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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充和小詩中的愛情。

卞崇和:

妳是我眼中唯壹的風景。

妳站在橋上看風景。

風景觀察者在樓上看著妳。

明月裝飾了妳的窗戶,

妳裝飾了別人的夢。

——卞支林

古有“追之則退,路漫漫其修遠兮,在水中央”的追求,不如愛情,如今卻有了斷章取義的落寞感傷的相思。從古到今,對情人貪得無厭的看法都是壹樣的。每個人都想要比她能得到的更多。在她受傷迷茫的時候,每壹段感情都不代表她付出了就會有回報。妳愛她,但她心裏有別人...

民國最後壹個才女

無獨有偶,在這本書裏,很多故事都提到了“張四姐妹”。他們的故事很美很傷感,還有壹股淡淡的書香味道,讓人欲罷不能。大姐婀娜多姿,二姐段叔,三姐抑郁,四姐最特別,愛自由獨立,有點任性。她們每壹位都是民國時期的拔尖才女,其中有壹位被譽為“民國最後壹位才女”,她就是張家四巷的四姐張充和。

事實上,張充和不僅以文學聞名,她的昆曲也是如此。崇和昆曲的緣分,要從她的身世說起。崇和出生於上海,八個月大時被姑姑和姑父收養為佛教徒,壹直生活在合肥,直到奶奶十六歲去世。

崇和的奶奶很久以前就守寡了。她是李鴻章的侄女,學識淵博,深信佛,心地善良。崇和從小就被奶奶寵著。除了以身作則,在她六歲的時候,她奶奶就請了壹位名師來教她。她受益最大的是考古學家朱教授的傳統經典,為她的古典文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從小,就在張家有“深院”的老房子裏學習和寫作。人跡罕至的圖書館館樓下,圖書館樓內家具和古籍之間狹小的空間,都是她獨自“研究”的寶藏。

十年私塾生活,朝八晚五,每十天只放半天假,重大節日除外,想想都覺得煩。但是,相對於其他孩子來說,對於讀書來說,是天生的。當別的孩子困了,睡午覺的時候,她卻在寂靜的環境裏孜孜不倦地讀《論語》、《孟子》、《中庸》、《漢書》、《史記》。

崇和十六歲那年,愛她的姑姥姥去世了。崇和回到她父親在蘇州的家,在她父親創辦的樂毅女子中學學習。與她生活在蘇州的三姐妹相比,她顯得有些封閉守舊,卻難掩學識和詩歌才華。父親請來昆曲老師教她在合肥外婆家讀過的《桃花扇》《牡丹亭》等戲曲。現在,她壹聽到歌聲,就和命運結緣了。癡迷昆曲的四姐妹還成立了滿婷曲社,張充和對昆曲更是愛不釋手。

但崇和並沒有把昆曲作為文學的跳板,他壹直是純粹的熱愛昆曲。他年輕時在私塾學經典,回到蘇州後愛上昆曲,都是精彩的序曲和伏筆。她的人生最終上升為對中國最高雅精致的古典文化的追求。

如此美麗知性又向往自由的女性,誰不會動心?歲,蓓蕾正盛,不經意間,她背了幾百首詩,成了美玉,長成了淑女。這個時候,她做了壹個決定:考北大。不久,他收到了三姐張兆和的來信,告知她與沈從文的婚事。於是他提前壹年來到北平,參加沈從文和張兆和的婚禮。

詩人和女士的初次相遇

說到見面,終究還是要有介紹人的,要不然,他們怎麽會在世界上相遇相知呢?介紹人不是別人,正是崇和的三姐夫沈從文。

那時,卞還在北京大學英語系學習,他結識了仰慕已久的詩人徐誌摩。徐誌摩也非常重視卞的才華,把他列為詩歌界的同誌,熱心地教導和指導。因為徐誌摩,卞很快與京派文人熟識,沈從文也是在這期間結識的。

30年代初,徐誌摩介紹沈從文到國立山東大學任教。卞想在北平出版她的第壹本詩集《三秋草》。卞,本來是個學生,沒有什麽積蓄,就想到了沈從文。於是他急不可耐地跑到青島找沈從文。

此時沈從文正在籌備婚事,手頭並不寬裕。推脫也是有道理的,但是那個時代的人都是俠氣十足的。沈從文是壹個視藝術為生命的人。自然,袖手旁觀沒有理由慷慨解囊,盡管已經有八張當票躺在沈從文的抽屜裏。因此,卞成了沈從文公館的常客。

1933年9月9日,從山東回到北平的沈從文與他心儀已久的張兆和在北平中央公園的水榭裏舉行了莊嚴而熱鬧的婚禮。卞對小姑姑的到來措手不及,他們的第壹次相遇,就是在這樣壹個特定的背景下突然發生的。

歷朝歷代,落魄書生愛上貴族小姐的故事總是在上演。西廂記如是,牡丹亭如是,卞和也如是。

是的,卞,壹個23歲的詩人,愛上了,壹個大家閨秀。但是,這個時候的崇和是沒有心情談戀愛的。她正在準備北京大學的入學考試。當時北大入學考試要考語文、歷史、地理、數學、英語。和錢鐘書等人壹樣,張充和數學得了零分,但語文得了滿分,也是偏科。張充和的作文《我的中學生活》因其文采大受閱卷老師贊賞。本來北大有壹個科目零分不能錄取,但是審委太急於求成,不得不破例錄取她。

那壹年,北大中文系除了填,只錄取了兩個女生。

如果說第壹次見面很驚艷,那麽第二次見面是不可能的。1933初秋的壹天,剛剛成為北大中文系大壹新生的張充和,興奮地坐在沈從文大子營住處的槐樹下,愉快地講述著當天的故事。

在北大無所事事的卞,也在二十八日拜訪了熱鬧的大子營。很難相信這兩個人不是我在北大遇到的,但也確實,這麽大的校園,遇到壹個不容易,更何況是兩個不同系的人。

那時,巴金正以貴賓的身份住在沈從文家。巴金和他的二姐張允和、沈從文,以及其他熟悉的文藝青年都圍坐在他的身邊,聽她熱情地聊天。卞靜靜地遠遠地坐了下來。二姐眼尖,拍手招呼邊:“來,邊,坐前面。這次二姐要給妳介紹壹個新同學。”卞害羞地走到前面。

張允和介紹卞說:“這個小喇叭筒是我的四姐。她今年剛進北大。將來詩人卞和我們四姐就是兄弟,是老鄉。”崇和大方地拉著卞的手,輕聲說:卞詩人,卞兄弟,老鄉,以後請多多關照!現在,和我壹起坐在長椅上!

卞從未有過和年輕姑娘牽手的經歷,這壹次握手讓精力充沛的年輕詩人汗顏。然而,當卞回過神來時,她卻措手不及,陷入了壹種經典的文人雅士的愛情模式。

愛人如墜水。

與史江年對待戴望舒的態度不同,其實也考慮過扁,但明顯的性格差異使他望而卻步。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男人往往追求壹時的美好和浪漫。在民國,有些男人甚至可以為此獻出生命,而女人則傾向於安定有序的生活。浪漫只是平淡生活的調味品。

雖然卞把這種感情隱藏得很好,但卻清楚地看到了卞的心思。她想做正確的事。有壹次,她借題發揮,試探和解。崇和直言,她的審美觀傾向於古典主義。她並不欣賞卞的新詩,認為沒有古典詩詞,就很難喚起她心中的* * *。第二點,崇和認為卞太嫩,“缺乏深度”、“不夠深刻”、“社會閱歷不夠”,讓他覺得卞“有點招搖”。最後,他輕輕壹笑,對二姐張允和說:“他的長相,包括眼鏡,有點自命不凡。”

都是熱愛詩歌的有為青年,卻因為壹個喜歡現代詩,壹個喜歡古典詩,就認為無法結成靈魂伴侶,有點病態。然而,在卞與的交往中,也許從壹開始,就註定了這種有意無意的交往。

1935年底,張充和無緣無故突然得了肺結核。張家的大姐元和親自到北平,把崇和接回氣候更宜人的蘇州老家休養。

1936 10,卞的母親因病去世。卞回到浙江老家參加葬禮。母親下葬後,卞壹直牽掛著,專程趕到蘇州。回到蘇州後,張充和過著沒有朋友的無聊生活。看到卞的到來,她心情很好。她陪卞遊覽了蘇州的所有景點。卞支林很高興看到張充和恢復得這麽快。

事實上,邊支林此刻過得並不愉快。他突然遭遇母親喪事,對未來的命運有壹種不確定的飄忽感。他盡力讓自己保持忙碌的生活狀態,陪他旅行,只為陪她壹會兒,但卞後來卻十分自憐地說:“猜疑使我缺乏自信,軟弱使我克制了自己的沖動。隱隱約約有壹種希望無望的預感,預感這只是開花不會結果。”

詩人是敏感的,總是感性地評價身邊的人。他們總是喜歡悲觀地預測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但這次他似乎已經預測到了,他和解的結果不會是美好的。

1937年8月,朱光潛聘請得意弟子邊為四川大學文學院外語系講師。10 6月10日,卞到達成都,立即給遠在合肥老家的寫信,邀請他來成都尋求發展機會。

當時二姐雲和二姐夫周有光領著壹兒壹女留在成都。張充和留在家鄉,看著戰火從北方迅速蔓延到南方,感到危機越來越嚴重。於是,她帶著大哥宗和和壹個表妹離開了合肥,逃到了四川。

張充和壹路逃亡非常艱難。天空中經常有日本飛機的突然轟炸,在地面上,經常需要避免習慣性土匪的搶劫。在戰爭中,人的生命是最不值錢的。饑餓在途中無處不在,鮮活的生命在路邊不斷死去,成為沒有軀體的孤魂野鬼。有人為食而食,有人為食而殺。目睹了這壹切,我突然明白了卞感情的可貴。

到成都後,張充和壹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暫時和二姐張允和住在壹起。

卞怕剛到陌生環境的感到無聊,經常寫信找她聊天。那段時間他們聊的話題很廣,很遠很廣,只想給戰爭氣氛帶來壹點安慰。

川大的幾位熱心教授也看到了邊和張的戀愛跡象,給大家的生活註入了壹點興奮劑。於是,他們開始大聲勸告詩人卞,鼓勵卞經常宴請大家,並把卞和張當作宴席上的笑料。

卞本來是個隨和的人,對同事的玩笑並不感到不自在。然而,張充和受不了這個。她從小就養成了高貴獨立的脾氣。她判斷,教授們在宴會上的行為“言語粗俗,不值得壹聽”。

壹個隨和,壹個冷漠,就像夜晚高懸的彎彎明月,照進茶碗裏新沏的茶。

張充和勸卞不要再去參加這種無聊的酒宴了,卞卻覺得不好意思。壹氣之下,張充和悄悄地逃離了成都。第二天,卞找不到和解,她意識到自己惹惱了她。經過壹個星期的尋找,卞和她的二姐從其他地方得知,崇和獨自前往青城山遊玩。

二姐得知後深信不疑,便讓四哥張去把和解的事找回來。卞也想壹起上山謝罪,但臨行前心軟而猶豫。而這時,談笑已經離家出走十天了。

張獨自去青城山找四姐。過了幾天,卞為崇和寫了壹首情詩,崇和只是看了壹眼,輕聲說:“寫得真好。”她對卞的態度顯然要冷淡得多。憤怒的女人想壹下子哄起來,但是卞不明白,這個木訥的年輕人並不具備新月派詩人所固有的浪漫氣質,也無法打動浪漫的,以至於兩人最終漸行漸遠。

卞沒有把握住僅存的美好感情,卻在與他相戀的關鍵時刻,選擇了退壹步,這壹退就是壹輩子。

1938年秋,摯友何其芳和沙汀有壹個去延安的計劃。此時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卞,立即表示她也想去。卞遊歷延安期間,曾長期隱居在雲南壹條僻靜的街道上。她理清了自己支離破碎的感情。她最後總結道:卞真的不是壹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其實彼此不了解也是他們錯過的原因。如果卞當時不去延安,而是直接去雲南找她,壹切會不會不壹樣?可惜,沒有如果,就沒有再來壹次的機會。

1943寒假期間,卞到重慶看望崇和,崇和正式委婉地拒絕了卞的感情。1947期間,崇和見到了北京大學西文系的外籍教授傅漢思。壹年後,崇和與漢斯結婚,次年5438年6月+10月赴美定居。

五年後,卞來到浙江富陽農村,參加農業合作化運動。已是秋天,夜晚的浙江農村安靜而清澈。卞住的地方原來是他曾經住過的閨房!故居還在,美女卻走了。卞是這樣描述的:“壹個秋夜,我坐在原主人留下的空書桌前,偶爾翻抽屜,忽然瞥見壹堆無人問津的手稿。我拿出來壹看,原來是沈為填圈改的幾篇稿子。”回首往事,歷歷在目,突然百感交集。

1955 65438+10月1幾經猶豫,45歲的卞嫁給了34歲的詩人。

也許卞壹生都不知道如何去愛。他可以為她駐足,為她解憂,為她寫壹首美麗的詩。但他忘了,愛壹個人,除了遠遠地停下來保護她,更重要的是走近她,照顧她。雖然不是所有的愛都能完整,雖然最後沒有得到,但不代表他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