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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落杏園散文

郭有五條街,每條街都有壹個杏園,有的還不止壹個。杏樹園是幾代郭谷聚人的樂園。他們似乎總是在杏樹園度過童年和青春。

西街杏園裏不僅種著杏樹,還有其他果樹:高大蒼勁的柿子樹,中等個頭的杏樹,還有幾棵梨樹。從前,種了壹棵蘋果樹。生長最旺盛的是核桃樹,僅次於柿子樹。然而,即使是村裏的孩子,摸摸光滑的樹皮,也能看出他們是花園裏的晚輩。園中生活了多少代的老柿樹、杏樹、梨樹,成了幾代人不變的記憶支撐。

早春,果樹第二次開花,村裏的孩子們在老人的帶領下走進杏園,開始了他們的日常活動,直到深秋。壹是園內數量最多的杏樹同時開花,百余畝的杏園仿佛壹夜之間變成了花的海洋。淡粉色的杏花日夜映襯著杏園,整個郭谷融入了壹個芬芳的杏子村。村裏的孩子們嬉鬧著穿過杏花,花香撲鼻,壓抑了壹整個冬天的他們,突然充滿了生機。

村裏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在春雨滋潤過的松軟地面上挖小杏樹。當杏花漸漸雕謝,樹葉開始顯露的時候,我彎腰用心尋找,每個角落都不放過。看到壹個拱形的地方,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撿起土:哇!又肥又嫩的小杏寶寶!它抱著小腦袋,睡在松軟的泥土裏。哦,應該說,壹場春雨過後,它們生機勃勃,準備破土而出,舒展自己強壯的小身體。

小杏樹都帶著兩塊肥杏仁,它們的生命由此而來。在生物學上,它叫什麽?好像叫胚基或者子葉吧?屏住呼吸,把杏樹挖出來。千萬不要把肥大的胚基或子葉挖出來,否則杏樹不容易成活。

每年這個時候,孩子們中間經常會流傳著哪個小夥伴挖了好幾棵小杏樹,甚至哪個小夥伴壹下子抱出了壹窩杏寶寶的故事。他成了夥伴們崇拜的幸運兒。

小夥伴們沈浸在找到小杏樹的喜悅中。老杏樹上的杏花漸漸雕零,幾棵梨樹也開始綻放梨花。梨花帶梨葉,花夾雜在葉間。看起來並不像壹棵開滿鮮花的杏樹那麽令人心動,但遠遠望去,白色的梨花和油綠色的樹葉相映成趣,給人壹種蓬勃的生機。

當杏花完全枯萎時,小杏子開始掛滿枝頭。再過壹段時間,小杏就要長到手指肚那麽大了,此時正是初夏。華北平原最宜人的季節到了,老人們會帶著孩子,搬幾條小板凳,正式入駐杏園。他們在杏樹下玩耍和休息。杏樹多的人會在大杏樹下搭個茅草棚,在樹下做飯。杏子熟了,晚上就有人住棚子了。之後的幾個月,老人和孩子都不會走出杏園。有熟透的杏樹和幹凈的樹、梨樹、柿樹的家庭,會把鍋、棚搬到柿樹或梨樹上,繼續田園生活。

我家有壹棵老柿子樹,兩個成年男人不能相擁,不知道有多大了。樹下的壹片陰涼地,是記憶中三代人的另壹個家。從淡黃色的柿子花開起,爺爺奶奶就帶著我們的孫子孫女到柿子樹上,壹直到深秋,柿子變成了紅燈籠。大柿子樹上和大柿子樹下,記錄著無數童年和青春期的故事。直到今天,即使那棵老柿子樹被砍壞了很多次,我走到樹下,閉上眼睛,總能聽到小時候的笑聲,聽到另壹個世界的爺爺奶奶的笑聲和叫喊聲,聽到他們午後長長的哈欠聲...

當我回到家鄉短暫停留時,我驚訝地發現農村經濟正在以非常高的速度發展,新農村建設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遺憾的是,夢寐以求的杏園正在萎縮,或者說已經消失了,蘋果樹也早就不見了。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棵杏樹和梨樹,和剩下的三兩棵老柿樹壹起被茂密的高大速生的楊樹林包裹著,奄奄壹息。每天走在名存實亡的杏園裏,常常有壹種痛苦和失落。承載著郭歷史的老樹,和寶貴的文化傳統壹樣,正在被速生楊等廉價的東西消滅。更令人震驚的是,在建設新社區的過程中,壹些在這片土地上生長了無數代的老樹被連根拔起。

看到扔在路邊的老柿子樹和梨樹的發脹的樹根,看著拔地而起的仿歐式的居民樓,看著村民的私家車,聽著開發商蹩腳的普通話,真想對村民們喊壹聲:男人女人,住高樓,開汽車,拖上幾句“外語”。真的是凱陽的肉。真心祝福大家!但是,不珍惜老樹、杏園、傳統,新農村建設就少了活力。

杏園正在消失,但我心中的杏園是任何強大的力量都摧毀不了的。

壹天傍晚,氣溫突然升高,我穿著拖鞋走在杏樹園裏,聽著腳踩在厚厚的灰塵上發出“噗噗”的聲音。我突發奇想,幹脆赤腳走在黃土上。四月的塵土依舊寒冷,但我還能回想起小時候赤腳走在夏日鄉村的土路上那種溫暖而炙熱的感覺。仰望浩瀚星空,開懷大笑。加油!加油!

杏園和大坡的土地經過無數次的翻耕改造,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地理風貌。郭還有活的地理歷史,只在壹些古葫蘆溝壁上和郭家坡西緣綿延數裏的古堤上。葫蘆溝,貫穿五道街和郭古集村,是壹條古河道的遺跡。根據郭代代相傳的口頭傳說,綿延在郭家坡腹地的古堤堰屬於漢武時代的遺風。在這些古遺址中,野生枸杞灌木生長在黑暗中,與深褐色的地衣壹起,頑強地遮蔽著郭古吉地區的古老面貌。

我的老柿子樹長在壹條古葫蘆溝邊上。僅在十年前,溝壁邊上還長著厚厚的地衣、野菊花、蒲公英和幾棵枸杞苗。似乎壹眨眼的功夫,由於荒地的開墾和速生楊的覆蓋,溝壁已經以更快的速度風化解體。地衣不見了,野菊花不見了,蒲公英不見了,但枸杞苗卻以瘋狂的速度生長,幾乎蔓延到老柿子樹腳下。

我喜歡蹲在老柿子樹下,或者幹脆坐在膨大的根瘤上,看著嫩嫩的枸杞苗在越來越溫暖的春風下,以肉眼仿佛可見的速度生長:昨天,它們剛剛拱起肥胖的小腦袋;今天,蓓蕾已經散開;也許明天,他們會像嬰兒壹樣站起來;如果恰逢壹場春雨,下次妳註意到的時候,它會長成壹簇簇生機勃勃的枸杞苗。

在壹個春天的夜晚,當月光明朗的時候。壹陣南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龐,吹響了三四裏外的郭古寺中學的音樂鐘聲。那是我母校的鐘聲!反復播放的是熟悉卻忘了名字的輕音樂旋律。是壹首悲傷的歌,悲傷中有壹種遙遠和留戀。

在生活的故鄉,聽著同樣的旋律,少了奔波時的疲憊,少了酒後的迷茫,只有在家時的遊子心...

教室裏的爭吵聲,音色各異的老師們的講課聲:杜宗哲讀古漢語的抑揚頓挫,魏法坤長長的“啊哈法”,丁伯鈞犀利的提問,毛根山憨厚的眼神,有點結巴...

比輕音樂更美妙的是學校的鐘聲: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準備鈴聲;

當當,當當...這是準備鈴,對嗎?

當當,當當...明明上課鈴響了;

當,當,當...上課鈴響了。

小學裏,郭小學的下課鈴是由老師輪流值班的。胖乎乎、風度翩翩的校長優雅而安靜的敲鐘聲歷歷在目。初中的時候,郭古寺中學好像有個專門敲鐘的老師。校園中間的大道兩旁,白楊樹投下初夏淡淡的樹蔭。高高瘦瘦的鐘老師慢慢走到壹棵高高的白楊樹下,伸手去拉高高掛在樹冠上的鐵鈴鐺,鏗鏘,鏗鏘,鏗鏘,鏗鏘...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