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是詩,歌是歌,兩個東西,兩個概念,它們屬於完全不同的創作手法。
和大多數人壹樣,我記不住現代詩,也記不住很多現代歌曲的歌詞。相反,我記得我唱過的很多歌的旋律,還能哼出來。
音樂的旋律屬於感性部分,容易記憶。只要是好的音樂,歌詞總是很容易忘記,現代詩也是如此:很多優秀的現代詩讀起來只能產生* * *感,而文字內容讀完大多就忘了。
我以前很喜歡讀汪國真的現代詩。我之所以喜歡他們,是因為王的詩裏有許多莫名其妙的清澈透明的質感,像山裏的清泉,甘甜,富含對人的精神有益的各種礦物質。
可是王的詩我壹首都想不起來內容,哪怕是題目,除非我在網上搜汪國真的詩。
現代詩是用來細細品味的,現代歌的歌詞多是用來唱的。兩者的欣賞方式不同,需要的創作手法也完全不同:現代詩更註重自由奔放的意境的揮發,表現形式完全可以不拘壹格;現代歌曲就不壹樣了。壹首現代歌曲能否被作曲家采納,能否被人們廣泛傳唱和欣賞,取決於現代歌曲的創作者能否牢牢把握住聽眾的收聽心理,而不是能否把握住讀者的閱讀心理。
聽力心理和閱讀心理有什麽區別?
聆聽心理的前提在於音樂伴奏,而閱讀心理大多屬於讀者的純心靈感應,也就是說,聆聽心理的前提是先聽後讀,閱讀心理是先讀後心理感應。
聽覺心理的固定性特征要求現代歌曲的創作必須滿足朗朗上口、易於記憶的基本要求。在中國,朗朗上口、易於記憶的特點主要是格律詩和押韻的現代歌詞。
起初,大多數古老的歌詞和民歌是為了配合從北方少數民族地區傳入中原的胡樂而唱的。後來胡樂銷聲匿跡,但詩詞歌賦這種文學體裁卻作為文學脈絡流傳下來,以至於很多現代人荒謬地認為古代詩詞歌賦本來就是純粹的文學體裁,不是為了配樂而寫的文字。對此,我認為《詩經》本身就是古人唱的話。
但無論是古詩還是近體詩,能流傳發展到現在這個時代,它的歌唱功能已經越來越弱了,而它的文學特性卻明顯更強更豐富了:古典詩歌和現代詩歌已經不能靠有利於歌唱的因素來要求詩人的創作手法和具體表現形式,因為它們早已融入純文學的領域,而不是市面上隨處可唱的歌詞。
如果拋開音樂的伴奏因素,站在閱讀現代詩歌的立場上重新審視很多被我們傳唱了很久的歌詞,我們會突然發現很多問題:很多流行音樂的歌詞,很多被無數人傳唱了很久的歌詞,並沒有詩意,甚至沒有詩意的內涵:大部分歌詞只是生活中的口語化,任何人都能馬上聽得懂、聽得懂,也容易記住,因為大部分歌詞都押韻。
但從純文學的角度很難把大部分歌詞欣賞成現代詩,因為歌詞屬於視聽藝術,因為歌詞只能在音樂的伴奏下流傳。沒有音樂的伴奏旋律,大部分歌詞很難在壹個文學花園中占有壹席之地,因為大部分沒有視聽因素的流行歌曲歌詞幾乎沒有文學美感和優美的人文精神與情感內涵。
所以,想要創作歌詞,除了要註意朗朗上口、好記的基本要求,還要滿足創作歌詞所必須的其他要求。這些要求也意味著歌詞的內容必須符合絕大多數普通人的生活語言習慣,必須有壹定的押韻,必須使段落清晰,每段的行數和不同段落之間同壹行的字數要差不多,還要在歌曲的旋律部分留下關鍵的歌詞段落供反復演唱。
換句話說,歌詞的創作必須尊重實際的視聽效果才能創作,而現代詩的創作可以自由揮發,因為現代詩不屬於歌唱音樂,而只是純粹的文學體裁之壹。
品現代詩和唱現代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用眼睛讀,用心感受,後者用耳朵和直覺感受。也許最重要的是感受音樂的旋律部分而不是歌詞部分。
品嘗現代詩歌是壹種非常微妙而美好的體驗。很多深藏在現代詩歌裏的東西,幾乎不可言說卻能清晰理解。
很多優秀的現代詩,雖然作者可能不為人知,但不壹定是好的或經典的作品。
在網絡上,很多現代詩其實寫得很好,很精煉,很有氣度,雖然它們的作者可能永遠不為人知,也從來沒有被黴黴的身體稱贊過——黴黴的身體總喜歡關註和贊美的無非是娛樂和八卦,而他們有沒有真正關註過純粹的文藝?
網上很多優秀的現代詩不僅不符合老規矩,而且不押韻。相反,他們經常喜歡打破規則。這自然是壹個創新的過程:誰有資格說文藝創作必須遵循什麽規律才能出好作品?他想成為現代威權主義者嗎?
文藝的生命力恰恰在於不墨守成規,不斷創新,勇於迎接新事物新時代的挑戰。現代詩歌創作也不例外。
但現代詩歌再怎麽創新發展,精神內涵也是不可或缺的,文學性和可讀性都不能丟,否則真的會成為最空洞蒼白的歌詞。
我為無數默默耕耘於現代詩壇的無名詩人喝彩,也為現代詩壇出現了像趙麗華、下半身詩人這樣的醜惡現象而深感遺憾:真正的文學創作從來都是這樣,只有壹直默默耕耘、無私奉獻的人才是最值得我們關註的,而整天喜歡在發黴的屍體上嘩眾取寵的趙麗華、韓寒,不是我們的同類,與真正的文學無關。
讀現代詩是壹種超極致的精神享受,尤其是在讀很多優秀作品的時候,會產生壹種愉悅非凡的心理感應——雖然很多現代詩的優秀作者默默無聞,但這並不妨礙我們閱讀現代詩,尤其是欣賞他們的詩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