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旅行
從杜甫的《莊遊》詩來看,他的狂飲可能是在“不知愁滋味”之時,因為詩中接著描寫了他的漫遊經歷。杜甫壹生三次流浪,歷時十年。唐代詩人大多喜歡漫遊。有人說是因為意識到了“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重要性。《走萬裏路》的確為我們貢獻了壹大批優秀的詩人,但如果我們認為這些詩人是在為藝術而奔波,不畏艱辛,就會擡高藝術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有些詩人確實對自然有壹種本能的親近,有些詩人因為山水的幫助,詩歌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但這並不能掩蓋大多數詩人為了仕途升遷而流浪的初衷。後人羨慕唐代詩人的風華絕代,暢遊大江南北,無數風光盡收眼底。其實這只是他們風光的壹面。祖國美景的背後,有多少人註意到了這些詩人的疲憊、疲憊和無奈?衣食無憂,休閑極其無聊,自然要出去溜達溜達。可憂心忡忡,前途茫然,衣衫襤褸,落魄潦倒,還得振作起來互相吹捧,推銷自己,壹遍又壹遍重復同樣的話,這樣的“遊”,誰願意?有多少事業有成、躊躇滿誌的詩人還對漫遊感興趣?
但是他們別無選擇。馮智老師說,當時壹般考官的判斷能力都很弱,他們的選擇標準就是考生在社會上的口碑。如何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在壹個信息不暢通的時代,最好的辦法就是走出去,去大都市,去最熱鬧的地方,去當局者迷的地方,大聲告訴他們,他們有才華。這種經歷,王維有過,李白有過,杜甫也不例外,只是漂泊的圈子不同,遊說的對象不同。遊子的心情也在遊說的過程中悄然發生了變化:起初意氣風發,趾高氣揚,不高官厚祿,對風景和民風也很好奇;然後我精疲力盡,無精打采,但我想有人欣賞我,不計代價;最後兩眼昏花心灰意冷,對工作失去了信心。我只希望對方慈悲為懷,把我的肚子填飽。
開元十九年(731),杜甫,20歲,正式開始漫遊生涯。雖然前年他北渡黃河,但主要是洪水。他自己說,浪跡天涯是“弱冠之年”(《入三禮贈表》),他的第壹站是吳越。吳越風景如畫自然是壹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那裏有他的親人。壹個叔叔在常熟做簿記員,壹個叔叔在武康(浙江德清)做縣尉。初出茅廬的學者需要關心和支持。但此時的杜甫對外界充滿了新鮮感,對功名仕途的要求並不迫切。壹路上,他關註著當地的浪漫人物和風俗:
姑蘇臺以東,已經有壹條浮動的航運線。時至今日,如果妳心懷怨恨,妳就無法自拔。王謝風月遠,闔閭秋墓荒。劍池滿石墻,常州荷香。在嶙峋大門的北面,清宮倒映在池塘裏。每次去吳太伯,我都會流淚。枕邊憶勾踐,過浙江思秦煌。清蒸魚聞起來像匕首,除了易道。越女的世界是白色的,五月的鑒湖是涼爽的。妳不能忘記小溪的美麗。(《莊友》)
詩人去過哪裏?當時他已經到了姑蘇,也就是現在的蘇州,甚至做好了渡海靠江東去的準備,可惜沒能成行。詩人說,他從中老年開始就為此惋惜,錯過了壹次在當時扶桑,也就是現在的日本漫遊的機會。直到現在,我們仍然為詩人感到惋惜。如果他能做到,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在蘇州,他曾去虎丘山探幽賀呂墓,去石壁看陡深劍池,去常州園看婀娜荷花,去陡門看莊嚴祠堂。後來,詩人沿著秦始皇東遊的路線,過了錢塘江,爬了會稽山,遊了鑒湖,在小溪裏劃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