間》成功地用電影語言“翻譯”了余秀華的詩。用導演的話來說,在拍攝余秀華的紀錄片中呈現她的詩並不需要大動幹戈,因為她的詩來自於她的生活,是她內心的吶喊。這樣以來,在前期準備中研究了她的詩,也就是在研究她的人,研究她的心態和周遭的壹切。當然,導演對影像要求也很高,構圖和色彩力求做到完美,特別是在沒有激烈沖突的銜接鏡頭中。
但真正讓這部紀錄片具有“詩性”的,是導演對意象、隱喻這些詩歌工具的積極使用,以及對意境的重視。片中壹系列魚與水的意象並不只是為了賞心悅目,魚是余秀華現實處境和心境的具體呈現,它被困在荷葉裏,或在地上垂死針紮,最終以死亡的形式獲得解脫。水則是女性欲望的象征,以影像和聲音不斷復現,那是壹種強烈的欲望找不到出口的憋悶和內心的驚濤駭浪。咦,我好像聽到妳們在說“這影評人又在扯了”,嘿嘿,這兩個意象的設置,是導演自己坦白從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