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zra Pound, 1885 - 1972)
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人群中幻影般浮現的臉
Petals on a wet, black bough.
潮濕的黑色樹枝上的花瓣
在中國古詩和日本俳句中,詩人經常會用意象的組合來營造或是蕭瑟或是寂寥的氛圍。
譬如說最為人們熟知的馬致遠的《天凈沙·秋思》中有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這些意象的疊加就給讀者留下了壹種晚秋淒涼之景,增強了斷腸人淪落天涯的畫面感。
而龐德作為美國意象派詩人的代表,汲取了中國古詩的精華,同樣擅長於使用意象,因而他的詩歌既簡潔精煉,而又富含深意。
這首詩創作於他在巴黎地鐵站見到的場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巴黎幽暗而昏黃的地鐵站中穿行。就如同現代都市,匆忙、冷漠而疏離。
人與人之間匆匆擦肩而過,如同鬼魅般的面孔壹閃而過。
但是他突然瞥見壹位母親帶著幾個孩子,他們如花般燦爛的笑容出現在他的眼前。
所以第二行詩用到了花瓣和樹枝。花瓣用到了復數的形式,代表著美好的面容。 雖然現代都市給人疏離與荒涼之感,但詩人同樣感受到了人性的溫暖與美好。
正如當今,鋼筋水泥鑄就的冰冷城市裏和萬千燈火初上的街道上,無數都市人也是異鄉人。
上班下班,地鐵裏人群湧動。無數身影來來往往,每壹張面孔背後卻都有數不盡的辛酸與故事。
然而,他人又如何能夠體察。妳於他人而言不過是身邊飄過的壹道影子。
但縱使是荒涼,卻偶爾有溫情。也許是出地鐵時擡頭見到的壹個微笑,或者是在地鐵裏專註讀書的姑娘,無意間在妳我心中灑下壹抹光亮。
正如今日晚歸,但久雨初晴的夜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