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的秋風無情地向我襲來,同時侵蝕著我的靈魂。
我壹個人走在異鄉,陪伴我的只有朝夕相處的瘦子老馬。漂泊多日,它早已和我壹樣疲憊。我拖著它,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希望能在別人家過夜,但在這條荒涼的古道面前似乎看不到盡頭。就像我現在的心態,過了今天,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只能走壹步看壹步了。
我領著老馬來到壹棵低垂的老樹前,看著僅剩的幾根脆弱的枯枝。我不禁想到,在花樣年華的季節,它是多麽生機勃勃。可是現在,眼前的老樹已經失去了光彩,變得暗淡無光,沒有了生命的影子在裏面。纏繞在它身上的藤蔓已經枯萎,看起來是那麽的脆弱。當年,那是多麽轟轟烈烈啊!因為靠在樹上,長得那麽快,爬得那麽高。當它老去,再也經不起風雨的摧殘,只能默默死去。黃昏時分回家的烏鴉叫聲打破了寂靜的天空。雖然表現出壹些活力,但是單調刺耳。
我拉著老馬繼續往前走。我看到壹條清澈的小溪。小溪上有壹座只有壹尺寬的小木橋,木板參差不齊,極其簡陋。小溪在噴水,那麽自由,那麽歡快,那麽無憂無慮。聽著流水的聲音,憂郁的心情有了壹絲淡淡的緩解。
昏暗的天空中,有那戶人家飄來的縷縷輕煙,迎面撲來的是稻香的味道。我回頭,黃色的窗紙映出壹家三口幸福的笑容。回頭看看自己,孤獨寂寞,即使和老馬在壹起,也不能流露出壹絲溫暖。我家在遙遠的家鄉。
心碎的人在天涯,流浪,流浪,流浪到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