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使自己成為有所作為的人,需要先成為雜家,即註意對各類知識的涉獵。只有這樣,才能使見解日開,開闊視野,拓展知識。
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說過:“真正高明的人,就是能夠借助別人的智慧,來使自己不受別人蒙蔽的人。”
古今中外大凡有所成就的人,往往都會博覽群書,很少有人埋頭在自己狹窄的空間和範圍之內。
做學問只圉於某壹個領域,其知識結構壹定會不夠完整、不盡合理,其研究成果也會顯得蒼白無力,更無法達到旁征博引、融會貫通的境界。
曾國藩十分重視博覽群書,他經常勸誡兒子要多讀書,多看不同的書。
《讀此十壹種書,見解日開》是曾國藩寫給兒子紀澤的壹封信。在信中,曾國藩就提到了這壹觀點。
在信中,曾國藩對兒子紀澤說:“吾兒既讀五經四書,即當將此十壹書尋究壹番,縱不能講習貫通,亦當思涉獵其大略,則見解日開矣。”
曾國藩指出:除“五經”之外,《周禮》《儀禮》《爾雅》《孝經》《公羊》《谷梁》這六本書自古以來,也被列為經書,這就是所謂“十三經”。
這六本經書應請老師口授壹遍。如果自己記憶力不好,也沒有必要追求熟悉,聽壹聽即可。
十三經之外最應熟讀的不外乎就是《史記》《漢書》《莊子》《韓文》四種。
曾國藩生平就喜歡讀這四種書,並且喜歡上了癮,只是很遺憾沒有能夠壹壹詁釋箋疏,盡力探究。
除了這四種之外,還有《文選》《通典》《說文》《孫武子》《方輿紀要》、近人姚姬傳所編輯的《古文辭類纂》、以及曾國藩自己抄錄的《十八家詩》這七種書,也是比較喜歡的。
以上這十壹種,曾國藩把它們排在五經四書之後,而《周禮》等六經,反而不是他特別喜歡的。
他自我反思道,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有在其中下過功夫,而且由於人的性情和愛好不同造成的。
兒子紀澤既然在讀五經四書,就應該將這十壹部書認真研究壹番,哪怕不能融會貫通,也應該了解其中的主要內容,時間長了,自己的見解也壹定會壹天天增長。
在《學書法、作文之法》這封信中,曾國藩為兒子講解了中國書法南北兩大流派及十幾位書法大家的特性。
趙丈敏集古今之大成,師從初唐四家中的虞永興,而參學鐘紹京,並以此上探索二王,下仿效黃山谷,這是壹條路徑;師從中唐時期的李北海,而參學顏魯公、徐季海的沈著穩重,這是壹條路徑;師從晚唐時期的蘇靈芝,這又是壹條路徑。
從虞永興追溯二王和晉、六朝各位各家,是世人所稱的南派;由李北海而追溯到歐、褚和魏、北齊各位名家,是世人所稱的北派。
如果要學習書法,就要了解這兩派的異同,南派以神韻見長,北派以魄力見長。
宋朝四家中,蘇、黃接近南派,而米、蔡則近於北派。趙子昂曾盡力想把這兩派合二為壹,融會貫通成為壹體。
如果從趙派書法入門,將來可能會趨向南派,也可能會超向北派,無論效法何派,都不可迷失方向。
先大夫竹亭公,幼時學習趙派書法,秀骨天成。
曾國藩兄弟五人,在寫字方面都下過很大功夫,其中要數沅弟天資最高。如果兒子紀澤能夠發揚光大先輩的業績,也就達成了他的迫切希望。
從曾國藩的敘述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對書法歷史的深度了解。那些深入淺出的論述,從他的筆端信手拈來,讓我們不得不佩服他的深厚功底和淵博知識。
而這些知識的積累,正緣於他平時的悉心觀察和不斷揣摩,緣於他博采眾長的成功積澱,緣於他學識淵博的深厚表現。
這也正是我們應該學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