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成語大全網 - 端午節詩句 - 有關四季的詩文

有關四季的詩文

有人說:“秋天真美!”我聽了特別想去尋找秋天。

秋天在田野裏。田野裏的稻子都熟了,黃澄澄的,仿佛是壹塊大金子。東邊,人們開著收割機,正向這邊開來,他們讓每壹粒稻子都進了倉庫。

秋天在樹林裏,各種樹木的葉子都黃了,壹片壹片地落在了池塘、地上。然而松樹仍然擡頭挺胸,壹動也不動地站在風裏,身上的葉子還是那麽蔥綠。

秋天在花園裏。花園裏菊花怒放,紅的,黃的,綠的,白色,橘紅的……這些菊花的花瓣就像細細的蘿蔔絲壹樣。有的菊花的花瓣全展開了,露出嫩黃色的花芯;有的菊花才展開兩三瓣;還有的菊花的著朵兒,好像馬上就要展開花瓣似的。

秋天在果園裏,果園裏的蘋果、桔子、香蕉等果實都成熟了。叔叔阿姨們拿著籃子,把果子壹個壹個地摘了下來。那些沒有摘下的果子,好像在說:“快把我們摘下來吧!那些要買水果的人們等著我們呢!”

秋天在人們的身上。人們身穿著毛衣、背心、羊毛衫等等。

秋天到底在哪兒呢?秋天就在小朋友們的眼睛裏,只要我們不斷地探索、發現,我們就會得到許多書本上沒有的知識。

秋雨打著她們的臉。壹堆堆深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著大地。已經是深秋了,森林裏那壹望無際的林木都已光禿,老樹陰郁地站著,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它們只好枯禿地站在那裏。

秋天帶著落葉的聲音來了,早晨像露珠壹樣新鮮。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使人想聽見壹陣高飛的雲雀的歌唱,正如望著碧海想著見壹片白帆。夕陽是時間的翅膀,當它飛遁時有壹剎那極其絢爛的展開。於是薄暮。

晚秋底澄清的天,像壹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著,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腳下片片的高粱時時搖曳著豐滿的穗頭,好似波動著的紅水;而衰黃了的葉片卻給田野著上了雕敝的顏色。

多明媚的秋天哪,這裏,再也不是焦土和灰燼,這是千萬座山風都披著紅毯的旺盛的國土。那滿身嵌著彈皮的紅松,仍然活著,傲立在高高的山巖上,山谷中汽笛歡騰,白望在稻田裏緩緩飛翔。

當峭厲的西風把天空刷得愈加高遠的時候;當陌上呼頭的孩子望斷了最後壹只南飛雁的時候;當遼闊的大野無邊的青草被搖曳得株株枯黃的時候—壹當在這個時候,便是秋了,便是樹木落葉的季節了

初夏是美的,那是有別於艷陽春的另壹種美。如果說春天的美美在百卉爭妍,初夏的美就美在萬類競綠。該用什麽詞來簡括初夏的景色呢?“綠肥紅瘦”?不,那寫的是暮春花事;“綠暗紅稀”——這才差不離!“綠”而“暗”,形容綠的濃重;“紅”而“稀”,可見芳華漸漸褪了,但還不是絕無。在哪兒呢?我放眼向四周搜索,哎,找到了,田溝邊那叢野薔薇,不正星星點點地開著幾朵小紅花麽?但那紅色似乎很淡,淡得近乎寂寞,尤其是映襯在周圍的濃綠之中,更顯得,“晚花酣暈淺”。再看那綠,卻是層層疊疊,無邊無涯,綠得沈,綠得酣,綠得觸目生涼,綠得照人如濯,壹時凝望出神,仿佛整個天空都被染綠了呢。

陳壹凡《初夏》

田野裏的麥子,在不知不覺間由青色而變成枯黃,使壹片原野頓換了壹副面目。風兒帶著微微的暖意吹著,時時送來布谷鳥的叫聲,這是告訴我們“春已歸去”而是初夏四月的季節了。

沈從文《悵惘》

春天隨著落花走了,夏天披著壹身的綠葉兒在暖風兒裏跳動著來了。……街上高楊樹的葉子在陽光底下壹動壹動的放著壹層綠光,樓上的藍天四圍掛著壹層似霧非霧的白氣;這層綠光和白氣叫人覺著心裏非常的痛快,可是有壹點發燥。

老舍《二馬》

初夏的早晨,東湧村籠罩著薄薄的微霧。太陽沒有出來,珠江河上吹來的暖風,帶著潮濕的涼意。木棉花開過了,桃花開過了,雪豆花和各種色澤的菜花,都開過了,東湧村外的平坦的田疇,青青欲滴的軟柔柔的稻苗,蒼蒼翠翠的叢叢蕉葉,在風中搖曳,呈現了壹片生意。

陳殘雲《香飄四季》

路旁遮陰的鉆天楊,田野上壹望無垠的葡萄架……初夏時節,各色野花都開了:紅的,紫的,粉的,黃的,像繡在壹塊綠色大地毯上的絢麗斑點;成群的蜜蜂在花叢中忙碌著,吸著花蕊,辛苦地飛來又飛去……

從維熙《獻給醫生的玫瑰花》

以前我們距離夏季旅行的日期還有壹年,然後相離壹個月,然後相差壹天。什麽都改變不了,阻止不了,也無法催促的時光,終於帶來了六月和夏至以及我們旅程的開始。現在我們轉向西走了。我們將長滿樹林的緬因州和白山,它們那種往昔的、舊時的優雅氣派掉在後面。我們正越過維蒙特州北部,食米鳥從有金鳳花和野燕子花點綴的芊芊草地上,在陽光裏跳躍。

初夏的樹液,在我們周圍各處,在野草和藥草,在矮灌木和高樹裏正在看不出的流動。樹液經過環繞葉和莖的幾萬英裏微細通道。我們在想像中竭力摹想這壹切會造成多麽煙波浩渺的壹片大湖,多麽江流滔滔的壹條大江。

(美)艾溫·威·蒂爾《夏遊記趣》

仲夏

這是壹年中正當夏季轉折點的時節,那時節,本年的收獲已經確定,人已開始考慮來年的播種,而且馬上要著手刈草了;那時節,黑麥通通結了穗,雖然那穗還沒有長滿,還是輕飄飄的,壹片淺綠色的麥浪在風中波動;那時節,綠色的燕麥,和四處散布著的壹簇簇的黃色的草壹道,參差不齊地伸出在播種遲了的田野上;那時節,早種的蕎麥已經發芽,蓋沒了地面;那時節,被家畜踐踏得像石頭壹樣堅硬的休耕地已經翻耕了壹半,僅僅殘留下沒有被翻耕過的小路;那時節,堆積在田裏的幹糞堆在日落時發散出和繡線菊混合的氣味;在低地上河旁的草原像壹片大海似地伸展看,等待著鐮刀,在那草原上黑魆魆地四處堆積著被割除了的酸模草的莖稈。

(俄)列·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尼娜》

盛夏

晴空萬裏,天上沒有壹絲雲彩,太陽把地面烤得滾燙滾燙;壹陣南風刮來,從地上卷起壹股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雜草抵不住太陽的爆曬,葉子都卷成個細條了。每當午後,人們總是特別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剛睡醒似的,昏昏沈沈不想動彈。連林子裏的小鳥,也都張著嘴巴歇在樹上,懶得再飛出去覓食了。

金敬邁《歐陽海之歌》

盛夏的太陽照在沈雄的函谷關頭,屋脊上的鰲魚和關門洞口上的朝陽雙鳳都好像在喘息壹樣。

關外有幾株白楊,肥厚的大葉在空中翻作白灼的光輝。無數的鳴蟬正在力竭聲嘶地苦叫。

遍體如焚的大地之上,只在這些白楊樹下殘留著壹段陰影了。

郭沫若《柱下史入關》

案樹的綠葉婆娑搖擺,成熟的稻田壹片金黃,偶爾出現壹片芋田,那顏色又綠得像要滴下油來;有時路旁又出現幾株荔枝,累累的果子正在蟬聲中逐漸發紅。好壹幅色采濃烈的盛夏圖畫!

秦牧《賭賽》

八月的驕陽像張火傘,中午,天空亮得耀眼,好像壹大張燒燙了的白馬口鐵板。路邊垂柳的細枝壹動不動,樹影縮成了壹團,蒙著壹層塵土的葉子都蔫蔫地打卷了。柏油路面也被曬得軟軟的,向遠方望去,寂靜無人的馬路上,似乎有壹片透明的蒸氣在升騰。

王新紀《魂兮歸來》

首善之區的西城的壹條馬路上,這時候什麽擾攘也沒有。火焰焰的太陽雖然還未直照,但路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閃爍地生光;酷熱滿和在空氣裏面,到處發揮著盛夏的威力。許多狗都托出舌頭來,連樹上的烏老鴉也張著嘴喘氣,——但是自然也有例外的。遠處隱隱有兩個銅盞相擊的聲音,使人憶起酸梅湯,依稀感到涼意,可是那懶懶的單調的金屬音的間作,卻使那寂靜更具深遠了。

魯迅《示眾》

盛夏的天氣,烈火般的陽光,掃盡清晨晶瑩的露珠,統禦著宇宙壹直到黃昏後,這是怎樣沈重悶人的時光啊!人們在這種的壓迫下,懶洋洋的像是失去了活躍的生命力,尤其午後那更是可怕的蒸悶;馬路上躺著的小石塊發出孜孜的響聲,和炙人腳心的灼熱。在這個時候,那所小園子裏,垂了頭的蝴蝶蘭和帶著醺醉的紅色的小玫瑰;都為了那嚇人的光和熱露出倦怠的姿態來,只有那些深藏葉蔓中的金銀藤,卻開得十分茂盛。當壹陣夏天的悶風,從那裏穿過時,便把那些濃厚的藥香,吹進對著院子開著的門裏來。

蘆隱《象牙戒指》

這壹年的夏天,天氣特別熱,我們溪嶺鄉雖說是個山鄉,白天也悶熱得叫人受不了,妳渾身脫個精光,只穿條短褲,汗水還是直淌。要到傍晚太陽落了山,方才有風打北幹山那邊吹來,涼颼颼的,夾著苦艾和松樹脂的氣息。

任大霖《蟋蟀》

兩星期以來,不曾下過壹滴雨;乳白色的輕霧彌漫在空氣裏,籠罩著遠處的林木;從那裏,散發著燃燒似的氣息。許多灰暗的、輪廓朦朧的雲片,悠閑地浮在蒼藍的天上,緩緩地爬了過去;強勁的枯風不斷吹拂著,但不能驅走暑熱。

(俄)屠格涅夫《貴族之家》

七月已經過去了,跟著來到的是“暑月”,這仿佛是自然壹方面,看著塔布籬廠裏的情人那樣熱烈,特為和他們鬥勝爭強似的。這塊地方上的空氣,在春天和初夏的時候,本來非常清新,現在卻變得停滯不動,使人困懶了。濃厚的氣息老壓在他們上面;正午的時候,壹片大地好像都昏昏暈去。草原上較高的山坡,都叫跟埃塞俄比亞那樣壹樣地灼熱的太陽曬成黃色,不過這裏水聲淙淙的地方,卻還有鮮明青綠的草色。

(英)哈代《德伯家的苔絲》

夏末

太陽透過榆樹的密密層層的葉子,把陽光的圓影照射在地上。夏末秋初的南風刮來了新的麥子的香氣和蒿草的氣息。北滿的夏末初秋是漂亮的季節,這是全年最好的日子。天氣不涼,也不頂熱,地裏還有些青色,人也不太忙。

周立波《暴風驟雨》

風暴壹停,黃塵歇在大地上。枯黃的沙岡子,像壹條死龍似的,橫臥在草原裏。夏末的太陽,從壹塊青石板似的薄雲後壹露頭,就像從空中拋下無數火球,滾落在草原上,幾乎將草原上的壹切都燒焦了。河邊的楊柳,垂著葉子,低著梢頭。才盛開的野菊花,也皺卷起花瓣,萎縮在綠草下。熱,熱得人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沙岡子仿佛都要冒起火來。沙坡上,那牧羊的小夥子,孤獨地向上爬著。他爬了壹會兒,坐起來喘口氣,又繼續爬。他的赤腳蹬著燙人的沙土,爬上了沙岡頂。被他蹬過的沙土像壹道河水的細流,發出低沈的“撒撒”聲,流到岡下。

烏蘭巴幹《草原烽火》

江南之夏

沿路的景物真不壞,江南的仲夏,原是壹副天上樂園的景色。壹路上沒有壹塊荒土,都是綠的稻,綠的樹,綠的桑林。偶然見些池塘,也都有粗大的荷葉與細小的菱葉浮泛在水面。

鄭振鐸《鳥》

北方野之夏

初夏,北方鄉村的原野是活躍而美麗的。天上白雲緩緩地飄著,廣闊的大地上三三兩兩的農民辛勤地勞動著。柔嫩的柳絲低垂在靜謐的小河邊上。河邊的頑童,破壞了小河的安靜:“看呀!看呀!泥鰍!這個小蛤蟆!”叫聲笑聲飄散在鮮花盛開的早晨,使人不禁深深感到了夏天的歡樂。

楊沫《青春之歌》

當花翅膀的麥雀子把鄉村每個日子叫甜的時候,把黑土地的渴盼叫成金黃色,叫成起伏不平的波浪形,壹個最最撩撥莊稼人的時令,又從鐮刀上和紅纓鞭上熟落了,又從那些古銅色的胸大肌、肱二頭肌和醉意朦朧的微笑上熟落了!

五月裏是芒種……

任誌璽《沂蒙風景線》

城市之夏

北方的夏天,熱得真夠勁!樹葉曬得發白,柏油馬路曬得軟軟的,像糖稀。推車賣冰棍的老太太早已經賣得壹幹二凈。壹家飯館門外,好幾個敞著懷、流著汗的工人,抱著啤酒罐罐,仰脖咕咚咚往下灌,活像在飲馬,汗不住往外冒,似乎那壹顆顆汗珠都是這啤酒揮發出來的……

肖復興《發生在炎熱的夏天》

鄉鎮夏景

夏天,是多麽快活,多麽熱鬧呀!

氣候給我們脫去了襯衣、長褲,只穿汗背心和短褲叉,舒臂踢腿,奔跑追逐,別提多輕松了。白天,可以去釣魚、摸蟹、粘知了,如果妳想遊泳,那隨時可以往河裏壹跳,在河面上迸水花、打水仗,睜開眼睛紮猛子、捉迷藏……哦,那清涼的河水簡直可以使妳忘掉世界上的壹切。

夜晚也是迷人的,如果妳走出小鎮步入田野。天上是皎月明星,地下是蛙鼓壹片。妳可以在水田裏照黃蟮,可以到竹林裏逮小鳥;最有趣的,還是扣螢火蟲——那是多麽美妙的景象啊!朦朧的夜色中,壹盞盞綠色的燈,悄沒聲息地在溪上草間飛來飛去,這盞燈熄了,那盞燈又亮了。放眼望去,閃閃爍爍,飄忽靈動……

劉健屏《閃爍的螢火》

山中夏日

夏天壹到,這青山壹天壹個樣,經過烈日的暴曬,驟雨的澆淋,那草木就竄枝拔節很快地長起來,變得蔥蘢青黑了。這時,山地裏壹片青紗帳起,那些狼呀山貓呀野兔子呀……逍遙自在地活躍在裏面,就像魚兒遊在海洋裏那樣。

馮德英《苦菜花》

杭州夏日

炎夏,我又來到杭州。這時的杭州,像喇嘛廟中形象多變的騾子聖母壹樣,收起了春天的溫順,變得威猛無比。灼熱的空氣像流動的火焰,在街頭恣意奔突。清涼的西湖成了壹鍋沸水,熱氣蒸人。

齊明昌《瑤琳遐思》

初夏的雪山與冰湖

初夏時分,騎上駿馬上雪山,是最理想不過的。這時,盛夏將到,高山積雪已經融化,給雪被遮蓋了半年多的山坡上,又現出了飄帶似的羊腸小道。蔚藍的天空因為很少受到沙塵的渲染,澄清得像壹片碧綠的湖水。舉目遠望,潔白的博格達主峰,給人們以雄偉美麗、儀態萬方的感覺。風吹來,山上白雪漫舞,好像是藍天飛過壹片片乳白的輕紗似的流雲,又像是春季清晨籠罩大地的霧紗……

這裏固然有絕崖、陡壁、噴泉、草地,但更為離奇的卻是那波光粼粼的冰湖。那湖水碧藍見底,湖面映浮著遠山的倒影。在霞光盡染的傍晚,妳在湖邊草地支起帳篷,升起篝火,看明澈的冰湖裏的繁星,和那被篝火染得壹片通紅的雪山,簡直忘掉盛夏的酷暑,如置身神話世界了。

張孟良《雪山景物記》

北大荒的夏天

七月的北大荒,天氣清明,微風徐來,襲人衣襟。茂密的草叢上,厚厚的蓋著五顏六色的花朵,泛出迷人的香氣。粉紅色的波斯菊,鮮紅的野百合花,亭亭玉立的金針花,正如絲絨錦繡,裝飾著這無邊的大地。蜜蜂、蝴蝶、蜻蜓閃著五彩繽紛的翅膀飛翔。野雞、野鴨、鷺鷥、水鳥,在低濕的水沼處歡跳,麂子、獐子在高坡上奔竄。原來北大荒的主人們,那些黑熊、野豬、狼、狐……不甘心退處邊遠地帶,留戀著這蔚蔚群山,莽莽草原,還經常偷跑到莊稼地裏尋找食物,侵襲新主人。表面上看來非常平靜的沃野,壹切生物都在這裏為著自己的生長和生存而戰鬥。被包圍在這美麗的天地之間的農場景色,就更是壯觀。玉米綠了,麥子黃了,油漆的鮮紅鮮紅的拖拉機,聯合收割機,宛如艦艇,馳騁在金黃色的海洋裏,劈開麥浪,滾滾前進。它們走過壹線,便露出壹片黑色的土地,而金字塔似的草垛,疏疏朗朗壹堆堆排列在土地之上,太陽照射在上邊,閃著耀眼的金光。

丁玲《杜晚香》

幹旱

壹九七壹年的夏天,盤古山經歷了長達四十天的幹旱。

無風,無雨,炎炎烈日,酷暑難熬。座落在谷地中的“五十五公裏”小楞場,更是奇熱炙人。那赫然聳立的山巒,與那山巒之上的森林,組成了道道屏障,將獨立家屋圍困其間。空氣和太陽壹起燃燒。樹木軟弱無力地垂下長長的手臂;百草枯黃了,匍伏在滾燙的土石之上,等待著這早來的夭亡;黃花菜,雛菊,婆婆丁,掃帚梅,白芍,都在蓓蕾的狀態下雕敝了,驕陽容不得她們展顏壹笑,就將它化作了塵土,淒楚怨艾地離開了這還沒睜眼看過的世界;瘦小的稠李、黑天天、都柿,幹癟的山丁子、山裏紅、山梨,過早地離開了無力承擔它們的母體,跌落到生養他的母親的根須之下……這裏的世界暫時停止了它的進程,壹切處於靜止狀態。偶爾壹聲鹿鳴虎嘯,劃破了這沈沈的靜寂,那長長的尾音滯留不散,裏面含著死的恐懼與生的艱辛。

這是壹個燃燒的世界。

就連庫爾濱河,也頓然瘦弱不堪。那在河床中心,像遊絲般孱細的河水,在緩緩地朝著呻吟著,企望延續它那無望的生命之軀。

劉鵬越《音樂世家》

這是壹個幹旱的夏天。村莊對面的頓河的水變淺了,那片從前是急流奔馳的地方,現在變成了淺灘,牛走過對岸去的時候,水連它們的脊背都沒不過了。每天夜裏,沈悶的暑熱就從山崗上吹到村子裏來,風把草的香味吹散到空中。牧場上的幹蓬蒿都燒起來了,甜藜像壹條看不見的帳幕壹樣遮住了頓河的兩岸。壹到夜間,頓河對岸的天空上就布滿了黑雲,雷聲幹燥地和隆隆地響著,但是壹個雨點也沒有落到被熱氣蒸燒著的大地上來,閃電空打個不住,把天空劃成許多尖角形的藍色塊子。

貓頭鷹每夜在鐘樓上號叫。恐怖的叫聲在村莊上空傳過,貓頭鷹從鐘樓上飛到被牛犢踏過的公墓裏去,在褐色的生滿了荒草的墳頂上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