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倫深受資產階級英雄史的影響,加之家庭生活十分不幸,又是天生跛足,從小比較自卑、孤僻,所以他在“辛辣諷刺現實社會,批判邪惡如狂濤厲風”之余,往往帶有壹種揮之不去的孤獨和憂郁情緒,也就被稱之為“憂郁的浪漫主義詩人”。而雪萊是在受到空想社會主義思想影響,在家庭生活比較和睦且身體沒有什麽缺陷的情況下進行創作的,所以作品基調以光明、樂觀為主;批判揭露之後,常常會流露出幸福美好的希望,或是某種寄寓。他被恩格斯譽為“天才的預言家”,也是讀者們心中的“快樂的浪漫主義詩人”。
第壹,二人政治批判類作品傾向性都比較強,激情澎湃,音韻精妙,具有強大的戰鬥力和摧毀力。如拜倫的《哀希臘》壹詩對希臘光榮過去的歌頌和被奴役現在的揭示,對人民爭取獨立自由的鼓勵,都飽含著他洶湧的思緒和強烈的感情,如同滔滔江水奔流不息。這有力地鼓舞著當時奮起反抗壓迫、爭取自由的歐洲人民。雪萊此類詩歌的政治傾向性則更為明顯,他堅信詩人不僅僅是寫詩者,還是“吹響進軍號角者”和“世界立法者”。這濃郁的情感在《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裏貫穿始終,激昂悲壯,音韻鏗鏘,氣勢磅礴,有著交響***鳴的絕妙效果。
第二,他們其他類型、題材的作品,如:愛情、抒情、詠物等,寫作風格就存在著比較明顯的區別。拜倫的詩歌寫得十分精美絕倫,纏綿雅致,多與愛情相關,流露出多愁善感的傾向,這與他憂郁的性格及個人遭遇有著密切關系,如:《想從前我倆分手》、《她走在美的光彩中》等,詩人或歲人物進行細致描寫,或進行細膩的心理刻畫,撩人心弦,情真意切,委婉柔美。而雪萊這方面的詩歌則不大註重句子的精雕細琢,多從整體方面入手、把握,往往以氣勢磅礴的通篇結構見長,給人意境高遠之感;詠頌的對象多為外界事物,雲、西風、雀等是常見的,像《西風頌》、《雲頌》、《雲雀》等名篇。這些詩歌都瑯瑯上口且感情真摯,能給人帶來力量與支持
第三,他們的主觀抒情性強,並著力描繪景物、歌頌自然。作為浪漫主義的代表人物,二人都十分註重內心情感的抒發,擅長創作抒情詩、抒情性強烈的敘事詩或是帶有神話色彩的作品,並以熱情奔放、鏗鏘振奮、乃至辛辣諷刺的語言來表達反對黑暗現實,追求自由理想的思想感情。讀過拜倫詩歌的人,相信都能清晰察覺其火熱的內心和熾熱的性格,並為其滿腔激情和時代豪情所折服。他的詩歌帶有辛辣的諷刺性,又顯得機智微妙、變化萬千、耐人尋味。正如《審判的幻想》,淋漓盡致地對騷塞那令人作嘔的歌頌喬治三世的同名詩歌進行了無情的嘲笑和辛辣的諷刺,劍鋒直指英國國王和壹切反動力量,壹針見血之余更入木三分,還融諷刺、敘事、抒情於壹體,從壹般嘲諷上升到政治諷刺的高度,被譽為“英國文學史上最為成熟和完整的政治諷刺詩之壹”。
另外,他們出於對資本主義城市的厭惡,繼承並發展了“回歸自然”的口號,在不少詩篇裏都對大自然景物進行了壹翻描摹與歌頌,只是目的與表現手法不大壹致而已。像拜倫多是為了抨擊資本主義社會的虛偽與壓迫,抒發對自由的向往;雪萊則是以隱喻意味寄寓理想、抒發感慨。
第四,他們的作品想像豐富,註重從民間故事與神話中吸取靈感,創造出具有新生命力的、煥然壹新的人物形象。像拜倫筆下的“拜倫式英雄”、“舊瓶裝新酒式巨作《唐璜》,雪萊的《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仙後麥布》,都是這方面傑出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