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散文
李夢青山
溫壹路飄香
第壹次看到陽峰山是在八股。
那個冬天的下午，壹個人繞著山轉了很遠的路，拐到了水，終於來到了巴固。這裏有梯田，清澈的水從山上流下，山坡上覆蓋著綠色的竹林。沒有風，幹凈的陽光。擡起妳的臉，矗立在遠處山丘上的巨塔就會落入妳的眼簾。這座塔是白色和銀色的，好像覆蓋著壹層雪。
劉念的詩中經常提到陽峰山。他在雲南的時候收藏了壹把家用的刀，鋒利冰冷，讓他想起了陽峰山頂的雪。從陽峰山到劉念定居的永順縣，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沿途經過很多地方:四密、高平、小鄉、牛路河、富治，最後到高峰坡。站在山頂，不僅可以俯瞰全縣，還可以遠眺陽峰山。我不知道劉念是坐車還是走路回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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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從未登上過陽峰山的頂峰。山太高，路太遠。從鎮上走到山頂花了我很長時間。山腳下的人把那座山叫做“世界”。這個詞代表險峻、偏遠、落後和貧窮。娘嫁到人間山。她的村莊叫李佳原，坐落在陽峰山的深處。村前有壹條小溪，村後有壹片茂密的森林，其中有許多樹幹粗壯的栗樹。娘住的房子是吊腳樓，飛檐高，吊頭，別致美觀。房前草坪上種著幾棵老梨樹，枝繁葉茂。每年春夏三月，雪白的梨花盛開，成千上萬的梨花掛滿枝頭。
當地的習俗是把村子叫做院子。在陽峰山，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院落，這些院落裏有很多娘這樣的女人。他們勤勞又聰明。會種地，擅長種地，做衣服，收布鞋。還有推豆腐，鹹鴨蛋，剁酸菜，蒸甜酒，炸油餅，包艾草...每天都很忙，很努力，什麽都能做。
的第壹本詩集叫《元》。按照他的解釋，有三層意思:很遠，很遠，很遠。每壹層意思都包含著向往，留戀，無奈。從永順到雲南，然後到北京，劉念走了很長壹段路。九妹去了北京，專程去了劉念。她告訴我劉念在北京的生活:“北京的房子不是壹般的亂。書和衣服堆得到處都是。廚房裏有兩個大鍋，裏面裝的是大頭菜酸和辣椒粉。”我忘不了九妹提到的兩個壇子。它們裏面的成分，從生長到收獲，汲取了陽峰山壹年四季分明的陽光雨露，涼風霜雪。劉在北京的那壹年，陽峰山是他望塵莫及的。我只好帶著這片土地上生長的糧食，在想家的時候煎上半碗，細細咀嚼著味道中蘊含的陽峰山的氣息。
那年深冬，我和母親回到李家大院。前幾天剛下過大雪，路上結了壹層薄冰。很多地方的雪還沒有融化，漫山遍野夾雜著大面積的白色。母親上山為剛剛去世的爺爺燒紙。爺爺生前在陽峰山小有名氣。他會看時間，書法寫得很好，尤其擅長紮紙花。每當陽峰山的院子裏有老人去世，請他幫忙綁堂。他紮的紙花栩栩如生，栩栩如生，仿佛正在盛開。這壹手在整個陽峰山都是無與倫比的。很多人給爺爺算過八字，說他非富即貴。然而我爺爺壹生平凡，從未真正離開過陽峰山。經常有相士坐在冷漠的老爺爺面前，目瞪口呆，對自己的微積分無比迷茫。他們怎麽知道這陽峰山裏藏著多少智慧？
古壩在陽峰山腳下。從這裏看陽峰山，感覺更像是壹座仰天而立的山。巴古、巴戎、帕、老棚、小水巖、禾木車、索布冬。陽峰山有很多這樣奇怪的名字，來歷不明。我們的祖先從遠古時代傳下來的這些稱謂很難破譯，他們開疆拓土的事跡就埋在其中。雖然說不清，但是看著很溫暖，聽著很親切，走進去就覺得很平和。
劉念寫了壹首題為《此生》的詩:
這輩子，我要回到山裏。
在水邊的木屋旁，每天做四件事。
種菜，釀酒，餵鵝，等幾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在陽峰山腳下，有壹個大湖。湖水碧綠，平靜如鏡。湖岸邊生長著挺拔的柏樹和連片的松林；周圍散落著古村落，還有美麗的猴桃果園。沿著湖邊走，任何地方，擡頭都能看到陽峰山。劉念說的，但是在這裏？
原著:壹路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