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麗莎》的“文藝復興”壹般是從公元14世紀初至公元17世紀初,歷時約300年。在壹些西方文學史中,也稱之為“文藝三百年”。300年來的文學和科學成就,是每壹個西方人引以為豪的,也是值得我們深入研究的。如妳所知,在14世紀之前,毫不誇張地說,中國在文化、經濟等各方面都不落後於歐洲,甚至比歐洲還要強大。但是,歐洲是在14世紀之後才開始文藝復興,經濟、科技、文學發展的步伐加快了,我們還是跌跌撞撞。那是中國落後於歐洲的時候。
文藝復興起源於意大利。為什麽意大利有幸承擔這樣的歷史責任?首先,我們想談談意大利民族的性格特點。也許這個地方的天氣非常炎熱和幹燥,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的地震非常頻繁。簡而言之,這個民族是壹個躁動不安的民族,是壹個激情四射的民族,是壹個充滿各種欲望和無休止爭鬥的民族。這個民族的性格與基督教所要求的安靜、謙卑、自省的性格大相徑庭。雖然基督教在這裏有很強的影響力,但在歐洲其他地方遠沒有那麽受歡迎,基督教對意大利的統治;其他地方相對較弱。意大利人是羅馬人的後裔,希臘和羅馬文化在這裏並沒有脫節。這個民族的封建勢力的統治與歐洲其他地區相比也是比較薄弱的。在12、13世紀,德國、英國、法國都形成了相當強大的封建政權時,意大利還被分割成許多小公國。小公國之間有戰爭,不僅小國之間有戰爭,家族之間也有戰爭。布加丘在《但丁傳》中描述,兩個大家族爭鬥了很久,終於願意和解。於是雙方坐在長桌兩邊,準備喝酒慶祝和解。這時,壹個偶然的機會,壹個男人正要站起來上廁所。他不小心碰到了掛在腰間的劍。桌子對面的人幾乎都立刻拔出了劍。不到五秒鐘,這裏的人也都拔出了劍,於是壹場戰鬥又開始了,屍骨遍地,血流成河。打架之後,人們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打架,人們也不願意去追究這個原因。對布加丘的這種描述有壹些藝術上的誇張,但它真實而生動地向我們揭示了意大利是壹個什麽樣的人物。這樣的民族特色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消失。如果妳了解意大利,去過意大利,妳會對此深有感觸。
當然,古希臘文化再生動多彩,畢竟是已經逝去的歷史,也不能完全滿足新興資產階級或者社會的需求。當人們高舉復興古希臘文化的旗幟時,他們正在創造自己時代的新文明。古希臘文明的重新發現極大地刺激了他們的好奇心,同時他們也覺得亞裏士多德時代的物理、力學和醫學完全不夠用。此時哥倫布發現的新大陸和哥白尼發現的新文學體系,讓人們大開眼界。人們驚訝地看到,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浩瀚的自然宇宙並不像基督教所說的那樣,也不完全像古希臘人描述的那樣。帶著無限的好奇和充分的信心,人們開始用實際的手段探索外面的自然。他們有信心能夠發現壹個新世界並掌握它。到了牛頓和萊布尼茨時期,現代自然科學體系開始建立。與此同時,壹種對世界的新認識和壹種理性的標準開始在人們的頭腦中形成,先進的人們要求把壹切,包括那些基督教不允許懷疑的東西,都帶到理性的審判席上重新審視。這是文藝復興時期壹個非常重要的精神特征:人們對外部世界的認識極大地啟發和促進了新思想的形成。
當人們擴展到外部世界,逐漸形成關於自然的認知體系時,他們反過來探索人們的內心。在基督教的觀念裏,人很卑微,不值得探究。都是“心虛的羔羊”。但隨著商業經濟的大發展,自然科學的不斷成就,人們對自己的信念大大加強,思考自己也就順理成章了。莎士比亞戲劇中有壹句名言:“誰能告訴我我是誰?”作為對人的內心世界的探索,我會介紹壹些作家如薄伽丘、拉伯雷、塞萬提斯、莎士比亞等。我們可以說,在整個文藝復興時期,人們的思想朝著兩個方向發展:壹個是探索外部世界;壹個方向是對人的內心世界的探索。在巴克哈特的《意大利文藝復興文化》中,有這樣壹段話:
在中世紀,人類意識的兩個方面——內在的自省和外在的觀察是相同的——在統壹的面紗下總是處於睡眠或半覺醒的狀態。這個面紗是由信仰、幻想和幼稚的偏見構成的。透過它,世界和歷史被塗上了壹層奇怪的顏色。人只能意識到自己是壹個種族、民族、政黨、家庭或社會群體的壹員——只有通過壹些壹般範疇,他才能認識到自己。在意大利,這種面紗最先消失,使客觀地處理和考察國家和世界的壹切成為可能。同時主觀方面也強調相應地表達自己。人成為有靈性的個體,通過這種方式認識自己。
壹旦人們意識到自己在精神上是壹個獨立自足的個體,就帶來了很多質疑。原本對上帝的堅定信仰開始動搖,出現了信仰的斷裂。如果人的信仰被打破,有極大的發展自己的欲望,必然會導致物欲橫流,道德滑坡的社會局面。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其實就是這樣。如果有同學讀過布加楚的《十日談》,會有壹些感性認識。當時最流行兩種故事:壹種是通奸的故事,男人似乎對已婚女人特別感興趣,比那些未婚少女更感興趣;而故事的作者也常常自發地為這些奸夫辯護。另壹類故事是仇殺,作者本能地為那些兇手辯護。這兩種故事往往是結合在壹起的。為奸夫和仇殺辯護往往側重於攻擊教會。事實也是如此:壹個社會的腐敗,往往始於其核心組織,在中世紀,始於教會。中世紀人們對基督教的信仰得到了教會的支持。社會腐敗導致的信仰斷裂,也是從其核心組織——教會開始的。當時有很多關於教會如何腐敗汙穢的故事。流傳的故事壹半真實壹半誇張,誇張的部分是那些傳播者欲望的投射。當他們以輕蔑的口吻談論教皇和教父們如何腐敗和猥瑣的時候,他們其實是想效仿的,但是他們沒有那個權利,那個資本,那個條件,那個地位。教會腐敗是事實,再加上身邊人的欲望投射,使得這樣的故事特別多,特別生動,特別震撼,以至於我們會覺得當時的社會文化特別差。但這只是故事的壹半。作為古希臘羅馬文化的文化傳統,比如羅馬人高尚奉獻的傳統,騎士文學建立的騎士精神傳統,但丁奠定的神聖愛情觀,在社會上依然存在。所以在特納的《藝術哲學》中有這樣壹段對文藝復興的總結:“感官的誘惑太強,幻想波動太快;精神上,先形成壹個甜蜜的、狂喜的、激情的夢,至少先編壹個強烈的、多變的故事;只要壹有機會,平時積聚的浪頭就會沖出來,把責任和法律築成的堤壩全部沖垮。”但是,他也指出:“當我們更仔細地研究文藝復興時期的愛情道德時,我們不能不為壹個鮮明的對比感到驚訝。小說家和喜劇詩人讓我們明白愛情只是感官享受,...
然而,如果我們轉向最優秀的抒情詩人和對話作家,我們會在他們的作品中看到另壹種最高貴的深沈和純粹的感情,它的最終和最高的表現是復活了這樣壹種古老的信仰,即人本來就是與神合壹的。這兩種感覺都是真實的,可以共存於壹個人身上。這兩種文化的交織構成了文藝復興的主要特征。
下面幾節我們將分別介紹文藝復興時期的壹些代表作家,從中可以看出人類人格的覺醒經歷了壹個漫長而曲折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