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光合金》的思考(壹):翻譯耗時十年,註釋更貴(前言之三)
作者從2006年初開始閱讀和翻譯格利克的詩歌,轉眼間已經是第十年了。在此期間,我的大部分空閑時間都花在了格利克的詩歌上。在最初的八卦欲望之後,關於她的生活,關於她的評論,關於她的兩個丈夫...必要的資料都找到了,八卦的欲望得到滿足後,翻譯的壓力不減反增。壹名屹立,旬月徘徊。我記得《卡斯蒂利亞》這首歌。當我第壹次讀它的時候,我非常喜歡它。回來了。翻譯。另壹首《卡斯蒂利亞》是關於春天、愛情、夢想的...橘子花香飄,讓人陶醉!第壹次讀的時候,我很驚訝,壹向寫詩刻薄的格利克居然寫出了這麽美的詩!”這首詩我提過壹次。翻譯的很快,但是反復推敲修改花了壹個多月,我還是不踏實。後來在壹次讀書會上聽到壹個朋友背這首詩,效果不錯,讓我很驚訝。之後又修改了很多次,包括兩次忘記提醒二哥的事情,還有後來的幾次修改。
早在2007年,譯者就與格利克聯系,希望用中文出版她的《詩選》,但她並不想出版《詩選》,而是希望將《阿弗勒諾》、《七期》等詩歌逐壹翻譯出版——當時她的11詩歌還沒有出版。即使在美國,格利克幾十年來也從未出版過詩集!詩集1962-2012,2012出版,未使用《詩集全集》名稱,也是11出版詩集合訂本。她終於避免了被《詩選》的命運!現在呈現在讀者面前的,涵蓋了她的11首詩,其中前五首為選譯,後六首為全譯。譯者按單篇翻譯,後期按全詩校對。幾乎所有翻譯的詩歌都是通過版權代理轉給她的;她的好朋友,耶魯大學教授Wai Chee Dimock女士,幫助閱讀翻譯的詩歌。其實連《詩人簡介》都是她提供的。如有不確定,譯者向她求教,後將她的部分回復翻譯為翻譯筆記,並標註“作者說明”。
在閱讀和翻譯的過程中,譯者參考了丹尼爾·莫裏斯的《路易絲?格利克的詩歌:主題研究,以及喬安妮·費特·迪爾編輯的評論集,關於路易絲?格利克:改變妳所看到的,這也是目前僅有的兩本特別的書;我通過谷歌圖書和谷歌搜索閱讀了更多關於格利克詩歌的書籍和資料。譯者摘錄部分內容並註明出處,作為相關詩詞的註釋引用。同時,鑒於格利克對文化經典和典故的依賴,譯者查閱了資料,做了壹些筆記。《新生》等詩集裏有很多關於埃涅阿斯的詩,還有很多譯者註,各有側重,互為參考。註釋的目的是提供詩歌的文化背景或壹種理解思路,而不是答案,尤其是避免詩歌可能出現的歧義。批註費時費力,要多加考慮,以免越過“譯者”的界限;為此,譯者在最後階段刪除了許多評論。希望讀者可以互相學習。
劉向陽
2012.8.31
我從2006年開始翻譯格利克,到現在快第十年了...格利克的《12詩集》三個月前出版了,沒想到。事實上,除了她的詩集,她至少還有壹篇詩歌散文要發表。
2014.12.21
月光合金的反思(二):路易絲?格利克的《痛苦的詩》(譯文序言部分1)
第壹次看格利克的時候我震驚了!僅僅兩行字就震驚了我——震驚於她的痛苦:
我想告訴妳壹件事:每天
人們正在死去。而這僅僅是開始。
路易絲。格利克的詩像錐子壹樣刺痛人。把它插在妳的心裏。她的詩大多是關於死亡、生命、愛情和性的,以死亡為核心。它往往像壹個宣言或斷言,這是毋庸置疑的。在第壹本詩集裏,她宣稱:“不能承受的損失是出生,而不是死亡。”(《棉嘴蛇之國》)
從第壹本詩集開始,死亡反復出現,到第五本詩集1990年的《阿勒山》幾乎就是壹本死亡之書。第六部詩集《野鳶尾》轉向了抽象和存在意義上的死亡問題。從此以後,詩歌的死亡相對減少了,但還是層出不窮。伴隨死亡而來的是對死亡的恐懼。當人戰勝了死亡,脫離了真正的死亡威脅,真的能擺脫對死亡的恐懼,獲得安全和幸福嗎?格利克的詩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在《死亡的恐懼》(詩集《新生》)這首詩裏,詩人寫了壹個童年的噩夢,“當那個夢結束了/恐懼還在。”在愛情的詩中,母親雖然壹次次結婚,但始終帶著兒子,為兒子“織各種顏色的紅領巾”,希望兒子有壹個溫暖幸福的童年。但是發生了什麽?詩中看不見的“我”對已經長大的兒子說:“妳這樣,壹點也不奇怪。妳怕血,妳的女人像磚墻。”也許只有懂精神分析的詩人才能寫出這樣的詩。
黑暗中的Gleiter是另壹個例子。在這首類似格列特獨白的詩中,格利克對格林童話《漢瑟和葛麗特》的大團圓結局深表懷疑:雖然他們已經活了很長時間,但所有的威脅依然如影隨形,可憐的格列特無法擺脫被拋棄的感覺和精神上的恐懼——心理創傷。就連她的哥哥也無法理解和安慰她。這個童話中反復提到饑餓,也讓我們想起了格利克年輕時飽受的厭食癥。
最後,在《花園》系列詩中,她給出了“恐生”、“恐愛”、“恐葬”,似乎是壹而三,三而壹。由此,逃避出身和愛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例如,在《聖母小早川憐子雕像》這首詩中,格利克改寫了這個傳統主題,猜測基督:“他想留在/她的身體裏,遠離/這個世界/和它的哭泣,它的噪音。”再比如《致媽媽》:“當我們在壹起/在壹個身體裏的時候,更好。”
格利克的詩裏鮮有幸福的愛情,更多的時候是對愛情和性的猶豫和拒絕,比如夏天:“但我們還是有點失落,妳不覺得嗎?”她在伊薩卡寫道:“妳愛的人/不需要活著。心愛的人/活在頭腦裏。”然而,早期的《關於愛情的宣言——藝術博物館》寫的是愛情的出現,卻帶來了愛情的消失:“她再也不能純粹地觸摸他的手臂。/他們必須放棄這些……”格利克在采訪中談到了這首詩:“強烈的生理需求否定了他們的全部歷史。讓他們成為普通人。讓他們墨守成規...在我看來,這首詩寫的是他們面對那種強迫性需求時的無助,這是對他們整個過去的嘲弄。”重點是“我們是如何被奴役的。”這種理解可能有壹些旁支,但在格利克的詩中遠非個例,可見格利克似乎是有天賦的。
直到《阿喀琉斯的勝利》這首詩,格利克給出了愛與死的關系。這首詩寫的是阿喀琉斯悲痛欲絕,諸神明白:“他已經是壹個死人了,犧牲/是因為會愛的部分,/是會死的部分”,換句話說,只有有了愛,他才能死。在《怕死》(詩集《新生》)中,愛與死再次互換:“凡怕愛者,皆怕死。”這其實是格利克關於愛與死的表述:“愛=死”,類似於《聖經·創世紀》中表述的“認識=相遇中的死亡”和紮梅亞金所說的“π = f (c),即愛是死亡的函數”。
據《哥倫比亞美國詩歌史》記載,“格利克從詩歌組《墜落意象》(1980)開始,就開始將自傳材料寫入她淒涼的口頭抒情詩中。”這裏所謂的自傳材料,多是她所經歷的家庭生活,比如童年生活,姐妹關系,與父母、親人的關系,失去親人的悲痛。她曾在《自傳》(《七期》)壹詩中寫道:“我有壹種愛的哲學,宗教的/哲學的,都是基於/早年在家的經歷。”後來的詩擴大了,包括青春,* * *,婚姻和友誼...逐漸變得抽象,成為片段,成為元素,成為經歷,存在於詩歌中。這壹特點在詩集《新生活》、《七期》、《阿福爾諾》中表現得非常明顯。更多的時候,自傳性的內容與她的生、死、愛、性等主題結合在壹起,詩集《阿勒山》就是其中的典型。與此同時,抒情性也得到顯著增強,壹些詩歌趨於純粹、開放,甚至帶有壹些形而上的意味。羅伯特?海斯曾稱贊格利克是“當今作家中最純粹、最有成就的抒情詩人之壹”,名副其實。
窗邊的琵琶
月光合金的思考(三):壹起讀壹首詩
今天和壹個朋友在電話裏讀了路易絲·格利克的兩首詩,她很喜歡,也讓我很開心。雖然她的理解能力還不錯(復旦博士),但總的來說,詩歌往往給人隔空出世的感覺,我本能地想拒絕(她建議我見面分享,但我沒辦法,只好馬上讀給她聽)。雖然格利克是耶魯大學的老師,但他似乎寫得非常簡單。不同層次的人能看出不同的含義。復旦博士聽後的第壹反應竟然是:這個詩人種番茄。否則不可能寫的這麽具體。我笑了:種個植物也可以專壹。
晚禱
由路易斯·格裏克和劉向陽翻譯
在妳長期不在的時候,妳允許我
使用土地,期望
投資有回報。我要去報道。
我在執行任務中的失敗主要是
關於番茄種植。
我不認為我應該被鼓勵
種植西紅柿。或者,如果我受到鼓勵,妳應該
停止大雨和寒冷的夜晚,他們是如此。
經常來這裏,但是其他地區都有。
十二周的夏天。所有這些/這些
都屬於妳:另壹方面,
我播種,我觀察第壹個芽。
像翅膀撕裂土壤,我的心
被枯萎打破,當小黑點如此之快
遍布田野。我表示懷疑。
妳的同情心,根據我們對這個詞的理解
明白。妳並沒有改變什麽。
死者和生者,妳因此,
冷漠,妳可能不知道。
我們遭受了多少恐懼,樹葉上布滿了黑點,
黃色的紅葉,飄落
甚至在八月,在最初的黑暗中:我想拍。
對這些作物的責任。
[2]枯萎病:壹種植物病害,可導致患病部位(尤其是未成熟和正在生長的組織)突然明顯枯萎死亡。
[3]這首詩的壹個顯著特點是前半句基本上是官話,非詩性的,在翻譯中保留了這個樣子。結果前半部分總是不好看。這也是譯者的兩難。
晚禱
在妳長期不在的時候,妳允許我
使用地球,預測
壹些投資回報。我必須報告
主要是我任務的失敗
關於番茄植物。
我想我不應該被鼓勵成長
西紅柿。或者,如果我是,妳應該保留
大雨,寒冷的夜晚
o經常在這裏,而其他地區得到
夏天的五個星期。這壹切
另壹方面,
我播下種子,看著第壹批嫩芽
就像翅膀撕裂土壤,那是我的心
迅速被枯萎病、黑斑病折磨
成排繁殖。我懷疑
妳有壹顆心,在我們的理解中
那個術語。妳們誰不歧視
甚至死人和活人,結果,
免疫伏筆,妳可能不知道
我們承受了多少恐懼,斑點樹葉,
楓葉飄落
即使在八月,在黎明時分:我是有責任的
為了這些藤蔓。
註:譯文和原文均來自劉向陽。
後來我和復旦博士從這幾句話裏聊到了基督教文化影響下的“準基督徒”格利克,從農夫路易絲(她不是正式的基督徒,但她的祈禱方向絕對是萬能的上帝)的話裏,字裏行間意味無窮。
除了整體,我們選擇了幾個關鍵詞來談:“長期不在”(神是靈)、“允許我”(主動選擇壹個被創造的、被動的立場)、“報告”(……)、“被鼓勵”(……)等等,都是壹個立場的選擇。下壹句也是這樣的:“我沒能執行任務”...“妳的同情心,根據我們對這個詞的理解……”(人類的局限性)。
她斷定這是壹首“永遠在我心中的詩”(她學過先秦文學和佛學)。從這首詩談起人生和信仰的種種失敗,我們反復嘲笑這句話裏的“我要匯報/我的任務失敗了”,我們也總是以這句話“我要匯報/我的任務失敗了”而告終。本來他們幾個,不管是她還是我,都是氣了半天沒哭。
但是,壹定要看到最後壹句話:“我要為這些莊稼負責。”——即使在“最初的黑暗”裏,即使恐懼讓樹葉布滿黑點,這句話也讓格利克跳出了“永遠在我心裏”,成為了殯儀員。讓她之前的表演變成出彩的東西。啊,我不明白為什麽當地的天主教會建議格利克不要寫這種祈禱詩。我覺得這種祈禱是發自內心的,是坦誠的,這種自動站在孩子立場上,最終承擔起作為人的責任的“永遠在我心中”,只是宇宙秩序中“每壹類”的壹部分。它被接受了。
關於月光合金的思考(四):格利克的家庭、教育和詩歌創作(翻譯前言之二)
格利克出生在壹個崇尚智力成就的家庭。她在散文《詩人的教育》中談到了自己的家庭情況和早年經歷。她的祖父是匈牙利猶太人。移民美國後,他開了壹家雜貨鋪謀生,但女兒都上了大學。唯壹的兒子,格利克的父親,拒絕上學,想成為壹名作家。但後來我放棄了寫作的夢想,投身商界,還挺成功的。在她的記憶中,她的父親輕松風趣,瓊的故事是最好的,“但最後壹部分的股份被省略了。”聖女貞德的英雄形象顯然喚起了壹個女孩的偉大夢想,貞德不幸犧牲的經歷也在她幼小的心靈中蒙上了死亡的陰影。她早年有壹首歌《聖女貞德》(《沼澤上的房子》)。後來有壹首詩《聖女貞德》(《七期》),寫道:“我相信我要死了。我將會死/在十歲時,死於小兒麻痹癥。我看到了我的死亡:/這是壹種幻覺,壹種頓悟-/這是貞德所經歷的,為了拯救法國。”格利克在《詩人的教育》中回憶道:“我們的姐妹們要麽是為了拯救法國而被撫養長大,要麽是為了重組、實現和向往輝煌的成就。”
格利克的母親特別尊重創作天賦,悉心教育兩個女兒,鼓勵她們每個人的才華,並及時表揚她的寫作。格利克很早就顯示出詩歌天賦,在詩歌創作上雄心勃勃。我在《詩人教育》裏抄了壹首詩,大概是我五六歲的時候寫的。十幾歲時,她比較喜歡繪畫和寫作,最終放棄繪畫,選擇了文學創作。而且雄心勃勃。她說:“我從十幾歲開始就想成為壹名詩人。”格利克提到,她三歲前就熟悉希臘神話。縱觀格利克的十壹首詩,她壹次又壹次回到希臘神話,躲在這些神話人物的面具後面,唱著冰冷的歌。
"到了青春期中期,我出現了壹種癥狀,這種癥狀完全符合我靈魂的需求。"格利克多年後回憶起她的厭食癥。壹開始,她以為這是壹個自己可以控制並完美結束的動作,結果卻是壹種自我毀滅。十六歲時,她意識到自己快死了,於是在高中臨近畢業的時候開始去看心理分析師,幾個月後離開了學校。在接下來的七年裏,精神分析成了她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做的事情。
格利克說,“精神分析教會了我思考。教我用自己的思想傾向去反對自己思想中明確表達的部分,教我用懷疑去檢查自己的話,去尋找回避和刪除。它給了我壹項智力任務,可以將麻痹,壹種極端形式的自我懷疑,轉化為洞察力。”而這種能力,在格利克看來,對詩歌創作大有裨益:“我相信,我也在學習如何寫詩:我不想在寫作中有壹個投射成影像的自我,也不簡單地允許影像的產生——不受頭腦阻礙的產生,但我想用頭腦探索這些影像的聲音,把表面的東西和深層的東西分開,選擇深層的。”(詩人的教育)對於格利克來說,精神分析同時促進了她的詩歌創作,兩者共同幫助她最終克服了心理障礙。
18歲時,格利克就讀於哥倫比亞大學。亞當斯報了詩歌班,後來跟著老壹輩詩人斯坦利?庫尼茨(1905-2006)研究過。庫尼茨和羅伯特?潘?沃倫同年出生。他是2000年至2001年的美國桂冠詩人。按照格利克的說法,“跟著斯坦利?庫尼茨多年的學習“對她產生了長遠的影響;她的處女作詩集《第壹個兒子》是獻給庫尼茨的。
格利克,19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