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代文學作品有壹代人的特點,但不是唯壹的。明初詩歌是在元詩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雖然糾正了元詩的弱點。許多詩人來自不同的時代,如劉基,貝瓊,劉崧,袁凱和高啟。元末有人成名,楊維楨、王冕等人出名。這兩個人在明代都沒有做官,但是對明代的文學園地影響很大,所以《明史?《文遠傳》載有楊、王二人。劉基的功名利祿在明代,幾部佳作成於元末。袁凱以他的詩《白燕》(這首詩真的很普通)而出名,還有壹個以開頭取勝的故事,也發生在元朝。高啟的《夜遊明皇燭》和《老妓郭徒聽陳歌》都是名篇,都有快感和沒落感。再比如他的《宮女圖》,被後人寫成對高啟的詛咒,其實寫於元末。
劉基和高啟都是明初最有成就的人。但到了劉基後期,就成了毛的“我的卵巢”,卷入政治紛爭。高啟是壹位純粹的詩人。他的樂府詩是劉基所不及的。明代許多詩人都有自己完整的文學理論流派,高啟只是用詩來反映自己的思想。
明初的人文地理還有壹個特點,就是大部分著名詩人都來自南方,而尤偉在吳中寫作。劉基曾被譽為越派領袖,高啟是吳中四傑之冠。這當然是因為當時南方比較富裕,蘇州也比較繁華,所以在風氣上率先引用了朋友和老師。高啟的詩中也包含了公民意識,但不明顯。到了唐寅和朱雲明,就很清楚了。
吳中四傑是指高啟、楊基、張裕和徐賁。他們的成就遠不如高啟,四傑都以悲慘收場。
高啟的詩善於模仿,學的是什麽像什麽像,但這也是缺點:總是為別人的衣服服務,必然會限制自己的氣魄。同時,因為中年被斬首,他的藝術生命過早地隨身體而毀;如果妳享受生活,妳會逐漸變得充滿活力,並贏得更多。埋葬了壹批才華橫溢的詩人,也埋葬了壹片藝術的生機。
沈德潛在《明詩集序》中說:“洪武之初,劉伯溫為高中,高與元皆才,攜手共進,但仍有元遺風,未上正軌。”這恰恰說明後世詩歌的發展,在不同程度上都擺脫不了前代的慣性。
明成祖的皇位是在食人和溫德爾·迪金森宮城的悲劇中奪取的。在文壇上,出現了以楊士奇、楊蓉、楊普為代表的泰格派,號稱天下三陽,位列漢奸,歷經四朝。
既然政敵都被滅了,就認為現在是太平盛世,太平盛世只能贊美和提倡。“粉飾太平”壹詞本來是有貶義的,但太革派認為文章應該“恢復其雄壯,粉飾太平”(倪謙《根齋文集序》)。盛世寫美文是有道理的,但不能強調到絕對、獨特的高度,因為會抹殺生活的復雜性和人格的多重性。只有詩人可以微笑,但不可以流淚。這樣,社會矛盾就根本不存在了。在詩風上,三陽崇尚醇厚、正氣、飄逸,目的是與歌功頌德融為壹體,所以他愚昧無知。無論詩詞散文,最忌諱的就是安穩。
前人已經解釋過,詩歌是娛樂的作品,泰格體是出寺的高級娛樂作品。雖然流行了壹段時間,但被有識之士所不齒。沈德潛說“骨頭弱”,錢和朱彜尊的評論中也包含了輕蔑。
當然,在三陽的詩裏,也有壹些有趣的作品,比如楊士奇的《寄淮安》,“雙袖短袖羞被人見,背上立弓摘鉆石”,確實有趣。江村姑娘壹瞬間的羞澀動作,不知道會引起他怎樣的興趣。似乎既然叫他詩人,總有那麽壹種審美敏感。
明初出現了閩派詩歌,其中林鴻、高錕等人被稱為閩中十子,而張怡寧、蘭仁、蘭芝則是先驅。高雲繼承了南宋嚴羽的聲調理論,編著了《唐詩別集》,影響很大。李東陽與前後七子的評論和意見都與此書有關。而高錕自己的詩歌並不是很有特色,可供選擇的詩歌並不多,就像宋代嚴羽的詩歌壹樣,也看出了論證不能代替創作實踐。
毛兇神惡煞,疑神疑鬼,那麽多文士不能死,連劉基也死得不明不白。成祖即位後,屠殺了方孝孺等大臣。孝順等死的事跡頗為稱道,詩歌卻不是特長。然而,“太平盛世”神話的幻滅,引導明人詩人回歸社會的真實存在。
從永樂到天順,政局時常動蕩,詩壇卻十分平淡。
李東陽也是泰格的重要官員,與宰輔壹起引領文壇。但在成化、弘治時期,他卻是挽救潮流、改變詩風的重要人物。財富和幸福是否孤立於詩歌之外,主要取決於詩人本人。
李東陽多次強調,散文不同於詩歌,只要散文合乎邏輯,詩歌就可以歌頌和諷刺,所以要註意語氣的和諧。他寫過壹些得意之作,教過擅長唱歌的張太哥。他在《足下堂詩》中說:“詩必有耳目。眼占優勢,耳占優勢。”也就是說,詩歌還必須給人聽覺,也就是要有音樂價值。王昌齡的七絕被人們傾倒的原因之壹就是他悠揚的音色。
東陽的《魯唐史話》充滿了詩人的辛酸話語。在他自己的創作中,那些樂府詩還是寫得不錯的,比如《長生杖之歌》。杜甫的尺度跌宕起伏,胸懷廣闊,這在三陽的櫥櫃風格中是絕對找不到的。另外,南下北上的工作,寫下壹路上的所見所聞,結合自己的感受,也是有魅力的目的的。王世貞《逸園》有五雲:“李如秋池,汪洋於水,易見底。”可以說是閑聊了。卷六雲:“長沙(指李東陽)至(景明)、李(孟陽)何事,之始有多高?”這個說法也是有見地的,說明李東陽在這個階段起到了積極的過渡作用。
李夢陽、何敬明,原籍李東陽學派,後來攻擊東陽,譏諷其弱而無法,所以主張文學必秦漢,詩歌必盛唐,這是復古;復古的目的是求真,洗去流行的平庸和滑頭的習俗。但是後來,夢陽和景明之間也發生了爭執。
他們認為只有在古人的作品中才能看到真實和自然。從某種意義上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如果我們想恢復古老的方式,我們必須模仿他們。模仿的結果,難免有些東西畫不出來,所以被嘲諷為假古董。其次,他們的傲慢也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有些人提起七子似乎就咬牙切齒。好話太多,壞話太多,都沒有說服力。
李、何詩學觀的得失過於復雜,他們在理論上說的往往與創作實踐不符(這不足為奇)。但就其作品的欣賞價值而言,明中葉詩壇僅有李、何七子,即使他們也有壹些不值得重視的拙劣之作。田琛《明詩編年史》的丁謙甚至說:“明中葉有李賀,猶有杜麗,宋有蘇黃。”雖然好評過高,但也不脫離門戶之見。看看李夢陽的七絕《邊塞》《汴京元西》,如何減晚唐!他詩歌中的音節美也值得我們關註。清代以來的壹些明代詩歌選本,多集中於李、何的作品,其中包括錢的《歷代詩選》。沈德潛是壹位眼光敏銳的評論家。在他的《明詩集》中,他選了賀的詩49首,李的詩47首,分別居全書第壹、二位。由於篇幅所限,這本書對施立的詩感觸太多,頗有歉意。
明朝的陳武,英宗時期的鄧國、於謙(後來世宗時期的戚繼光),都是以名不副實的愛惜人才,更不習慣入閣。然而,在宮廷政變中,於謙被冤枉,鄧國差點被殺,這對於賈珠來說,幫助自己確實不容易。其次,陳憲章、莊暢等理學家認為浪漫愛情、魚躍鳥飛都可以納入詩歌,所以也有纏綿悱惻的場面。
此外,還有唐寅、朱雲明、文徵明和徐禎卿吳中。唐、朱的詩歌反映了市民意識,我們也可以看到語言的變化。但是,唐寅的詩也是膚淺的、庸俗的,他不在乎詩。四人之中,徐禎卿成就最高,也是前七子之壹,並有專著《說文》,但去世太短。
吳是壹個有才能的人,其中有和沈周。吳寬屬於李東陽的茶陵派。沈周以畫聞名,詩無飾,素材多為江南雲煙月。
弘治、鄭德執政時期,明朝政局逐漸走下坡路。吳宗智比萬坤還不敬,而詩詩被推到了* * *。三陽和李東陽都是太閣中人,而李夢陽和何敬明的崛起,正如田琛所說的“神壇下移到了舒朗”,所以詩也是病中敢言。
由於受到前七子復古運動的影響,後七子以李(盤龍飾)、王(世貞飾)為首,紛紛效仿。在末代七子中,謝榛本來是最長的,所以沈德潛說:“四字(指謝榛)近體,言而精,神而養,故七子絕。”謝榛的詩也充滿了警告,他的“四首詩”,卷二,關於詩歌不應該太削減,不應該受到攻擊。卷三曰:“凡詩不可寫實,如望遠方,青山秀麗,隱秀可愛,其陰霾變化,難以形容。攀登奇跡,但只有幾棵樹。遠近所見不同,美是曖昧,所以能見。”可以看出,他不喜歡模仿,而且他和李攀龍都很自大,所以名字裏排除了他們。
李攀龍詩歌的錯誤在於模仿。因為模仿不真實,所以詩意經常重復。他曾在《古詩十九首》自序中說:“控?”在半山腰,我對馬太不小心了,我出不來,但我實際上有壹千英裏的呼吸,這是王良和趙福很難。“意思是模仿過去應該像在小土堆裏騎馬壹樣,既要讓馬馳騁,又不能脫離範圍。這樣的境界其實很難達到。他自己寫樂府詩,可能真的很努力,但是經常削足適履。
最後七子的成就,都是王世貞自鳴得意。他期望很高,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因此,他不僅是詩人,也是學者。他是整個明代詩壇的壹顆明星。錢《歷代詩傳》對李、王的評價,褒貶不壹。施蟄存後來對早年的是非觀表示後悔,錢稱之為“自我否定,而非自我保護”。他在家裏遇到困難的時候寫了壹些詩,特別是流淚的時候。除了父子,他還打了他的手和腳。
由於王世貞交遊廣泛,還有其他五子(張家隱等。)、光霧子(盧比奧等。)、徐武子(李敏標等。)和後五子(屠龍等。)在後來的七子復古運動中,不過已經是強弩之末,其余的都很平庸。但是,模仿和描摹的習慣,華而不實的祈禱,終於讓詩歌的“復古”走到了盡頭。
當時楊慎獨立於七子,田琛所謂的“毀竈再炊”異軍突起。他的才華不在李、王之下,他的假《雜秘》更是在炫耀他的才華。他的詩喜歡使用不尋常的東西,充滿了色彩,部分輝煌,部分出於遭遇。因為終身流放,又有顧忌,所以無法吐露心聲。
明末始於萬歷,萬歷前後歷時四十八年。政局極度腐敗黑暗,江河日下。說也奇怪,這似乎是壹種力量,不僅促成了財富,也刺激了各種異端思想的湧動;要求個性自由和情欲滿足的浪潮沖擊著傳統的精神堤壩,但這只是沖擊。李贄、徐渭、湯顯祖、袁宏道、鐘惺等。活躍在那個時代,《金瓶梅》也在這個時期流行。袁宏道向董其昌借的。
李贄其實是理學的偏師。他內心充滿苦悶和矛盾,晚年陷入變態心理。有人恨他迫害他,也有人很尊敬他。詩歌不是他的本職,很多詩歌充滿了理學思想,但他的理論影響很大。比如童心論,即要求“絕對的虛與真”,這也是晚明大部分詩人追求的目標,所以他們自然不滿足於前後七子復古、仿古的弊端。
歷代詩詞傳?《袁宏道傳》雲:“萬歷中期,王、盛行,黃毛白葦遍地。文字長了,意思還是壹樣,只是不壹樣了。它沈重,雜草叢生,克服它並不困難。中郎以明光之識,於李龍湖習禪,習詩,直說,頭腦清醒,膽識過人,故作長篇講約口頭攻擊,大言不慚。”可見,在袁宏道之前,徐渭、湯顯祖已經起到了開拓作用,而李贄對宏道“縱橫論”的影響尤為顯著。
在詩歌成就上,徐大於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首詩是明末所作。確實有自己的個性。並不深刻,但是看完可以獲得情感上的滿足。
警察袁宏道的詩也是坦誠的,包括他使用的語言。然而,我即興發揮,玩弄世界之筆。中年以後,我以禪棄詩。這個時代讓人感到壓抑和逃避,也應該直面現實,直接表達自己的愛恨情仇。沒病* * *是壞事,但真的是必須* * *的病。吳·《歷代詩話》(卷七十九):《接雲:初讀元稹,愛之。徐爵奇會玩很多世界語言,但是他老婆心小。這是壹個很大的權力機器,政治不壹定是婊子。旨。”這段話非常驚人。詩人要有“妻心”,比如杜甫。
鐘惺的《竟陵》詩有不媚俗的優點,在廚藝上確實優於袁宏道。不註重廚藝是寫不出詩的,這和賣弄文字是不壹樣的。但鐘石的詩有壹個顯著的缺點,就是讀起來索然無味,像放不下去的潮濕鞭炮,壹部分是因為重新煮過,不強調音節,壹部分是因為追求“孤岸闊閑田”的境界,這也是對七子和公安的反撥。但這種詩風是可以反復的,就像李賀的詩壹樣。在《詩詩話》卷六中有幾首關於鐘和譚的詩,頗有見地,也頗為公允。
天啟後,Xi宗通不省人事,魏忠賢手被閹割,義子遍天下。正直的士大夫奮起反抗宦官黨。這些文人大多不是純粹的詩人,他們的事跡和誌向都是感人肺腑的,來自詩歌,也有很多慷慨悲涼的作品。
陳子龍是明末偉大的詩人,結束了明代詩歌的混亂局面。他強調文學的苦澀作用。在《沈昌恭詩序》中,他曾說:“所謂長歌悲啼,無非是書法嗎?”也是他自己參與政治生活和文學生活的自白。
明代的詩比唐宋的多,前人也有過幾部選本。這本書主要是鳥瞰式介紹,不能只盯著名篇,跟著陳湘銀走。然而,這本詩集所選的詩有300多首,所以所選的詩人只能局限於前者,他死於崇禎十七年的沈嘉(1644)。沈嘉之後,仍對清朝不忠的王懷雞犬不得不放棄愛情,要麽跑去打仗,要麽躲在山裏,只有陳子龍和夏完淳例外。
明朝看不起宋朝,但是明朝的詩不如宋朝,這也是大家公認的。像歐陽修、梅、王安石、蘇軾、黃庭堅、、陳、陸遊這樣的詩人在明朝是找不到的。無論如何,畢竟世界上還有壹大批詩人在努力三百年。國家有難時,他們以學者的天職來抒憂,明代詩學之爭是前代所未有的。從明朝到清朝,中國的詩歌傳統依然可以隨著歷史的節奏傳承下去。如果這個傳統以後還能繼續流傳下去,那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