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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我脫去衣服枕上枕頭,努力保持著壹種睡覺的姿態。
閉上眼睛,關上思念和煩擾的閘門,拉長鼾聲,讓它穿越黑洞帶我進入夢境,讓我的靈魂棲息在暗夜的深處。但我,失眠了,閘門失靈,鼾聲絕斷,思念,塵雜,喧囂,壹切都鮮活在眼前。
我清醒地閉著眼,變換睡姿掙紮輾轉,在緘默和苦痛中,忍受著黑夜的審判,無論如何也不得眠。
口中無意識的念叨著壹句話: 挑盡寒燈夢不成。
這句話很簡單,其實這並非壹句話,嚴格的說,這是壹首詩,即便只有壹句,也算得上壹首詩歌了,就像蘇麟的《斷句》,雖然只有: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這兩句,但也成為流傳千古的名句了。
“挑盡寒燈夢不成”同樣是如此,這句詩,或者說這首詩是呂蒙正的作品。
句
宋代:呂蒙正
挑盡寒燈夢不成。
簡短有力又飽含深情的文字把詩人在寒夜中的輾轉反側寫得生動感人,也正因此這句詩被朱淑真和歐陽修的爭相引用。
減字木蘭花·春怨
宋代:朱淑真
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
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壹半。
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
朱淑真雖家世顯赫,婚姻卻十分不幸,這首詞正是由於自己的婚姻的不幸,所嫁非偶,日夜思念自己的意中人所寫。朱淑真書寫時心中充滿矛盾,但字裏行間卻透露著對知音的渴望,對自我才華的肯定,對自我實現的期待。
玉樓春·別後不知君遠近
宋代:歐陽修
別後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悶。
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沈何處問。
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
故欹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燼。
“剔盡寒燈”的落腳點不在“剔”字(剪剔燈心的動作),而在“盡”字。“盡”字是體現時間的。所謂“夢又不成燈又燼”(歐陽修《玉樓春》),顯然是徹夜無眠。對於孤淒愁病的閨中人,只寫這壹淚、這壹夜的悲苦,其他日子裏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又何況是“此情誰見”,無人見,無人知,無人慰藉,無可解脫!自寫苦情,情長詞短,其體會之深,含蘊之厚,有非男性作家擬閨情之詞所能及者。
把自己囚禁在床上,讓思緒的雜草,瘋長出壹聲聲感嘆。
於是,把暗夜顛覆成了白天,鋪紙提筆,用壹個個文字符號,壹口壹口地吞噬孤單,譜寫著壹個雜亂無章的詩篇。
就這樣 慢慢地慢慢地,把日子過成了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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