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壹美元
在別人的腳下
給別人擦鞋。
被夜風吹涼
-“擦鞋機”
詩中,擦鞋童住在說粵語的肇慶。也許是因為壹次偶然的路過,筆者可能要在酒店接待客人。來到這裏,看到擦皮鞋的人,別人可能不屑壹顧,趾高氣揚。作者善良的眼睛久久註視著擦鞋人的壹舉壹動,感受著對方生活的艱辛和不易,於是詩以壹句“被夜風吹涼了”結束,寓意非常深刻。作者的同情心還體現在他的礦難、清潔工、下崗等詩歌中。可見他非常關心底層人民的生活,用詩歌的語言為他們的不幸吶喊和呼籲,與現實社會中壹些人的自私和冷酷形成鮮明對比,顯示了作者的人格力量,無愧於詩歌的神聖和崇高。
什麽是詩歌?詩歌是內心世界如激流般的宣泄,還是專門用來挖掘深埋在現實生活植被下的樹根的硬鋤頭?我認為兩者都是。如果擦皮鞋的人如此,那麽樹倒後的詩更是如此:
樹倒了之後就散了。
鳥兒站在樹上。
看著語言在沈默中響起。
作者接著講述了樹倒後發生的事情:
壹個老人鋸下了壹塊。
點燃土爐
壹個中年人鋸下了壹塊。
創造家具
切割的聲音
響徹夜空
把昏暗的燈擦亮
分析這首詩看似關註環保,但也可以從另壹個角度分析生命的冷漠,可見語言壹語雙關,不能簡單看待。
白炳安先生的詩也反映了強烈的鄉土情懷。《此生在肇慶》詩中寫道:
粵西的土地上種著壹棵樹
壹棵名樹叫肇慶
根深葉茂,遮陰蔽日。
形成壹道獨特的風景
我是樹上的葉子。
用分支連接
喝了幾十年的根的營養。
有綠有美。
我也是根須。
團結在根的周圍
緊緊地粘在熱土上
風不能吹,雨不能走。
哦!伸手即可得到
住在根部
這首詩表達了作者對這片熱土的深深熱愛。深深的鄉愁情結,就像名篇端硯磨出的濃墨,壹旦用毛筆寫在白米紙上,就再也抹不掉了!
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對肇慶的關註是深刻而細膩的,從歷史人物包拯,壹個在古弄堂裏獨自守著藍燈的梳妝少女,到肇慶的古建築、廣東省、公交車、花草,都寄托了作者深厚的感情。
詩歌是歌唱的藝術,來源於現實生活。作者的詩歌表達了壹系列對人生的思考,真實、自然、親切、富有哲理,這是其作品顯著的藝術特色。
詩歌需要造好句子。詩人顧城曾留下名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但白炳安先生的詩歌在詩歌的經營上還是相當有技巧的,大多簡潔傳神。比如“也許所有的墨水都灑在天空/甚至時間的臉都是黑色的”。(《感悟》)“時代的手扼住了生命的咽喉/痛苦的吶喊擠壓了緊閉的窗戶”。(《下崗》)“表情如黑夜中的火炬/在茫茫中閃爍”。這種句子在詩中隨處可見,相當精彩,值得品味。
在這本書裏,詩歌在各種詠嘆調中也不過如此,但我感覺詩歌的詠嘆調就像西江之水,鼎湖之泉,星石之雨,韻腳悠揚!
(註:白炳安是廣東肇慶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