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
晚上給吳道長幹活
藍霓鈕喚宮神,紅龍玉狗開天庭。
石榴花遍西晉,西晉姑娘洗花染白雲。
綠章封去請教父,六街馬蹄無主。
空大氣不冷,短衣小冠是塵。
金氏千鈴響,秋室無俗音。
我願意帶韓濟去招書鬼,不想恨到骨子裏。
“綠章”是壹個綠字,指道教齋戒儀式上寫給“天地”的奏章。壹般來說是平行體,因用朱筆寫在綠紙上而得名。唐·李釗《翰林誌》:“太清宮道觀凡薦言,名為青字帶青紙。”後來逐漸成為壹種文體,多見於宋代人文集中。明代道教盛行,詞臣競相以青詞邀寵。嚴嵩被譽為“清詞宰相”。明代徐世曾《文體辨》中有壹卷《清詞》。“封”是指壹個朗朗上口的字母。《漢書》:“官民奉命奏印。封住他信封的口,別讓它漏了。”這裏指的是道士獻給“天帝”的表章。“糖果”是壹種向上帝祈禱的儀式。宋玉《高唐宓》:“敬神明,禮太壹。”後專指僧道為消災除惡而設的道場。《隋書·陶靜》:“夜在星空下,陳設酒釀、餅餌、錢幣,拜太乙皇帝,拜五星,為上章之儀,名曰李。”俗稱打架。這首詩的題目是《吳道人夜行記》,是作者自己的筆記。
前四句“藍霓”是道士穿的,楚辭中的“清易雲白希霓裳”指的就是這裏的道士。“赤龍玉狗”指的是守護天門的神獸。“石榴”的意思比較費解。吳正子說“白雲為花之精,榴蓮染之以適”。清代王琦說:“當是築山之地,有花草樹木,由婦女采於溪中,洗供神明。杜甫《太清宮賦》中有壹句:‘祝融拋火焚香,溪中婦人捧盤洗濯’。溪流中的女人害怕自己是處女,在祭壇上獻上鮮花和水。染白雲,即映白雲。”葉從玖先生沒有解釋這個詞的意思,只是把兩句話溶為“天上有壹個彩色的光暈,好像仙女用許多石榴花把雲染成那樣。”從上下文來看,把前四句理解為對天宮的描寫似乎是恰當的。大意是道士磕頭喚宮神,龍玉狗開天門。天河岸邊,榴蓮盛開,仙女洗花,褪色的顏色把白雲染成紅色。
然後在道士的守望章節中播放了四句話,告訴“天神”地球上的天氣很熱,死者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為熱死的。“元父”指天帝。“六街”指的是長安城。《通鑒註》:“長安城六條街。“‘短衣小冠’是貧賤之衣,梁武帝《邯鄲歌》說‘短衣不傷妾,南山為老人’;”《漢書·杜·秦篆》雲:“尊惡以疾而輕之,乃小冠也。“這是指普通人。我要用綠戳告訴天帝,城裏的車馬多到我連主人的名字都分不清。天氣很熱,空氣很臟,普通人死得像塵土和飛灰壹樣卑微。
在最後四句中,契註明:“是常吉說要道士來演的。”雲雖是“附戲”,其實是這首詩的主題。“金氏”是指有財富和權力的家族。韓石·金日?張安世是妳的大臣,所以雲的故友之家常被稱為“張進”。張華士:“朝代是黃金時期,許多史家留在黃昏。”“易”與“巷”同,即巷。“楊雄”,字子雲,是漢代的壹個文人,在這裏用來指窮苦的人。《漢紀》,楊雄曾任侍衛官,“舉物於黃門,執紀素微”。古時候說,凡是喚出靈魂的人,都必須以他壹生所知的東西來召喚,這樣靈魂才容易被識別出來,從裏面出來。“蒿”是古人認為靈魂死後居住的地方。《漢樂府》中有“豪李星”,屬十二生肖,為喪葬挽歌。如《蒿》:“誰在蒿中?聚魂無德愚。”這四句話的大意是:富家門前車水馬龍,窮書生房中卻沒有個人娛樂的聲音。我願意捧著韓濟把書生的靈魂帶回來,不要叫它永遠的委屈和怨恨。
關於這首詩的寫作時間和背景,歷史上沒有明確的記載。朱自清先生引用《新唐書·五行誌》說:元和元年夏,“浙東大疫,死了太多人。”他還引用元稹、陳慶之在《洛陽伽藍記》中的話說:“吳人之鬼,居建康,作小冠小帽,作短服。稱自己為儂,語如霹靂。”故疑詩中“作塵”壹句指的是浙東死者,據此此詩作於元和元年(806)。這種理論僅限於浙東疫情,似乎不太適合詩歌。這首詩所講述的天帝,與其說是理解為真實的記錄,不如說是泛指空洞的文字,以詩人的情感討論開始。這可能有助於我們深刻理解它的主題。李賀是唐朝的皇帝,但是到了他父親的時候,他家已經沒落了。他的父親金肅是祁平縣令,他遠離家人到邊疆“搞事”。少年李賀長期隨母親生活,深深體會到沒落貴族的悲哀和壹些人的疾苦。貞元、元和年間,他生活在壹個霸權主義、領土分割、政治腐敗、民生蕭條的時代。短短壹二十年間,他寫下了許多同情人民悲慘遭遇、揭露社會不公的詩篇。姚燮《長谷集註序》曰:“賀為詩,其言、意、命題,深刺現世之弊,切中要害。”這首詩相當有名。其中“金甲香關響千遍,楊雄秋石無俗音”具有很高的概括性,為後人所傳誦。魯迅先生在去世前壹年的1935年三月,記錄了這兩個條幅,可見古今的仁義是相通的,也反映出這首詩的思想內容確實具有持久的意義。
這首詩的意境可謂別出心裁。李賀思想狂放不羈,不迷信神仙和天帝,甚至大膽否定天命和神仙。曾有“神仙多少回葬天”“天若有情,天有老”等詩句。他不相信念幾個咒文,寫壹段綠字,就能幫助眾生,拯救世界。詩人巧妙地展開了壹幅以跳動為借口貫穿世界的巨畫,讓讀者用他的筆觸看到了美麗的天空與骯臟醜陋的世界的鮮明對比;看到貧富之間的巨大不平等;看到那些滿足於自己的野心而活得更久的人和那些討厭自己的野心而早死的人之間的強烈對比。對天帝的忠誠並不意味著對人類不人道的憤怒。招死人魂,也暗含活人的冤屈。
豐富奇特的想象力在這首詩中也很突出。比如前四句,想象天宮極美,神慈大悲(壹聽到道士敲門,就打開天門)。全詩以敲天為開頭,以喚魂為結尾,寫的是神、鬼、人。從上到下,可以說真的是“壹只奇妙的鳥,在萬仞遊蕩”,想象力不僅豐富,而且突飛猛進,是頭腦所不能及的。
作為中唐傑出的浪漫主義詩人,李賀在思想內容和藝術表現上都繼承了屈原的精華,因此被杜牧精辟地譽為“騷的種子”,這壹點在這首詩中可見壹斑。但是,祝賀詩過於好奇,甚至不合情理;過度雕琢,甚至晦澀難懂,這首詩也表現了自己。比如《馬蹄無主的六條街》,在語境邏輯上不夠連貫;最後四句,楊雄指的是普通學者,然後他寫招魂,也有些突兀。再如“西晉”“洗花”等詞,讓人感覺晦澀難懂,導致後來的筆記作者眾說紛紜,難以得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