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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的夢詩

如果讓妳用壹首詩來描述新疆的沙漠,妳會脫口而出什麽?

是“大漠風塵,紅旗半卷出轅門”的豪氣,還是“大漠如雪,燕山明月如鉤”的悲壯蒼涼,還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圓”的壯闊?

但是,不管是什麽樣的感情,當妳站在新疆的塔克拉瑪幹沙漠裏,妳就會知道,那些感情,如果不是這沙漠裏的壹粒塵埃,就再也見不到了。

塔克拉瑪幹沙漠是新疆和中國最大的沙漠,世界第十大沙漠,世界第二大流動沙漠。在維吾爾語中,塔克拉瑪幹沙漠是“山下大沙漠”,也被稱為“死亡之海”。

它長約1000公裏,寬約400公裏。分布在新疆的喀什、和田、阿克蘇、巴音郭楞等地。這裏流動的沙丘大多在100米到200米之間,最高可達300米。夏天最熱的時候,沙面溫度高達七八十度。沙漠年蒸發量2500-3400 mm,而降水量不足100 mm。

其實四面環山的塔克拉瑪幹沙漠並不缺水。發源於天山和喀喇昆侖山的和田河、葉爾羌河、喀什噶爾河、阿克蘇河四條河流,最終匯聚成中國最長的內陸河、世界第五大內陸河:塔裏木河。塔裏木河沿沙漠北緣,流經阿克蘇、阿拉爾、沙雅、輪南、羅布村,最終流入臺特瑪湖。其中和田河自南向北貫穿塔克拉瑪幹沙漠腹地。

我們常說,上帝關了壹扇門,就打開了壹扇窗。在這片看似禁忌的生命海洋中,探險家們發現了豐富的地下水資源和油氣。這似乎是上帝對新疆的眷顧,但有地下資源的地方,永遠是沙漠,而沒有資源的地方,卻是美麗的。

為了方便沙漠石油的勘探和開采,國家於3月開始修建壹條貫穿南北的沙漠公路,1993。歷時兩年半,至1995年9月,G314國道輪臺至民豐連接G315國道的第壹條沙漠公路終於建成,全長522公裏,其中422公裏。

然後在2007年,中國修建了第二條沙漠公路,從阿拉爾市到和田市。這條公路已並入G217國道,G217線還包含了新疆最著名的網上名人公路:獨庫公路。

目前仍有兩條沙漠公路在建:阿拉爾至且末,其中且末至塔中2003年通車,塔中至阿拉爾2015年獲批建設。這也是第三條沙漠公路。

第四條沙漠公路為尉犁至且末段,2017開始該線路勘察設計,開始對外招標。

不過我們通常所說的沙漠公路指的是第壹條沙漠公路,也叫塔裏木沙漠石油公路。這條路經過輪南、塔河、塔中油田,是石油勘探開發的主戰場,是中石油、中石化的主要油氣田基地。

第壹次聽說沙漠公路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時說起這事的人都壹臉不可思議。在這樣的沙漠裏修路,這將是多麽偉大的創舉啊!

2013年10月,過了杜庫公路,戶主決定帶我去沙漠公路上走走。

現在雖然已經過去了六七年,但每次翻出當時拍的照片,看看當時寫的遊記,還是會感慨萬千。

在看到沙漠公路之前,我就已經想象過那是壹條什麽樣的公路。公路兩邊是不是壹望無際的沙漠,沒有植被,沒有生命跡象,前面沒頭,後面沒尾?

壹出輪臺縣城,就看到壹個路牌,上面寫著:沙漠公路。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沙漠公路,但是公路兩邊只是沙漠地區,並不是真正的沙漠。

壹路向前,道路兩旁是壹望無際的紅柳、梭梭和胡楊林。這裏還有壹個著名的胡楊公園。這個時候,北疆的樹葉黃了,這裏卻還是綠的。雖然天氣涼爽,但沒有秋天的氣息。

寫沙漠必然要寫胡楊。也許我們對胡楊最了解的,就是關於三千年的傳說。盡管胡楊樹的生長期只有200年。

我們現在看到的每壹棵胡楊樹,無論是生長還是死亡,我們都無從得知它在這裏經歷了多少歲月。我們只知道他們在生長的沙漠裏艱難的生長,在幹旱的沙漠裏努力的生活。他們把根深深紮進沙漠,在吸收地下水的同時,把沙漠牢牢固定在腳下。

但我們不知道的是,胡楊樹自然生長需要很長時間。每年七八月份是胡楊種子成熟的季節。胡楊的種子會像柳絮壹樣隨風四處飄散,它們會沿著河岸尋找合適的生長點。

只有所有條件都適合了,才會生根發芽。但是,即使它們長出了幼苗,在成長的過程中也會面臨各種各樣的自然災害。

成長起來的、形態各異的胡楊,經歷了各種各樣的自然考驗。所以當我們站在他們面前感嘆、贊美、贊美的時候,對於他們來說,這可能只是自然界最常見的優越感和自卑。

而當它深深地紮根,吸收土地中多余的鹽堿,當它用身體將吸收的鹽堿以胡楊的形式轉化為人時,我想也許這才是人們真正贊美它的原因,因為它還有壹個好聽的名字:鹽堿地清道夫。

所以壹開始看到胡楊公園,就決定好好看看。雖然我可以在後巷百裏胡楊林的走廊裏隨時與胡楊親密接觸。

但是,壹想到這裏有兩千多年前的漢朝烽火臺,絲綢之路也經過這裏,除了塔裏木河那些倒影美麗的胡楊林,總有壹種想壹探究竟的沖動。

但是...當我下車時,不知不覺中,成群的蚊子像轟炸機壹樣包圍了我。只壹瞬間,所有暴露在外的部分都光榮地鼓了起來。我用壹只空著的手不停地揮動,但還是趕不上身邊的蚊子。這些蚊子仿佛是訓練有素的狙擊手,圍上來咬我,讓我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逃之夭夭。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好奇心和沖動會被蚊子打敗。現在想想,可能還沒有看到它最好的壹面。現在我會把它列入我未來的旅行計劃,仔細地參觀它的每壹個地方,然後完美地把它們帶給大家。

站在塔裏木沙漠石油公路零公裏裏程標誌前,我知道我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沙漠公路,準確的說,是壹條流動沙漠中的公路,而我們之前走了近百公裏的沙漠,並不是在流沙中。

如果只是在不流動的沙漠裏修壹條路,可能不會引起人們的註意,但是這條沙漠路的本質就是在流動的沙漠裏修壹條這樣的路,不被流沙困擾這麽多年。

進入零公裏後,原本冷清的道路兩邊突然變綠了。窗外閃過的不再是壹片金色的沙漠,而是兩排茂盛的植物。

突然,我想起了零公裏路標旁邊立著的廣告牌。雖然當時鋪了壹層細沙,但我只是隨便拍了兩張。然後我打開相機,看到了下面的介紹:

哪裏有水,哪裏就有生命。當雪山豐沛的水註入塔克拉瑪幹沙漠時,他們已經為能在這片沙漠中生存的生命埋下了伏筆。

其實壹進沙漠公路,就看到路兩邊的小方塊,是為了防止沙漠流淌而鋪設的草方塊。雖然這些小方塊有效地固定了道路兩側的流沙,但是每年在沙漠風季卷起的灰塵仍然可以穿過這些方塊到達道路。種上這些固沙植物,就像壹條綠龍,盤踞在公路兩旁。每當沙子吹起來的時候,他們就能緊緊地抱住沙怪。

回來看到網上拍的照片,突然覺得這兩條龍,就像兩條綠色的動脈,源源不斷地給這片曾經的死海輸入生命之泉。

我們壹直走在綠色的走廊裏,讓我有壹瞬間恍惚的感覺。可是走到高坡上,我們看了看兩邊,壹片金黃,沒有壹絲生機。

老板說,這是石油公司專門雇來的人,住在這裏給這些樹澆水,讓它們不斷生長。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沒有註意到每隔壹段時間就會有壹個井屋,有的在它前面,有的在它前面。

我們在路邊的壹個井房前隨意停了下來。我們壹停下來,有人就從房間裏出來了。壹個很憨厚的人,壹看就知道是剛從農村來的。果然他們是12年從四川上來的,是夫妻。壹路上的井房裏就有這樣的夫妻,他們的工作就是每天給路邊的這些樹澆水。

這樣的井房每四公裏壹個,壹個* * *,有108。和守井的師傅打招呼後,我們得到他們的允許,進入樹後的沙漠。

站在樹木和沙漠的邊界山脊上,壹眼望不到頭,就是連綿起伏的沙漠,陽光直射下來。這時,太陽和大地之間沒有了遮蔽,連朦朧的塵埃都沒有了。雖然已經進入十月,但是這裏很熱。脫鞋赤腳,腳下的沙子很燙,但是很幹凈。

我和女兒在沙丘上追逐嬉戲。當我們累了,我們就躺在沙丘上。天空就在正前方,藍藍的,有點白。太陽越來越熱,沙丘快撐不住了。師傅招手叫我們起床,該走了,想著今晚會很晚,還有三四百公裏的路要走。雖然舍不得走,但還是起床了。站起來,滿身都是沙子,但輕輕壹抖,身上就幹凈了,什麽都沒有。

回到計算機房的陰涼處,天氣涼爽了許多。這時候我嘆了口氣,有樹有植物真好!不然在這種地方,用不了多久人就會被熱脫水。和留守師傅聊天得知,他們都是從農村過來的,現在都快六十歲了。只有像他們這樣的老夫妻才能保住這樣的地方。

從地下抽上來的水不能用,因為鹽堿性太強,他們的飲用水是從塔裏的基地送過來的。這裏的每壹對情侶都相隔不遠,卻從來不方便見面。

他們的生活條件也很簡單,簡單的生活用品,簡單的飲食材料。壹年中有八個月,他們守著無邊的寂寞,住在沙漠旁邊,有綠植相伴。只有他們能保持這種生活。他們給了這片荒涼的沙漠美麗和生命,卻把孤獨和寂寞留給了自己。

當我在沙漠裏看到那句話:“只有荒涼的沙漠,沒有荒涼的人生”,我突然淚流滿面。曾經被稱為死亡之海的荒涼沙漠不再荒涼。是沒有過淒涼生活的人。有了他們荒涼的生活,曾經荒涼的沙漠充滿了生機。

讓我後悔的是,當時怕打擾他們,沒有給他們拍照。但是,每次看這本遊記,我總會想起,有這麽壹對平凡而單純的老夫妻。

正是因為他們和另外壹對我們素未謀面的107夫婦,才願意把生命放在這曾經荒涼的沙漠裏,換取路人覺得並不荒涼的生活。

兩千年前甚至更早,西域就有燦爛的文明。當時活躍在這片土地上的西域36國,大部分都存在於塔克拉瑪幹沙漠周邊。

但是,隨著歷史的進程,大多數國家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或者消失在塔克拉瑪幹漫長的黃沙中。

曾經被稱為東方龐貝城的精致古國,在西域短暫的歷史中,創造了令後世矚目的尼雅文明。多少年來,無數學者為考古學家始終未能理解的魯文和始終未被猜中的古國消失之謎絞盡腦汁。

只有這片寂靜的沙漠見證了壹切,然後用他們的塵土掩蓋了壹切。

黃沙無言以對。它把所有的痕跡都埋在沙子裏。只有當風吹來的時候,它才顯示出壹些蛛絲馬跡來吸引那些想要探索古國秘密的人。

當夢裏的鼓角爭鳴早已隨風而去,留給後人的卻是壹片藏著千百年未解的古老秘密的荒漠。風吹了千年,塵埃隨風飄落,落下又升起。埋藏在死亡之海深處的傳奇故事,早已在駝鈴聲中飄然而去。

而這鐘聲永遠回蕩在沙漠追隨者的夢裏。......