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等妳,在彩虹雨裏。
蟬落蛙起。
壹池紅蓮像紅色的火焰,在雨中。
來不來不重要,但妳覺得
每壹朵蓮花都像妳。
尤其是穿過黃昏,穿過這細雨。
永恒,瞬間,瞬間,永恒
等妳,在時間之外,在時間之內,等妳。
壹瞬間,永恒。
如果妳的手在我的手裏,此時此刻。
如果妳的清芬
在我的鼻孔裏,我會說,小情人。
不對,這只手應該是采蓮,在武宮。
這只手應該是
在木蘭船上搖壹搖月桂樹槳。
壹顆星星懸掛在科學博物館的檐口上。
像耳墜壹樣掛著
瑞士手表顯示現在是七點鐘。
突然妳來了。
雨後的紅蓮,翩翩,妳來了。
像壹首詩。
妳來自壹個愛情故事。
從姜白石的話,押韻,妳來了。
欣賞現代詩歌,尤其是抒情詩,壹定要有壹個整體的情感基調,無論是當時的悲喜交加、因事而起,還是豪放豪放,都可以視為這首詩的情感基調。詩歌的情感基調在表達詩歌情感方面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首先我們來看《在雨中等妳》開頭的第壹句話:“在雨中等妳,在雨中制虹”,僅憑“制虹”二字就能看出全詩的情感基調。說到雨,首先想到的是雨會滋潤大地,沖刷汙垢,但很少有人會想到雨過天晴後出現的彩虹。“制造彩虹”這個詞代表美麗和夢想。
下壹句:“蟬沈蛙起”,明顯是用聽覺描寫。首先,蟬蛙交替的時候,是傍晚和夜晚交接的時候,季節明顯是夏天。那麽這個時候我們在做什麽呢?也許我正焦急地堵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或者我正高興地在家準備晚飯。但是很少有人能心平氣和的靜靜聽雨,可見作者此時的心情是非常閑適寧靜的。"雨中的壹池紅蓮像壹團火焰."這句話用余光中和僅有的兩個意象將“紅蓮”比作“紅焰”,在視覺上給讀者壹種溫馨的景象。
紅蓮的形象自古以來在印度就被視為高貴的花朵。紅蓮的花語是:執著,冷靜,純潔,不惜壹切代價的愛。詩人柳香川曾寫下《紅蓮》:“小鴨長橋外,獨見山陽臺,伊人在蓮舫。晚上等夕陽回家,蓮花會太灰暗。"作者把他的《了不起的女人》比作壹朵蓮花,給予了他很高的評價. "尤其是穿過黃昏,穿過這細雨”。隨著聽覺和視覺的影響,我開始感到有點朦朧。我所能想象的就是壹個人在他的桌子上寫字。忙碌了壹下午,他擡頭壹看,發現外面下著毛毛雨。於是我摘下眼鏡,看著窗外的紅蓮,聽著蟬鳴蛙鳴,平靜地等待心愛的人出現。
下壹節的開頭很有意思“永恒,瞬間,瞬間,永恒。”瞬間和永恒都是非常抽象的時間概念,無法用具體的數值直接量化。我們只知道瞬間短暫,永恒漫長。蘇軾《赤壁賦》中有壹句話是“天上地下飛,茫茫大海中栗之壹。悼我壹生壹刻,羨長江無限。”大致意思是:人和浩瀚的宇宙都太小了,就像滄海壹粟,人七八十年的壽命太短了,就像壹瞬間。等妳,時間內,時間外,等妳。“我”在等心愛的女孩,“我們”約好了見面,所以這是壹個特定的時間點,期間“我”會等妳。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會等妳很久。相當於歌詞“愛妳壹萬年”,是壹種超越時間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從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看,瞬間永恒是“在壹瞬間”和“在永恒”的對立統壹。余光中是想表達他對時間飛逝和生命短暫的感受嗎?還是想表達對姑娘永恒的愛?由讀者來討論。
“如果妳的香味在我的鼻孔裏,我會說,小情人。”在這裏,讀者的嗅覺和食欲被充分調動起來。我不得不說,余光中真的是感覺大師。下面兩句引用典故:“諾,此手應采蓮,在武宮。”這只手應該在木蘭的船上搖壹搖月桂樹槳。“吳宮在蘇州,是春秋時期吳王夫差為建造的。武功這個詞最早可以追溯到白居易的《江南憶與江南憶》,他們的記憶就是武功。吳壹杯春竹葉,吳娃舞芙蓉醉。遲早會再見面的?”蘇軾《赤壁賦》中的美應該是“歸歸斕曦槳,擊天描流光”。我懷孕了,希望美在壹方。”余光中認為:我心愛的女孩應該比武功更漂亮。作者的幻想美從東晉到唐朝最後回到現實,定格在壹個完美的東方古典女性形象上。就像戴望舒的《雨巷》,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在長長的青石巷裏徘徊。
?所以作者幻想了這麽久,有沒有回到現實?“科學館的飛檐上掛著壹顆星星,像吊墜壹樣掛著。瑞士手表顯示現在是七點鐘。”這句話看似突兀,轉折卻很快。轉眼間,讀者就從吳的采蓮和桂樹的劃槳中錯開了。科學館的屋檐上掛著星星,表示夜晚已經到了,天已經黑了,星星都出來了。瑞士手表顯示時間是晚上七點。科學博物館和瑞士表是現實的產物,在古代是不存在的,讀者自然會停止幻想,像作者壹樣回歸現實。
終於,那個等了很久的女孩還是來了,我們喊了壹千遍,催了壹千遍,她才向我們走來。“妳忽然來了,雨後的紅蓮,翩翩而至,妳來了。像壹首詩,妳來自壹個愛情故事。出自姜白石的話,有韻,妳來了。”通常我們在誇壹個女生長得好看的時候,都會誇“妳長得真好看,就像從畫裏走出來的壹樣”。而余光中卻獨樹壹幟,誇口說少女之美如詞而韻,美如經典而婉約。余光中的詩為我們描繪了壹個朦朧的女性美,充分調動了作者的想象力,使讀者仿佛就像在讀愛情典故壹樣,就在眼前,卻看不見摸不著,從而展開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