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詩書寫了光輝的藝術形象。我們不需要把這個故事當成壹個真實的故事。但也有研究者普遍認同對這部作品時間、地點的考證:即使是唐代修訂的,也應該是北朝西魏或北魏更早時期的作品。關於這個時代的情況,有幾件事是可以確定的:
(1)當時中國是封建社會。無論南朝還是北朝,都有壹整套束縛勞動人民尤其是勞動婦女的封建社會教育;
(2)當時戰爭頻繁,死在戰場上的,在恐慌中被屠殺折磨致死的,當然是人;
(3)當時賦稅徭役,尤其是軍徭役極重,百姓舉步維艱。
壹句話,這就是魯迅所說的“壹個想當奴隸卻做不到的時代。”在這個時代,有《木蘭詩》中描寫的木蘭形象,應該說是壹個女英雄的形象。為什麽?
首先,木蘭是壹個職業女性,經常做女傭。當她父親年事已高,弟弟年幼,也就是兩人都不能去服兵役,而她又被逼無奈的時候,她毅然決定冒雙重風險——壹場惡戰的危險和喬裝被捕的可能,喬裝成男人代替父親去參軍。這當然是壹個英雄行為。木蘭沒有辦法改變這種局面,於是她用充滿人道主義和自我犧牲精神的英雄事跡救了老父親和弟弟。從這壹行為中,我們可以看到木蘭舍己為人、勇敢堅毅的優秀品質。
第二,“萬裏來榮基,關山度若飛。碩奇付金,寒光鐵衣。將軍百戰而死,壯士十年而歸。”木蘭的處境非常緊張,萬裏開赴艱苦的邊疆,參加了壹場漫長而激烈的戰鬥。她最終堅持下來,勝利歸來。這是木蘭非常勇敢、非常堅決的優秀品質的突出表現。
第三,勝利後的木蘭“不甘做秀才”,只想“回老家”,這也是壹種英雄行為。她充滿了勞動人民的驕傲,完全看不上封建時代很多人渴望的東西——做官。作為壹個勞動人民,花木蘭的眼界要比很多滿口詩書的人高很多。
第四,木蘭回家後,也就是說,實現了救父親和弟弟的願望後,她像過去壹樣勇敢地換上了女裝。她壹點都沒裝,也根本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大英雄。她只覺得自己和以前壹樣是個普通女人。“開我東亭門,坐我西亭床;脫下我戰時的袍子,穿上我的舊衣服;窗有雲,鏡柱黃。”這壹切,她覺得多麽熟悉,又多麽平常!這壹切顯示了壹個勞動人民英雄的真實面目,他就像他看起來那樣簡單和謙遜。
魯迅說:“軍人的日常生活並不都是感人的,但都和感人的部分有關。這才是真正的軍人。”(2)這句話對於理解花木蘭的英雄形象也是有啟發的。
從上面的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出木蘭體現了中國古代和千千成千上萬勞動人民的高尚精神品質。她是英雄,是人民理想女性的化身。木蘭形象是中國優秀古代文學作品中的優秀藝術形象之壹。
我們必須明白,木蘭詩和木蘭形象的出現具有重大的歷史和社會意義。花木蘭這樣的勞動人民女英雄形象是前所未有的。在木蘭詩之前的中國古代文學作品中,並沒有正面的以肯定和贊美的態度塑造的女性形象,但也沒有我們接觸到的塑造如此優秀的勞動人民女英雄形象,並將其贊美為與男性相同甚至更勝壹籌的英雄的資料。因此,木蘭形象的出現,是中國封建社會文學作品中第壹次展現勞動人民樸素的男女平等觀念。這在客觀上是對以男性為中心的封建社會的抗議。這種抗議,即使還很微弱,也是第壹次出現,所以還是很重要很有價值的。
在當時,這是壹個萌芽中的新生事物:對花木蘭形象的描寫令人信服地揭示了生活的真相:花木蘭是壹個具有崇高精神品質的女人,她沒有屬於弱勢範疇的因素;她能夠完成最困難的任務——包括那些當時人們總認為女人做不到的事情;她在壹般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還得男扮女裝),依然接下了這份工作,而且她比男人完成得更好。這不就等於給封建社會以男性為中心的思想打了壹劑強心針嗎?
人民塑造了木蘭的形象,把她看作是勞動人民的代表。當時勞動人民(包括男女)受到壓迫和剝削。花木蘭的形象表現了勞動人民對社會和時代的願望和要求,以及他們對社會和時代的抗議。花木蘭形象的塑造帶有浪漫主義的符琦色彩,但她的思想感情是健康的,這種創作方法基本上是寫實的。花木蘭形象所表現的勞動人民的願望、要求和抗議深深植根於現實。木蘭,她要求分娩。回到家後,她立刻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可見她對原來工作生活的熱愛。完全可以想象,她會不知疲倦地再次“編織”。木蘭,她想要平靜的生活,她想要父母兄弟姐妹團聚;戰後,她除了“千裏迢迢”想把她趕緊送回老家,別無他求;她愛家鄉,愛家鄉的親人,愛家鄉平靜的生活。木蘭,她參軍是為了代替她年邁的父親,爭取壹個和平的工作生活。在詩的開頭,從她對戰爭給人民和她的家庭帶來的災難的擔憂中,也表現了勞動人民對戰爭的抗議。可以說,人民的作者創造了花木蘭,她寄托的是當時可能存在的壹種合理的人生理想。高爾基說:“民歌作者雖然生活艱苦,但他們痛苦的奴隸勞動壹度被剝削者剝奪了意義,個人生活是無力的,沒有安全感的。但不管這壹切,這個群體可以說是特別清楚自己的不朽,並且深信自己能夠戰勝壹切仇視他們的勢力。”(4)這也符合中國民歌的情況,尤其是像木蘭詩這樣的民歌。
木蘭詩和所有民歌壹樣,充滿了樂觀主義。它是明亮、愉快和健康的。民歌的優良傳統在木蘭詩中得到體現。可以說,木蘭詩是勞動人民生活理想勝利的喜劇。《木蘭詩》的前幾句話,說的確實是花木蘭的心事,但卻真實地揭示了花木蘭“壹日九回腸”的精神狀態,讓人更加深刻地體會到她代理父親兵役的難能可貴的正義性。“當我與父母告別時,我會留在黃昏的黃河邊;我聽不到父母呼喚女聲,卻聽到黃河水花四濺。告別黃河,黃昏留宿黑水頭;不聞父母喚女聲,只聞燕山胡騎啼。”從這裏,我們體會到的是類似於“風蕭蕭,水涼”的慷慨悲壯的意境和氛圍;顯然,這些就如同《新齊府金雞》、《寒光鐵衣》的描寫壹樣,都是為了襯托花木蘭背井離鄉、戰勝嚴寒的英雄氣概,以及“萬裏逃榮濟關山”。正是這些描寫,讓我們特別真切地感受到了花木蘭寬厚、悲壯、勇敢、堅毅的精神狀態。至於描述花木蘭回家時幸福熱鬧的場景,就更不用說了。高爾基說:“民歌是與悲觀主義完全隔絕的。”魯迅也說過,民間文學是“轟轟烈烈的,新鮮的”。這些意見也適用於木蘭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