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和宋朝之間,相差不過五十三年。然而53年來,唐宋之間的差異,卻讓人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因為唐宋的差距太大了,比如在審美方面,唐朝的審美以典雅為主,而宋朝是以極簡為主。唐宋美學各有千秋,堪稱中國美學的兩朵平行之花。
唐朝的優雅
從敦煌壁畫等相關資料來看,唐代美人大多微胖,仕女風雅主導了唐代人的審美。這種審美取向影響了整個唐代的審美觀念。
比如唐朝的畫,是以材料為主,題材以仕女畫為主。在這樣的畫中,唐朝的仕女們往往給人以豐滿的印象。而且這些仕女的妝容都是以珍珠玉石為主。甚至在唐代,這種裝飾就被奉為圭臬。比如唐詩中有這樣壹段描寫:美人洗漱穿衣時,頭發上掛滿了珍珠。(出自《傅貴曲》)而且,唐代仕女圖中的仕女幾乎都有壹種優雅的氣質和風度。這種氣質和風度,能透過紙的背面,觸動人的心靈和靈魂。
在色調方面,唐代的繪畫也是以紅、綠為主色調。這種藝術習慣不僅影響到繪畫,也影響到瓷器等相關領域。比如唐三彩就是壹個典範。畢竟,紅色在唐朝意味著財富。紅色和綠色,無疑讓人感到大氣和高貴。
宋代詩人周敦頤在《愛蓮說》中提到,唐朝的人非常愛吃牡丹。因為牡丹本身就有優雅的屬性。對牡丹的熱愛也恰好反映了唐人優雅的審美傾向。
在音樂方面,唐代的典型音樂是《秦王破陣樂》和《彩羽》。前者雖然給人渴望死亡的感覺,但後者給人美好溫柔的想法。不過這兩種音樂有壹個共同點:高端、大氣,這也是風度的體現。畢竟只有唐朝社會的雍容大氣,才能引出“秦王破陣”“彩羽”這樣的音樂。
關於審美的產生有壹個理論:審美和生活有著密切的關系。唐人之所以在審美上以婉約為主調。主要在於兩點:
首先。大唐的國力遠遠強於以往任何壹個朝代:無論是秦漢,還是魏晉,都無法與大唐的實力相比。在國力強大的背景下,唐朝的精英(貴族)往往比前朝有著高得多的格調。因為前所未有的民族自信(畢竟唐朝是壹個來自五湖四海的國家),在這種氛圍下,唐朝貴族的審美也會趨於雍容華貴。而且由於唐朝吸收了龜茲等西方國家的藝術成果,這些藝術氛圍也在壹定程度上影響了唐代貴族的審美,這也使得唐人的審美在壹定程度上趨於婉約而非單調。
總之,唐人的審美是唐代社會和時代的產物。
宋代的淳樸
宋代的審美與唐代大不相同。宋人的審美追求極簡風格。
繪畫方面,宋人的畫多為水墨畫,特點是用黑白勾勒山水。水墨畫雖然以黑白為主,但在藝術成就上也是獨樹壹幟。另外,宋人的瓷器作品以單色為主。而宋瓷的成就甚至略勝唐三彩。
即使是最受歡迎的大宋皇帝的建築燈,它的色彩基調也非常單調。但是,越是單調,越能表現出極簡主義的審美特征。
所以宋人的畫和瓷器給人的感覺是在極簡主義的基礎上平易近人。這和唐朝的婉約美學是不壹樣的。唐代的審美讓人覺得富有,宋代的審美讓人覺得平和。
另外,宋代的山水畫給人壹種壓抑感。但更多的山水畫是以平民的視角,給人更微妙的感覺。
在音樂方面,宋代具有代表性的音樂作品是民間音樂體系。這是中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產物。無論漢唐音樂,其代表都是帝王貴族,而宋代音樂則是以市民音樂為主。而且市民音樂的特點也能在壹定程度上體現?極簡主義?屬性,畢竟市民文化比貴族文化簡單多了。
在文學方面,宋人的詩歌與唐人的詩歌在題材上有所不同。比如唐代的詩歌,往往以壯闊為主要風格,尤其是邊塞詩。宋人的詩,往往是以自己的吟誦為主。比如柳永和李清照的詞就很典型。但與唐詩歌相比,宋詩歌更註重壹些細膩的情感描寫。
其實宋人的審美和唐朝有巨大的差距,主要是因為唐宋社會有巨大的差距。
在唐代,美學的話語權和主導權都掌握在貴族手中。據《舊五代史》記載,在後唐,後唐宰相馮道也因為家境貧寒而受到出身名門的下層官僚的嘲諷。由此不難看出,門第觀念至少在五代初年還是有壹些殘留意識的,唐代的情景可想而知。貴族主導的審美,加上唐朝四夷強大的國力和臣服,形成了唐朝高端、婉約、大氣的審美。
到了宋朝,經過五代十國戰爭,話語權完全喪失,科舉制度真正實行,平民通過科舉實現階級過渡變得非常容易。因此,士大夫階層逐漸被平民出身的子女所主導。另壹方面,公民社會的形成也賦予了民眾壹定的話語權。在這種背景下,產生了平民主導的宋代美學。
此外,由於宋代不斷的邊患,文人在創作書畫等藝術作品時,這種失意的情緒也影響了審美。所以宋代的很多藝術品往往給人壹種蒼涼之美,這也在壹定程度上影響了宋人的極簡主義審美觀念。
婉約大氣,有婉約大氣的優點,極簡精致,有極簡精致的優點。所以,無論是唐代的美學,還是宋代的美學,都沒有什麽區別。唐宋美學堪稱中國美學的兩朵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