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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邊塞詩興起的原因

邊塞詩的創作最初與邊塞戰爭有關,所以討論唐代邊塞詩,就不得不涉及唐代的邊塞戰爭。但這只是問題的壹個方面,還有壹個與邊塞詩創作密切相關的更重要的因素,即是否有大量文人作家參與這場戰爭。因此,唐代邊塞詩的發展隨著文人參軍興趣的增加和實際參與者的增多而趨於繁榮,隨後隨著上述情況的減少而衰落。就寫邊塞詩的作家而言,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邊塞參軍的經歷,但那些影響最大、成就最突出的詩人無壹例外都有這種經歷。

唐代邊塞詩的創作大致經歷了三個發展階段,壹是初唐,二是盛唐,三是中晚唐。下面討論初唐。初唐邊塞詩不同於前、二期邊塞詩。前期是武德貞觀時期。這壹時期,來自北方突厥人的威脅最為嚴重。迫於形勢,唐高祖不得不妥協,甚至壹度“征服突厥”(《舊唐書·李京傳》)。

唐太宗繼位後,對這種局面痛心疾首,於是惱羞成怒,試圖壯大自己。經過幾年的準備,他終於在貞觀三年(629年)消滅了東突厥,解除了北方的威脅。貞觀八年(634年),唐軍再次出兵擊敗吐谷渾,為進攻和消滅西突厥奠定了基礎。

這壹時期邊塞詩的思想內容不外乎兩種:壹種是對強敵入侵的憤怒反抗,如竇唯的《匈奴屢遭不平,韓江欲縱橫》(《出埃及記》);楊士道說,“天山微展羽,漢朝急招兵”(《龍頭水》);余士南“篝火發小財,連營出武威”(《參軍》)。二是朱傑的道賀作品,如七月的《玉門關靜,金威路已過》(《福長城洞》);余士南的“將軍三裏外,榮源九命”(《出塞》)。

總的來說,這壹時期的邊塞詩數量很少,質量也不高。編劇本身沒有邊塞參軍的實際經歷,所以寫的比較模糊,形式上都和古樂府差不多。只有虞世南曾經擔任過秦參軍的秘書,並且有過參軍的經歷。他的邊塞詩雖然不是在部隊裏寫的,但畢竟在戰鬥的生活中有了壹些實踐經驗,寫出來的東西也比別人親切感人。

當時的軍制是政府軍制,包括農業中的士兵。平時,大部分士兵都在務農。“若四方有事,命出,兵散於府,歸朝”(《新唐書》)。沒有長期的軍職,朝廷也看不起戰功,自然不能讓參軍成為做官的途徑。

此外,當時不僅朝廷顯要職位由士紳把持,而且政府軍制規定各級官職大小依門下之影而定,難免不能引起中下層文人參軍的興趣。這種情況在晚唐,也就是武則天時期開始改變。唐高宗消滅了西突厥,但此時吐蕃已經強大起來,成為了西唐的敵人。總章三年(670),安西四鎮受困吐蕃,被武則天收復,隨後開始了與吐蕃爭奪西域的長期戰爭。此時,唐與、契丹及北方突厥的戰爭也在持續。戰爭需要軍隊,軍隊需要人才。

武則天出於武周政權的需要,打擊了大量的舊士紳,在壹定程度上打破了士紳的壟斷,為中下地主階級的文人、知識分子進入官位創造了條件。當時官兵制度的弊端暴露出來,不足以滿足戰爭的需要。所以募兵制逐漸走下去,唐太宗晚年征韓時就用它來招兵。

征兵制的實施,自然引發了壹部分人在部隊立功的熱情。而且唐太宗本人從軍旅生涯成為大師的過程,就已經在倡導這種精神了。壹旦條件成熟,必然會有人將這種熱情轉化為實際行動。於是這個時候,壹些文人走上了從軍之路。例如,羅賓曾經在耀州和西域參軍。崔融曾是吳三思掌管契丹遠征的秘書;先是隨羅、傅谷跟隨喬北伐,後隨吳友儀遠征契丹任參謀。

越來越多的文人參軍的現象也見於詩人所寫的作品中,如楊炯的《送劉校書參軍》、的《送參軍》、的《送蘇館書記》等。這種局面必然促進邊塞詩的繁榮,不僅詩歌數量大增,而且更多的詩人不顧軍旅經歷,開始涉足這壹領域,其內容也發生了深刻的變化。

她們高呼,“夫皆有誌,相見必立功”(楊炯《出堡》);“不存則死,報君”(羅《參軍》);“欲以黃河誓,必以石為樂”(崔融《賽元行》,崔體詩);“感時思報國,拔劍起豪來”(陳子昂《感三十五》)充分體現了中下層文人在最初憧憬這條人生道路時樂觀、自信、豪邁的精神特質。

而邊塞參軍必然遠離家鄉和政治中心,也意味著與家人朋友的分離,所以同時也出現了鄉愁。有實戰軍事經驗的羅寫道:“二庭茫然,萬裏憂”(《Xi詞譜·金磊》);“遊思飄零,歸期不如瓜”(《天山晚有懷景邑》)。也有壹些作家從參戰士兵妻子的角度反映鄉愁,如王波的《采蓮歌》、《思楊炯》、《折柳》、沈栓的《孤獨》和《雜詩》。後來,這個內容也成為邊塞詩極其重要的壹部分。

總的來說,初唐邊塞詩雖然也流露出悲涼,但從不怨戰。“大攻中,旌旗鼓,攻取黃龍城”(沈權《雜詩》)是壹種早日滅敵而後歸家的願望,與盛唐的厭戰、晚唐的反戰有很大不同。陳子昂的邊塞詩還有壹個特點,就是表現作者對時事政治的看法和對邊防的憂慮,起點很高。

比如《感》中的《丁亥在黃昏之年》,表達了作者對武則天為了進攻吐蕃而由雅周進攻羌人的批判;其他文章,如《滄定陵塞》、《北風吹海樹》、《這是妳的兒子》、《在雲端對郡》等,哀嘆邊關將無能,以致喪師辱國,護邊民;或者譴責朝廷賞罰不公,埋沒仁人誌士。這些詩歌表現出強烈的參政意識,更清晰地表達了中下層文人和知識分子的政治訴求和願望。上述情況有力地預示了邊塞詩創作高潮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