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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寫關於唐詩的論文

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壹個秋天的夜晚,詩人泊舟蘇州城外的楓橋。江南水鄉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著這位懷著旅愁的客子,使他領略到壹種情味雋永的詩意美,寫下了這首意境清遠的小詩。

題為“夜泊”,實際上只寫“夜半”時分的景象與感受。詩的首句,寫了午夜時分三種有密切關連的景象:月落、烏啼、霜滿天。上弦月升起得早,半夜時便已沈落下去,整個天宇只剩下壹片灰蒙蒙的光影。樹上的棲烏大約是因為月落前後光線明暗的變化,被驚醒後發出幾聲啼鳴。月落夜深,繁霜暗凝。在幽暗靜謐的環境中,人對夜涼的感覺變得格外銳敏。“霜滿天”的描寫,並不符合自然景觀的實際(霜華在地而不在天),卻完全切合詩人的感受:深夜侵肌砭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圍向詩人夜泊的小舟,使他感到身外的茫茫夜氣中正彌漫著滿天霜華。整個壹句,月落寫所見,烏啼寫所聞,霜滿天寫所感,層次分明地體現出壹個先後承接的時間過程和感覺過程。而這壹切,又都和諧地統壹於水鄉秋夜的幽寂清冷氛圍和羈旅者的孤孑清寥感受中。從這裏可以看出詩人運思的細密。

詩的第二句接著描繪“楓橋夜泊”的特征景象和旅人的感受。在朦朧夜色中,江邊的樹只能看到壹個模糊的輪廓,之所以徑稱“江楓”,也許是因楓橋這個地名引起的壹種推想,或者是選用“江楓”這個意象給讀者以秋色秋意和離情羈思的暗示。“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裏傷春心”,“青楓浦上不勝愁”,這些前人的詩句可以說明“江楓”這個詞語中所沈積的感情內容和它給予人的聯想。透過霧氣茫茫的江面,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幾處“漁火”,由於周圍昏暗迷蒙背景的襯托,顯得特別引人註目,動人遐想。“江楓”與“漁火”,壹靜壹動,壹暗壹明,壹江邊,壹江上,景物的配搭組合頗見用心。寫到這裏,才正面點出泊舟楓橋的旅人。“愁眠”,當指懷著旅愁躺在船上的旅人。“對愁眠”的“對”字包含了“伴”的意蘊,不過不象“伴”字外露。這裏確有孤孑的旅人面對霜夜江楓漁火時縈繞的縷縷輕愁,但同時又隱含著對旅途幽美風物的新鮮感受。我們從那個仿佛很客觀的“對”字當中,似乎可以感覺到舟中的旅人和舟外的景物之間壹種無言的交融和契合。

詩的前幅布景密度很大,十四個字寫了六種景象,後幅卻特別疏朗,兩句詩只寫了壹件事:臥聞山寺夜鐘。這是因為,詩人在楓橋夜泊中所得到的最鮮明深刻、最具詩意美的感覺印象,就是這寒山寺的夜半鐘聲。月落烏啼、霜天寒夜、江楓漁火、孤舟客子等景象,固然已從各方面顯示出楓橋夜泊的特征,但還不足以盡傳它的神韻。在暗夜中,人的聽覺升居為對外界事物景象感受的首位。而靜夜鐘聲,給予人的印象又特別強烈。這樣,“夜半鐘聲”就不但襯托出了夜的靜謐,而且揭示了夜的深永和清寥,而詩人臥聽疏鐘時的種種難以言傳的感受也就盡在不言中了。

這裏似乎不能忽略“姑蘇城外寒山寺”。寒山寺在楓橋西壹裏,初建於梁代,唐初詩僧寒山曾住於此,因而得名。楓橋的詩意美,有了這所古剎,便帶上了歷史文化的色澤,而顯得更加豐富,動人遐想。因此,這寒山寺的“夜半鐘聲”也就仿佛回蕩著歷史的回聲,滲透著宗教的情思,而給人以壹種古雅莊嚴之感了。詩人之所以用壹句詩來點明鐘聲的出處,看來不為無因。有了寒山寺的夜半鐘聲這壹筆,“楓橋夜泊”之神韻才得到最完美的表現,這首詩便不再停留在單純的楓橋秋夜景物畫的水平上,而是創造出了情景交融的典型化藝術意境。夜半鐘的風習,雖早在《南史》中即有記載,但把它寫進詩裏,成為詩歌意境的點眼,卻是張繼的創造。在張繼同時或以後,雖也有不少詩人描寫過夜半鐘,卻再也沒有達到過張繼的水平,更不用說借以創造出完整的藝術意境了。(劉學鍇)

在我國文學史上唐詩是壹座令世人嘆為觀止的奇偉高峰。大凡識得幾個字的中國人都會吟得出幾句唐詩來,唐詩就好象碗中的飯粒,妳總可以撈上那麽幾粒來。長期以來國人也就是嚼著唐詩長大的。說起李白杜甫白居易,就好象在拉爺爺姥姥的家常,總有扯不完的話頭。唐詩雖然高雅,文質俱美,但能進入民間,是可以掛在老百姓口頭的藝術。唐詩的妙處就在這裏。

我們今天看唐詩只有驚嘆。驚嘆唐代怎麽盛產詩人,唐時的文藝園地怎麽盛開詩的奇葩,我們還驚嘆唐代的詩人哪有那麽雄豪,哪有那麽纏綿,哪有那麽大江南北,那麽花前月下!可是,歷史的煙塵湮沒了壹切。古人的情懷我們今人已無法把捉,我們只有透過歷史的煙塵,撩開歷史的帷帳,去遙想那秦時明月漢時關了,去感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蒼茫,去欣賞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長天壹色的壯美。壹部《唐詩三百首》給我們大致描繪了唐詩脈絡起伏的輪廓。初唐的詩人總是那麽青春年少的樣子,骨子裏就充滿激情充滿奇幻,其詩情激揚,有奔放傲視環宇睥睨群雄的氣慨,有天子呼來不上船的氣度。盛唐的詩人卻又是那樣平和大度,其詩其情不免流露出功成名就的曠達,有直掛雲帆濟蒼海的豪氣。而晚唐的詩人難免沾染了沈沈暮氣,其筆力不再俊美飄逸陷入苦澀之境,大有憑軒啼泗流的落寞感慨。

唐詩的高產與盛傳是與唐代的社會背景時代風尚有關。唐朝的鼎盛給壹大批追求仕途的文人提供了施展才華的舞臺,濟濟仕途使那些文人墨客窮經皓首壹個個把那些長長短短的格律詩打造得珠圓玉潤燦爛輝煌。唐時的天空是詩的天空,詩人是最耀眼的星星,人們仰望星空無不為燦爛星空感到驚異。當我們遙望唐時的星空我們還驚異的發現,星空不僅燦爛而且出現了諸多的星座,赫然排列,灼灼奪目。

即使是今人我們還是把李白杜甫看成是唐代的最耀樣眼的雙子座,李杜文章在光芒萬丈長。老李老杜真好象是難兄難弟,在官場混得不如意,壹個是徹底絕望,高唱著天生我才必有用,從此退出江湖,壹個是且戰且走,壹把濞涕壹把淚卻又常懷千歲憂,吟出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仕俱歡顏千古絕唱。作為詩壇比肩的兄弟,壹個豪放曠達,藐視權貴,把詩的激情點燃,寫出了自屈子以來最浪漫最燦爛的華章,壹個執著內斂,樸實本色,用自己的行動書寫生命的篇章。李白的詩屬於長空明月高山流水,屬於風的呼嘯和心的召喚,杜甫的詩則屬於大地屬於莊稼屬於人民。有人說李白出世,屬道,骨子裏透出道風仙骨,為人狂放不羈,心地坦蕩無拘無束,行文猶如天馬行空,白發三千丈愁怨似個長。而杜甫入世,是儒,是儒中的大儒,為官,則能恪盡職守,造福壹方百姓,為民,則能布衣粗食,體恤民間疾苦,杜甫用詩的形式記錄了唐代的民間歷史,《三吏》《三別》以及悲壯的《兵車行》,莫不活畫了壹幅幅戚戚慘慘戚戚的民間畫卷。杜甫的詩是可以入史的,是詩中的歷史,是歷史中最耀眼的部分。如果說李白把詩的浪漫情懷發揮到了極致,那麽杜甫則把詩的現實關懷推到了平常百姓之中,在唐時的燦爛星空中李杜這兩顆雙子星座,壹儒壹道,交相輝映,體現了中國文化最本質的東西。

其實唐詩中還有異類的東西,也是燦爛奪目的。王維就是唐詩中的異類,也是中華文化中的異類。王維屬禪,禪是佛道的結晶,是佛的中國化,王維的詩是入了禪境的。王維的詩空亮明靜,表面淡然,而內含機趣和意味,粗看淡茶壹杯,細品卻意蘊豐厚綿長,真是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王維的詩把屬於心靈的那份情趣融化到自然中,並通過清新的自然表現出來,因此,讀王維的詩就有壹種置身鳥鳴山更幽的境地之感,可以壹洗俗世的浮塵,使躁動的心靈得到休憩。王維的詩是人的心靈棲息之地。海德格爾說,語言是存在之所,人要詩意的棲居,那麽王維的詩就可以作為人的心靈的寓所,安妥我們日益躁動的靈魂。

王維以其獨特的詩意的書寫,無可爭比的成為唐詩的又壹高峰,成為唐時燦爛星空的又壹顆耀眼的巨星,與李白杜甫壹道構成三足鼎立的巨星系。這樣作為唐代藝術高峰的唐詩,就有了包蘊中國文化特質的三位詩壇巨星,這樣當我們仰望燦爛的星空,我們總是為那耀眼的詩壇巨星驚嘆不已,為燦爛的唐代詩文化驚嘆不已。當然好花需要綠葉扶,如果沒有初唐四傑沒有邊關詩人沒有那些宮廳寫手沒有那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詩人詩作,李白杜甫王維也就沒有這麽輝煌這麽耀眼了。

2004年12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