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難過,老兔子老蛤蟆在低聲呻吟,月光偏了,雲樓雲屋壹片蒼白。
玉輪卷著露水打濕了四周的光影,桂花巷莫言曾與六安的仙女——娥相遇。
遠眺茫茫大海下的三座聖山,世事多變如馬。
看著中國九分九分煙飄,那片海水淺得像從杯子裏灌出來的。
直接從這首詩開始吧。《夢見天堂》這首詩是李賀非凡想象力和浪漫情懷的典型範例。
既然《白日做夢》是在天上做的夢,詩中描寫的人、事、景都被改成了天上的事,而這壹切都來源於作者的想象。如何寫出妳從未見過的壹切,如何寫出充滿美好幻想的天宮?詩人給出了他的答案。
“老兔哭天寒蟾”,有嫦娥奔月變成癩蛤蟆的古老神話傳說,有玉兔伴嫦娥的說法,這些都成為詩人豐富想象力的源泉。李白的《鼓浪嶼》裏有壹句話,“大白兔做藥,妳想和誰壹起吃?癩蛤蟆食圓影,大明夜已殘。”“白兔癩蛤蟆”這首詩已經成為描寫月亮的常見意象。不難知道,詩人這次是借夢旅行,來到了月宮。冷蛤蟆,老兔子,哭天搶地。“雲塔半開壁斜白。”月光從濃密的雲層中透出來,反射著白色的墻壁。夢境就像海市蜃樓壹樣。
我在月宮看到的月光,就像玉輪滾過露珠淋濕的光。“鸞佩遇桂香陌路”,我在桂花小路上遇到了壹個穿鸞佩的仙女。這四句話寫的是我在月宮夢遊時的所見所聞,很形象。我仿佛真的看到了詩人在月宮和老兔與寒蟾的哭泣之間穿行。雲顯示出月光的美麗。月亮的光,怎麽形容呢,晶瑩剔透?冷嗎?還是像玉輪上濕漉漉的露珠發出的光?詩人的比喻新穎巧妙,頓時境界充滿生機。神話裏有雲,月宮裏有桂花樹,它們的樹會被砍斷永遠封閉。詩人碰巧在這條桂花小路上遇到了壹位仙女。仙女腰帶非常昂貴。
環顧月宮,冷峻奇妙,別有境界;放眼世界,詩人看到了更不可思議的畫面。“黃塵碧水三座山,千年如壹馬。”蓬萊、方丈、瀛洲腳下,時代變遷,千百年留下的足跡,猶如奔騰的駿馬。《莊子·北遊》中有壹句話:“天地若有隙,則為突然。”壹瞬間,“天上壹日,人間已千年。”從時間的維度來描述這種天與地的巨大差距,是永遠無法超越的。
“遙望周琦,九支煙點燃,壹杯水傾瀉而下”是壹個空間維度,從空中俯瞰中華大地。壹統天下的九州,九點如煙,波瀾壯闊的東海,如杯中湧出的水。幾輩子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風景,原來只是幾縷煙塵,看似延伸到天盡頭的茫茫大海,原來只是仙女杯中湧出的水。五千年來,很少有人的想象力能達到這種程度。這種奇特的轉換和天馬行空的想象,使詩人達到了壹種不同尋常的境界。這壹刻,他不再是模仿天宮裏的神仙寫詩了。這壹刻,他已經變成了神,俯視著壹切眾生!
詩人穿著長袍,系著烏木腰帶,迎風而起,踏著祥雲來到寒月宮。正如他想象的那樣,玉兔、蛤蟆、仙娥、桂花樹就站在這清冷的月宮裏。露珠般晶瑩的光,桂花徑,美是美,冷冷的寂也是真。如果有機會,詩人願意留在這裏嗎?世界變了,壹切都變了。千百年來,就像壹瞬間,但天宮還是原來的天宮。九州之地,波瀾壯闊的東海,不過是點點煙塵水霧。人的幾十年人生,如果在壹個小小的世界裏,對上帝來說不過是壹眨眼的時間,從到達到離開,都會煙消雲散。如果有機會,詩人願意留在天宮嗎?
雖然天宮千年不變,似乎人的生命可以跟隨永恒的腳步,但這冰冷的月宮是不是比人間更好的地方?也許對於浪漫而敏感的詩人來說,生活的柴米油鹽,人間的風景如畫,滿漢全席,人間的繁花似錦,似水流年,都比這冷寂的月宮更有意義。但偏偏美麗的世界只能允許我們停留幾十年(詩人只停留了27年)。世界是壹個大夢。當妳醒來時,妳來去匆匆。這片土地上的壹切都永遠逃不過這個規律。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誰不想離永恒更近壹點呢?人類樸素的願望不是流傳了幾千年直到今天嗎?
神話歸根結底,無論是嫦娥奔月還是玉兔蛤蟆,我們之所以相信“天之上有天,地之千年”,並不是因為我們對永恒的渴望。明知道不可能,卻不舍得放棄,哪怕只是向前壹點點。天界雖好,畢竟不是人的地方;人生短暫,卻又多姿多彩。作為永恒過程中的壹粒塵埃,希望我們都能有李賀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